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獸來襲
方才還稍顯嘈雜的酒館,隨著這句問話,變得安靜下來。
沈從風,聽似儒雅的名字,卻在這剛剛開服三個月的第二世界,混到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人稱“狂暴一刀”。
“剛才是誰在問我?”他出言冷漠,眉目中卻似有火焰在燃燒。
“哈哈哈,”有一人身著青色長衫,滿臉和眴,從酒館一靠墻的桌子上站起,朝沈從風走了過去?!熬寐効癖┮坏缎宰訕O為暴躁,今日得見真人,這性情卻是比傳聞要好得多了?!?p> 沈從風嘴角彎起一角甚是冷酷的笑,“看來不怕死的真不少。”
說完,他面部緊繃,不給長衫男子說話的機會,大步上前,奔走中只聽“啷”的一聲,微暗的燈光下,眾人只見有一道亮光突現(xiàn),若剛下山坡的激水,快,不可擋。
“早就聽聞你的聲名,今日就讓狄某來會會你!”青衫人長嘯一聲,也快步上前,迎上沈從風,他手使把扇子,身法瀟灑靈動,對上沈從風迅疾的出手方式,一時叮叮當當,竟不相上下。
劈砍中,沈從風有些意外道:“原來是你,青衫書生,很好,功夫不錯,暢快!”
沈從風越打越快,出手間竟隱隱有風雷聲,他神色漸漸變得有些迷離,似是若有所悟。
青衫人見他這般樣子“呵呵”輕笑,向后一躍,竟在此時抽身離場。
“卑鄙!”一旁觀望的林立心道,林立也曾像狂野的漢子這般,在戰(zhàn)斗中遭遇旗鼓相當?shù)膶κ謺r,因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有所頓悟,只是這般精進的方式,最是不得停止戰(zhàn)斗,一旦停止,所有領悟,也會隨機消失。
像他和沈從風這樣打法的人,最能突破自己的方式便是在戰(zhàn)斗中突破,那青衫人在沈從風即將突破之際,抽身而出,有違悟道精神,最為可恥。
當下,他右手一動,一枚飛針已向青衫人疾馳而去。
“誰?”青衫人身子在抽身半途,感知飛針威脅,不得不掌拍桌子,借反震之力,再次回到戰(zhàn)圈中。
沈從風舞動唐刀,在空中劃出殘影,大喝一聲“你卑鄙小人,給我看刀!”朝青衫人狠狠砍去。
“哼!”青衫人閃身避開,啐了一口氣,雙眼一瞬間變得狠厲,舉起扇子,似是使出全身勁力,迎著沈從風,刺去。
沈從風一式刀劈華山,將青衫人逼出五步,緊接著揮刀轉(zhuǎn)全身,被青衫人豎扇在胸擋在身外,沈從風借勢一記兇猛高鞭,狠狠踢在青衫人頭上,又趁此單刀赴會,直刺進青衫人胸膛,還不做罷,他赤紅著眼,抽刀而出,返身回鶴,直把青衫人斜劈兩半,這才冷哼道:“卑鄙小人,真是對不起江湖人給你的聲名?!?p> 說罷,他收刀入鞘,向眾人抱拳問道:“方才不知哪位兄弟出手相助,從風感激不盡?!?p> 林立撇嘴一笑,不予理會,吃了方才點的半盤牛肉,起身就要離開。
無人回應,眾目睽睽之下,沈從風有些尷尬,恰好,看見有一甚有棱角的男子,朝他走來。
“難道是這位大哥剛才出手相助的?”沈從風問道。
林立與他相視一笑,抱拳便走。
沈從風不由撓撓頭,竟緊隨著林立身后跟上。邊走邊問林立姓名,擺出一副,林立不說便誓不罷休的樣子。林立不勝其煩,不愿告訴他,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走了許久,正當林立強忍不住時,有一伙人從旁邊樹林快速跑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當頭一人,一身黑衣,咧著大嘴,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話語不斷顫動。
“你們兩個,誰是沈從風,誰殺我二弟青衫書生?”
“呵呵,本來以為這青衫書生也算是個人物,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能跟你們這群社會垃圾混在一起,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混蛋,老子沒有殺錯人!”沈從風絲毫沒受對方人多勢眾影響,滿臉不屑道。
“行,你小子有種,兄弟們,給我上,打死他們!”黑衣人臉色猙獰,大手一揮,一群人手持五花八門冷熱武器,爭相上前。
林立與那沈從風一道被圍困在中間,赫然也成了對方攻擊的對向。
雖然身上流著豪門的血,卻從小自暗無天日中長大,林立從內(nèi)心深處喜歡‘戰(zhàn)斗’這種熱血澎湃的活動,他活動拳腳,傳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對于無損于道義的戰(zhàn)斗,他向來不喜歡多說話,哪怕是一句不必要的解釋,打,就是。
涼風徐來,草木馨香。在一群壯碩男子中,有些消瘦的男子在眾人包圍之下,率先出手。身形晃動,一拳打出,正前方手持沖鋒激光槍的壯漢便如風吹無根的稻草,應拳倒下。
壯漢同伙大驚,紛紛將關注投放到他身上,但為時已晚。
靈活的身子上,仿佛每一處地方都變成了他的武器,拳出腳踢,肩撞肘擊,身靠提膝。
在眾壯漢的驚愕下,在沈從風將拔刀呆愣的眼里,林立像是清理了些屋子里殘留的垃圾般,拍了拍手,周圍的壯漢們已是倒了一地,連慘痛的呼叫聲都沒有,一個個停止了呼吸。
等沈從風回過神來時,只看到遠方,那青年高手的背影漸漸消失,不過低沉的聲音卻順風入他耳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叫林立,咱們后會有期?!?p> 沈從風站在原地良久,最后他朝看那背影消失的方向抱拳,道了句“后會有期”,轉(zhuǎn)身離去。卻沒料到的是,他們再會時的處境早已是滄海桑田。
游戲中不知歲月,行走在無盡的黑夜中,林立不知外面的世界白天還是黑夜,之前還能感覺到饑餓,吃了半斤牛肉后,就再也沒有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現(xiàn)實中也吃了一樣。
“那飛針之法練過之后,好像我的速度整體提升了不少,”林立前進中喃喃自語,他開始對游戲的設定進行思考,他回想到方才動手時,不自覺得將自己身體部位的內(nèi)勁運行偏向于飛針之法都作了稍微改動,結(jié)果顯而意見,速度幾乎快了五分之一。
“難道這里的功夫可以和現(xiàn)實融合?”林立皺眉停步,在一片漆黑中望向遠方,“嗯?那是什么?”
順著他的目光,只見不遠的前方有塊刺眼光芒崩射出來,幾乎要只達天際,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襲來,在那光芒的映照下,有一個龐大的身影展開偌大的翅膀,似是從地獄中爭脫出來,要霍亂這個林立還未了解的世界。
吼聲如雷,聲波似刀,自那身影處向四周襲卷而來,漫天斷枝殘葉飛舞,那聲波不停,從林立站立之地橫掃過去。
震撼中林立憑空翻滾,躲過如刀的聲波線,卻依舊被空中余震所傷,不自主噴出殷紅的血,若那些斷枝殘葉,身體在空中隨波飛舞。
“吼……”又一聲大吼,朦朧中,有雙燈籠般大小的眼,它發(fā)現(xiàn)了在漫天枝葉中發(fā)現(xiàn)了那個飛舞的生命,它不禁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干癟的嘴唇,有一種叫做“渴望”的神色在它眸光牛閃現(xiàn)。
它伸出右手,不,應該說是爪子才對,稀疏的毛發(fā)掩映出道道丑陋的疤痕。
那只爪子朝著林立的方向伸去,不算很長的胳膊,此時竟伸出無限的長度,迅速朝林立抓來。
林立在空中見到這一幕,分外震撼。他強運現(xiàn)實中的內(nèi)勁法門,右腳在飛舞的樹葉之狠狠一踏。
他整個人凌空飛起,堪堪躲避了那來勢洶洶的魔爪,只不過這魔爪,太過強悍,掀起的罡風便足以殺他百次千次。
危機時刻,他鋼牙緊咬,用全身氣力,借著罡風之力,向著左側(cè)陡峭的峽谷,翻滾過去。
那龐大的身影發(fā)生不甘的吼叫聲,不過此時已與林立沒有關系了。
風聲呼呼,從雙耳邊貫過,嶙峋怪石在身前絡繹不絕。
難道我游戲中第一次死亡,就是在這里嗎?林立閉上雙眼,似乎在享受即將死亡的命運安排。
“撲通”一聲,在峽谷中回響,卻沒入林立的雙耳。因為此時,他全身已投進谷低的潭水中了。
從未知生物闖入銀河系至今,三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那些生物們在銀河系中橫闖直撞,一路上所有遇到的星體,均被它們摧枯拉朽般湮滅了,并且它們似乎掌握了一種可以快速躍遷的方法,而今距到達地球已不足六個月。
地球上,一座像是要把天扎個大洞似的尖塔里,一群人類的正在開會。
有一位看似慵懶,話語卻非常冷酷的女將言若冰霜,“第二世界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運行了三個月了,對于面對災難而言,我看不到一點作用。我認為散養(yǎng)模式,在如今的情形下并不適合,要嚴酷,要讓他們真正感覺受到生與死的磨難,要逼他們突破自我,自強不息。只有這樣,當災難降臨的時候,他們才可能和所有的戰(zhàn)士們一樣,拿起武器保衛(wèi)我們共同的家園?!?p> 與會眾人中,一個一頭花白的老者輕輕點了點頭。
一小時后,將全球人口幾乎全部囊括在內(nèi)的應急網(wǎng)游第二世界,啟動緊急預案,同時游戲內(nèi)數(shù)十億地球人第一時間感覺到游戲的變化。
其中給人最直觀震撼的便是那些不知何時從何地突然出現(xiàn)的怪物,巨大無比,刀槍不懼。
在眾多人類中,有一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他竟觸發(fā)原彈,要與怪獸同歸于盡,但最后卻被怪獸單爪捏爆,不能傷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