每個夜晚,都有很多人拽著今天的尾巴,不肯閉眼睜眼迎來早晨,屬于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而想做的事又那么多,恨不得讓疲憊的身體自己去休息,讓不安躁動的靈魂徹夜不眠。
即使不得不休息,也希望有個好夢,希望睡眠好點明天醒來起床不會太痛苦。
但事實是,能睡好覺的永遠(yuǎn)只是少部分人,所謂一覺無夢,大概率是大腦沒記住做過的夢。
孟曉夜用就近原則,從唐嵐所住的小區(qū)開始搜索夢魘,絕大部分人都會做夢,就算零碎不成模樣,也只有親自入夢才能知道這個人夢里有沒有夢魘。
曉曦暮夜也結(jié)伴去尋找夢魘,關(guān)系到自身成長,倆蘿莉都很積極。
發(fā)現(xiàn)夢魘,強行捕捉,帶回本體夢境……一圈搜尋下來,孟曉夜自身干凈清爽的桃源夢境就變得陰氣陣陣,哭嚎咆哮聲連綿不絕。
“出乎意料的多啊。”
懸浮天空,孟曉夜俯視束縛著夢魘的大地,抬手將其邊角緩緩抬起,圍攏成一個圓杯的模樣。
一層無形的屏障落于杯口,無論下面有人形沒人形的夢魘鬧騰得多厲害,都無法沖破。
夢境天空的星辰忽然如漏斗般落下,一道神氣十足的聲音急不可耐的傳出。
“我聞到了好多香香的氣味!”
暮夜睜大眼睛拉著曉曦往下墜,一看清被困住的夢魘們,頓時笑得瞇眼。
“這得有多少???”曉曦驚訝的看向下方。
“其實不多,四十六只,普遍個頭比較大而已?!迸牧伺哪阂剐∧X袋,他笑道:“都是你的,還吃得下吧?”
“曉夜你最大的愚蠢就是懷疑我的胃口!”暮夜驕傲的鼻子一哼,腦袋往下俯探,整個身子向巨環(huán)般的杯口墜落。
渺小的黑點刺入洶涌的黑色能量,引起一陣驚濤駭浪般的涌動。
黑色能量肉眼可見的陷落,有顯露出恐怖形象的蟲型夢魘逃命般地攀上杯口,而一個碩大的龍頭追魂般冒出,張開滿嘴尖牙,一口將其撕咬殘破后囫圇吞入。
“她好像很喜歡西方黑龍的形象?”孟曉夜在高空上看見這一幕,有些不解,他自己明明更喜歡東方黑龍。
“雖然我們本質(zhì)上是同一個人,但人格獨立后各自擁有審美偏好很正常?!睍躁乩^續(xù)解釋道:“不然我們的穿衣行動甚至性取向都照著你來,豈不是很可怕?”
“哦,但我覺得暮夜挺像我的?!?p> “那是她有點不正常!”
“還好吧……”看了眼頗為激動的曉曦,孟曉夜一時也有點摸不清楚。
是自己在她眼中不正常,還是暮夜在她眼中既正常也不正常?
不待深想,暮夜已經(jīng)在大地做成的杯子牢籠里吃了個干凈,飛快浮上天空。
只是她手里好像抓著什么東西。
“你們快看看,這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不是夢魘啊?!?p> 暮夜提起手,一只蝌蚪一樣的小怪物,它們渾身皮薄而透明充斥血色,有孱弱的小手,能清晰看見它體內(nèi)縱橫交錯的血管和脊骨肋骨,腦袋格外的大。
孟曉夜也不嫌惡心,凝眉看了幾眼,猜測道:“有點像老鼠幼崽,會在夢里出現(xiàn)又不是夢魘……”
倒是曉曦和暮夜的表情忽然同時一沉。
暮夜連忙松手讓這只扭動的小家伙懸浮于半空。
曉曦囁喏道:“這好像是,是人類一兩個月大的胎兒。”
“?。俊泵蠒砸孤勓砸焕?,不敢置信的指著小東西道:“真不是夢魘?它可是在夢里出現(xiàn)的。”
“你看它紅通通的,哪有黑漆麻烏的樣子?!蹦阂箤τ陲@意識差點讓她吃下異物感到有丁點生氣。
“它好像是活的,真不可思議,離開子宮后不僅生存了下來,還能進入夢中。”曉曦有點怕怕的打量它,“曉夜你還記得剛才是在哪個做夢人夢中捕捉到的它嗎?”
“記得,扔回去吧,不然留在我們夢里也不是個事?!泵蠒砸瓜訔壍馈?p> 三人達成共識,孟曉夜帶路返回那顆還未結(jié)束的夢境中。
一進入夢境,死氣沉沉又壓抑的氛圍撲面而來。
枯萎的樹木,干涸的湖泊,大地一片荒涼,天空陰沉。
樹枝上只剩白骨的貓頭鷹發(fā)出啼哭般的鳴叫,渾身濺滿血斑的女人在游蕩。
“好絕望的夢啊,曉夜我們改改環(huán)境吧?!睍躁夭贿m應(yīng)的扯了扯孟曉夜手臂。
“我們直接丟下它就回去,別多管閑事?!蹦阂估浜吡艘宦暋?p> 女人長發(fā)遮面,四肢蒼白纖弱,仿佛隨時都會跌倒。
疑是胎兒的小東西猛烈掙扎起來,向著女人的位置。
“沒什么好看的,也沒什么好管的,我都快忘了還有這種事。”孟曉夜嘆了口氣,抓起小東西就要還給女人。
這世界妖都有了,再有些奇怪的東西也不難接受。
“住手!把孩子還給我!”
背后忽然傳來如林中鳥般清脆急促的叫喊聲。
孟曉夜心頭警覺,這夢境里除了做夢人和自己三人,還有別人?
猛地朝聲音來源望去,卻見一道紅光閃過眼底。
手中忽的一沉,一股不小的力道在試圖搶奪小東西,卻沒料到一下子掰不開他手指。
“莫挨老子滾!”孟曉夜瞬間做出反應(yīng),身邊無形的氣浪往外膨脹,輕而易舉地推開了來襲之人。
曉曦同時將多層氣墻壓下,試圖困住那道矮小的身影,對方卻視氣墻為無物,稍微一滯便通過。
孟曉夜這才看清她的模樣。
身高只有一米三四,十歲左右的圓臉女孩,衣服破舊,正像只發(fā)怒的小老虎盯著自己,和手中握著的小東西。
“想帶走它?”
小女孩怒氣難遏地點頭。
“那回答我的問題,你剛才說把孩子還給你是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身份?”
荒原上游蕩渾身帶有血斑的女人才更像小東西的母親,而這個半路跳出來的毛丫頭怎么看也不像。
……要真是了,始作俑者得槍斃一百次。
“他就是我孩子!你這樣捏他很痛的!還給我!”毛丫頭怒喊著,卻沒有動作,通過剛才交手,她明白這三人不好惹。
“曉夜,她沒說謊!”曉曦捂著腦袋滿臉震驚。
歷史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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