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馬該不會對那位楊先生動了什么歪心思吧?我可是聽程遠手下得那些人說起過亂石鎮(zhèn)的事,恰逢集會,一個鎮(zhèn)子得沙匪少說也得上千人短短幾個呼吸就都死了,只因為有沙匪想把那位楊先生賣到青樓?!?p> 楊襲古點了點頭道:“我們在這里亂猜也不是事,一會我去找都護大人,我親自去趟蒲類海,以后我們北庭和安西、蒲類海還要守望相助,特別是蒲類海離我們近實力又是我們?nèi)抑凶顝姷??!?p> “三家最強?大人為何這么說,雖然蒲類?,F(xiàn)在有四萬多唐人,大多還是青壯,但要說他們實力最強有些夸張了吧?!?p> 牛莽接話道:“陳大進說他們回來的時候在草原上遇到了十萬回鶻騎兵的攔截,就是那四萬多囚犯一戰(zhàn)擊潰回鶻大軍俘虜兩萬,雖然我也有些不信但看樣子他不像撒謊,況且也沒那個必要?!?p> 楊襲古走了,他去都護府找李元忠商量去蒲類海的事,小樓里的人也各自散去,只是每一個都心是重重,朝廷是聯(lián)系上了,可來的只有圣旨。
官升七級?有個屁用,人還是那些人升官了又怎樣,不過是手下的兵卒都有了官身,好在大伙在這西域死戰(zhàn)不是為了朝廷。
還有那位李先生,哦不,是李都督了,從亂石鎮(zhèn)的事情來看那位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別說現(xiàn)在麾下還有數(shù)萬大軍,只希望李逸那個混球沒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楊襲古被都護府的老管家?guī)У搅死钤业臅?,李元忠放下手中的書信笑道:“怎么去見過陳大進了?”
“見過了?!?p> “那說說你的想法?!?p> “我想去趟蒲類海,朝廷短時間內(nèi)怕是指望不上了,有些事還是說開的好,以免生出什么誤會?!?p> 李元忠愣了一下道:“怎么你也以為我貪圖財貨?”
楊襲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元忠,那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李元忠苦笑一聲道:“也不怪你這么想,是我沒事先通知你,吐蕃人意圖聯(lián)合葛邏祿一同進攻安西,那些錢財大部被送到了龜茲郭都護那里。
安西四鎮(zhèn)雖然在我們手里但也只限于安西四鎮(zhèn),以前的那些安西都護對待西域胡人可不怎么友好,現(xiàn)在我們孤懸塞外之所以沒有烽煙四起,是因為吐蕃人比我們還狠,但想要他們免費提供物資想都別想?!?p> “大人怎么不早跟我說錢財被送到了龜茲?”
李元忠搖了搖頭道:“說了又能怎么樣,你又不是那位李都督有點石成金的本事,知道里也是徒增煩惱,再說你那個時候在庭州。”
“安西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我在庭州的時候也沒發(fā)現(xiàn)葛邏祿有什么大的動靜?!?p> “可能沒談妥吧,吐蕃人不知什么原因又和黑衣大食對上了,短時間應該不會對安西用兵?!?p> “那蒲類海的事怎么辦,就怕那位李都督萬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元忠笑了笑道:“你不是要去蒲類海嗎?安西的郭都護正好明天到高昌城,我們一起去?!?p> “一起去?”
“沒錯,正好湊一塊我們也和那位李都督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他現(xiàn)在麾下大軍可是比我們兩家都多,又是個能賺錢的,說不得以后還得靠他接濟?!?p> 李昕從墓地山谷回到蒲類海后發(fā)現(xiàn)各種事情被安排的井井有條,春耕已經(jīng)開始了,儲存了一年的牲畜糞便,被裝在特制的糞車上,馬車在田地里走一路撒一路。
田間地頭擠滿了人好奇的看著四匹馬拉著多鏵犁在翻地,看到李昕出現(xiàn),一個老者上前道:“都督大人這春耕已經(jīng)開始了,這地什么時候分給我們?!?p> 李昕看了看躲在人群里的劉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道:“這么些天過去了,這里的地有多少老丈想必也清楚,您覺得夠我當初答應你們的數(shù)量不?”
老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是差了一些,不過大伙也知足了這四十幾萬畝地每人都能分個七八畝,再加上這草場,差不多了。”
李昕搖了搖頭道:“說多少就是多少既然答應給你們沒人一百畝田地兩百畝草場就一點都不會少,你們看到的這些田地會優(yōu)先分給戰(zhàn)死者家屬,至于你們就再等等?!?p> 老人愣了一下開口道:“大人優(yōu)先分給戰(zhàn)死者家屬我們沒意見,只是您說的再等等是等多久,還請大人給個準信,我們也好心里有個底?!?p> “半年,最多半年答應你們的田地草場就會一點不少的交到你們手里,這半年時間會有不少活計需要人手,給工錢的,大伙就先攢點錢等分到田地之后也好有錢買上這樣一架多鏵犁,免得分到田地卻種不完,要知道在我治下土地撂荒可是要受罰的?!?p> “大人,不知這個稅率、徭役是個什么章程,還是按照中原的規(guī)矩嗎?”
“自然不是,具體會有專門的官吏給大家講解...”
李昕好不容易擺脫人群回到馬車,看著已經(jīng)坐在車上的劉宴無奈道:“說什么關心春耕,你這是故意的吧?”
劉宴笑了笑道:“可這些的確實問題不是,不知都督大人有何良策?!?p> 李昕嘆了口氣道:“我找您來就是干活的,您堂堂一宰相不會連這些事情都要我做吧,那我這個都督還不得累死?!?p> 劉宴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我們做下屬的能幫你做,有些卻不行,剛才的那些問題都涉及到蒲類海都督府的根本,我們可以出主意但最后還得你做決定。”
李昕回頭求助的看著楊雪,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逗得楊雪咯咯直笑,良久才止住笑聲道:“好了交給我了,你專心做你的大事就好,這些瑣事我會幫你搞定。”
李昕得意的看著劉宴指了指楊雪道:“有什么事找她,雪兒說的話就是我說的?!?p> 劉宴愣了一下開口道:“你才是圣人任命得蒲類海都督府都督?!?p> 李昕笑了笑道:“您覺得我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