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清醒時已是半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躺在我自己家里的床上。
我難受極了,口干舌燥頭疼欲裂,奇怪了為什么一寫到頭痛欲裂,我就想起來令狐沖。
屋頂和墻壁不停的旋轉(zhuǎn),我喝了口湯吐了,我喝了口水吐了,我什么也沒喝還是吐了。
我從床上爬下來,蹲在地上,腦袋使勁的往下栽,感覺舒服了一些,四周好像慢慢停止了轉(zhuǎn)動,我漸漸沉沉睡去。
過了好多天,我也不愿意去“屁簍奶奶”小賣部買東西,這個我原來最愿意干的跑腿活,因為“屁簍奶奶”小賣部,沖門的柜頂上放著一排酒,我不能看那東西,一看見了胃就哆嗦的難受。
如果你說我講的太夸張,信口開河,那么我說實話,我在胡同里聽奶聲奶氣的小孩子數(shù)數(shù),“1、2、3、4、5、6、7、8、9”,聽到“9”,我就難受,難受的頭暈?zāi)垦?,只想哇哇的吐出來?p> 好幾天的好幾天之后,我才知道,我被發(fā)現(xiàn)是鄰居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去放羊,有幾只羊跑進破圍墻里吃草,那人來趕羊,發(fā)現(xiàn)了亂草之中臉色慘白的我。
我把這個遠(yuǎn)方親戚嚇了一大跳,他圍著我轉(zhuǎn)了好幾圈才之后,才確認(rèn)我還活著,然后沒有人工呼吸的救了我,在此我對他表示真誠的感謝,一并要感謝的還有他的羊。
我當(dāng)時一萬個不明白為什么大人們喜歡喝酒,有的人還相當(dāng)?shù)南矚g。那東西又苦又澀嗆鼻子辣眼,喝多了還要命般的難受,真不是人喝的東西。大人們是不是腦子都有病?。?!
等我成為大人的時候,成功的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我兒子。
從這頓差點要了我命的酒之后,我和馬格馬力算是成了真正的朋友,他倆也從躲著我去游戲廳,變成了邀請我去游戲廳,叫我的時候只需一個字“走”,頭一歪,我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天是周末,放學(xué)比較早,馬格馬力一放學(xué)就到了我的班門口,沖我頭一歪說“走”。我心領(lǐng)神會,“嘩啦啦”的收拾書本,出來校門緊跟他倆,無奈座駕是在是實力不濟,追也追不上,追也追不上。
我也不敢太用力,再加點力量,這車子真的有可能散了架,因為它不但“哐當(dāng)、哐當(dāng)”響,還左右不停的搖晃,晃的我腦門子的汗都下來了。
馬哥、馬力哥倆愛玩《四國戰(zhàn)機》,我不喜歡,因為那游戲太費幣,我更喜歡《鐵鉤船長》,玩的時間長,過癮,不費幣。
我打完一局《鐵鉤船長》,又給他倆喝了會兒彩,游戲廳空氣不好,我就出來透透氣。
你猜我看見了什么?你一定猜不到,我都猜不到,誰都猜不到。我看見了我丟的那輛車子!我在學(xué)校丟的那輛車子!在亂糟糟的一大堆車子里,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它。
我的血往腦門上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跑上前圍著那車子轉(zhuǎn),沒錯!那車把、那車座、那車蹬、那車鏈盒,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車子上還有學(xué)校收了費給贈送的鋼印。
我慌了神,再一次慌亂神,不知道該怎么辦,像一只狗看見了自己曾經(jīng)放掉過的刺猬。
我跑進游戲廳,把馬哥馬力拉出來,指著我的車子說“這就是我丟的那輛車子!”,他倆顯然也沒有經(jīng)驗,現(xiàn)在成了三只狗看著一只“刺猬”。
他倆一再的問“到底是不是你的車子?”,我一定、確定、肯定、絕對定,的說了差不多一萬遍。
大我兩歲的馬格沉著冷靜,大手一揮“偷走!”。
我就像聽到了發(fā)令槍一樣的,跳上那車子飛一般的“偷走”了我被偷走的車子。
偷回自己被偷的車子,不是吹牛,全中國也沒有我的對手!
我往家騎這車子的時候,心情十分復(fù)雜,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傷心,一會兒覺的自己勇敢,一會兒認(rèn)為自己慫包,一會兒想笑,一會兒又忍住眼淚。
就要到家的時候我大喊“車子找著了!車子找著了!”,我娘跑出來“呀!就是,就是,在那找著的?!”,“在游戲廳”我答,我爹掀開門簾就一句“就知道你在游戲廳丟的!”。
我再沒忍住“哇!”,哭了出來,鼻涕眼淚就像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樣。我這人淚窩子淺,我娘哄了我好半天,我才啜啜泣泣停住,我說來句“真沒有去游戲廳,在學(xué)校丟的!”,就又哭了起來。
我爹又不說話了,把院子里的磚漫地走的“噔噔”直響,最后氣鼓鼓的說了句“別哭了,吃飯!”,這算是沒有承認(rèn)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
飯后我娘小聲數(shù)落我爹,“那賊要是在游戲廳偷的咱車子,還能去游戲廳?”,我爹“呵呵!”。一會兒有說“那賊要是在游戲廳偷的咱車子,還能去游戲廳?”,我爹“呵呵!”。
最后我爹又哼起了我聽不懂的戲,能聽的出來,他的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