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
包含已久的憤怒戰(zhàn)勝了我心底僅存的恐懼,一次射出所有凝聚出的心靈之箭,為了一次摧毀它,我絕對不會保留實力。
噗噗噗噗…..
應征神印的號召,周圍已經(jīng)和無機物融為一體的肉塊以瞬速擋在神印面前,心靈之箭命中肉塊,只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就像打在極度柔軟而又堅韌的軟墊上,沒有命中神印。
我緊皺眉頭,發(fā)出驚訝的雅美之音:“這不可能!我的心靈之箭能夠擊毀輕裝甲車輛,居然沒有打穿?!”
“馬爾翁!你來!”我摘下心靈之冠,遞給身旁的馬爾翁。
馬爾翁沒有接過,僅僅是握住冠頭,一瞬間刀鋒驟雨,看不見的心靈之刃刮過所有角落。
但是…..心靈之刃只在肉墻上劃下刮痕,噴涌出鮮血,可還是沒有將它切碎。
“我們得繞過那堵墻。”松開心靈之冠,馬爾翁平靜的說道。
“……”
“我飛上去攻擊,你隱形過去暗殺?!?p> 說完我展開被鮮血染紅的純白之羽,漂浮起來,承載神印的房間非常寬敞,我能夠在這里飛行。
久違的感受到了自由飛翔的輕快感,我盡量遠離神印消耗大量心靈力量凝聚出更大的一支心靈之箭,并尋找合適的時機,爭取一擊摧毀它。
馬爾翁也已經(jīng)隱形,身形化去,沒有東西能夠察覺。
但是,現(xiàn)實總不會如我們所愿。
盡管我一直提防尚未出現(xiàn)的敵人,可何玲的神出鬼沒總是難以提防。
“去死吧!”
何玲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我身后,還在滴著血的手鋒利無比,而我的心靈之箭已經(jīng)凝聚到能夠擊穿重裝甲的程度,已經(jīng)沒有余力產(chǎn)生心靈護盾來保護自己了??!
如果….我能野生解放該多好…..
最后的一刻,我是這么想的。
噗!
下一刻,血手擊穿我的胸膛。
劇烈的疼痛,從未流過這么多血,但現(xiàn)在,男人應該經(jīng)歷的,我都感受過了。
我微微低頭看了眼胸口生出的血手,包含著我的肋骨還有肺的少許碎渣,保持這胸膛被貫穿的狀態(tài),我繼續(xù)用僅存的意識凝聚心靈力量,將心靈之箭射出去。
流光玉閃,心靈濃度極高的心靈之箭如光般射出。
但…..我全力的一擊,還是…..
心靈之箭刺中血肉之墻,也僅僅是擊穿了小孔,也只能…能夠看清里面的神印。
抱歉……大家…..
何玲再度給我的肚子一爪,這次何玲手里夾雜的還有胃和腸子的碎渣,完全剝奪我的反抗能力,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前,我看見的,只有散發(fā)宏光的神印,還有自己的內(nèi)臟。
上一次….看到自己的內(nèi)臟…..還是….小時候…..不小心吃掉子彈….一號二號….給我動手術的….時候呢……
………
………
………
雪銀華那曼妙身軀此刻已無生息,從空中墜落,像個沒有支撐的布偶一樣落地,濺起鮮血,馬爾翁面對無法切斷的堅固肉墻也一籌莫展,見雪銀華已經(jīng)死亡,雖然隱形狀態(tài)下沒人能夠發(fā)現(xiàn)他,但自己也沒辦法摧毀神印,考慮要不要撤退,尋求….某個人的幫助,所有人中,只有馬爾翁沒有受到分割世界影響,只有他能逃出去。
………
緋渺鄉(xiāng)所處分割世界。
“銀華….大人….”
她站立在雪銀華的尸體面前,看著那比女人還像女人的秀美面龐,已無生氣,她緩緩蹲下,將其報至自己的懷中,本想痛哭一場,但是身為女仆的矜持,她必須完全打掃任務。
伸手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放下已經(jīng)閉上眼睛的雪銀華,手持巖漿炮,開始預熱朝神印射出能量彈雨。
“你也給我去死!死女人!?。 焙瘟崮菗渌访噪x的身形難以捕捉,朝緋渺鄉(xiāng)撲來。
緋渺鄉(xiāng)發(fā)動野生解放,縱然何玲速度再快,在被放慢數(shù)倍的時間內(nèi)也如同慢速,緋渺鄉(xiāng)揮手用巖漿炮的槍身擊中何玲,將其拍飛,隨后對準神印扣下扳機。
轉輪式的槍管射出能量彈雨,高熱能量體如疾風落雨一般擊打在神印的肉墻之上,高溫融化血肉,散發(fā)出繚繞蒸氣,肉沫碎濺開來,堅固的防御在這接踵而至的能量彈雨中如同虛設。
嗡…..
彈匣內(nèi)的能量消耗完了,緋渺鄉(xiāng)下意識的拔出用盡的能量匣,從裙底抽出備用能量,以嫻熟的動作拍進巖漿炮能量槽內(nèi),這是緋渺鄉(xiāng)訓練過數(shù)不清次數(shù)的裝彈動作,但此時,她失敗了。
她無法再抓住巖漿炮的抓柄,透過她已經(jīng)變得透明的手摔落在地,她意識到,時間到了。
緋渺鄉(xiāng)的身形緩緩…..消散在空氣中,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有不甘。
“對不起…..我失職了….”
至此…..十一人隊伍,僅剩馬爾翁一人。
以為已經(jīng)把所有人都殺死的何玲興奮到了極點,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銈冞@些不知死活的人類,居然還想打神印大人的主意?看看,都死了吧,哈哈哈哈?。?!”
分割世界也完全消失,只是,不是因為鬼魂被解決掉,而是討伐隊伍被解決掉了。
“……..”隱形的馬爾翁看了一眼地上雪銀華的尸體,搖了搖頭,朝電梯走去,準備去找某個人,他并不算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是并肩作戰(zhàn)過的人,他就沒理由放下不管,這種情感,曾阻礙過他很多次。
取得又一次勝利的何玲半跪在神印面前,與幼小身體所不相配的,是她強大的力量。
“神印大人,侵略者都已經(jīng)消滅了,而我也已經(jīng)吸取了足夠的生命能量!我可以無視太陽去屠殺人類!?。 ?p> ……..
神印看起來沒有回應,但是回答已經(jīng)進入到何玲的大腦中,得到的神息讓何玲十分驚鄂。
“什么?!除了那個會隱形的家伙外還有一個人?!”
此刻,馬爾翁站在電梯面前,也發(fā)現(xiàn)電梯什么時候上去,現(xiàn)在下來了。
叮咚!
……..
……..
“哈….哈……”
我忍耐著肚間強烈的疼痛,大喘著氣,心里只剩下不可用言語形容的憤怒,因為,我醒來的瞬間,看到的是,不能再和我說話的哥哥,還有沒有創(chuàng)傷,但能明顯感覺到?jīng)]有生命的緋渺鄉(xiāng),還有,在這一路上,看到的一個個尸體!?。。?!
不久前才成為配偶的咖盧,親如骨肉的哥哥,成為好朋友的浮蓮子們,以及同一隊伍的成員,他們,全部死在了我面前。
我的生存理由已經(jīng)消失了,而我現(xiàn)在,也要讓你們的生存本身消失?。?!
從一開始的心碎,到現(xiàn)在的憤怒,我知道,只要我把哥哥送去回溯屋去,他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但是,在此之前,所有…所有傷害過哥哥的人,都必須死??!
叮咚!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我眼里只剩下那座….丑惡的建筑,還有該殺的何玲。
“霧婭莎?”馬爾翁有些驚訝,看著我…..渾身纏繞著黑色氣息,而這個黑色的霧氣….有些許人的輪廓,其中一部分纏繞住本被何玲斬斷的腰部,強行接了上去,堵住本該噴涌的血,以某種方式,強行維持住了生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人影從背后輕柔的抱住了我。
我所感受的,除了憤怒,就只有鴉影的溫暖觸感,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我暫時不想去想了。
散發(fā)紅光的眼瞳已將面前的一切視作死物。
就以我死神的象征,將你們?nèi)渴杖氲鬲z,再去地獄去接屬于我,屬于這片陽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