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呆了一會兒,蒼五拾掇好心情恢復(fù)平靜的模樣從躲藏的石塊后面轉(zhuǎn)出向大巖石背后走去。
輕輕的腳步聲接近,蟲溪睜開眼望向左邊,朦朧夜色下,去聯(lián)絡(luò)的青年走了回來。
看他臉上的那股微弱笑意,似乎事情很順利的模樣。
“他們怎么說?”
隨著蟲溪的詢問,其余兩人也圍攏過來,靜靜等待青年的回答。
“他們已經(jīng)跟澤波進入月牙壩口,從那邊過來的話,應(yīng)該還要一段時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必須小心躲藏好,千萬不能隨意露出頭被他們偵查到。”
簡單回答了蟲溪的問題,青年神色一正看向蟲溪三人囑咐道:“這次我們設(shè)下陷阱,為的是干掉澤波,澤波由上面的人動手,其他的人則由我們出手,這塊地方不適宜長久作戰(zhàn),動手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進行圍殺。”
“哦,對了,還有一個事得跟你們說清楚。我們圍攻的人里可能有你們認識的人,都記住了,我們與他們是絕對的死敵,不管你們關(guān)系怎么樣,下手的時候可不要手軟,如果你們有什么異常的行動,我看在大家一個隊伍面上不對你們出手,但其他隊伍不會??刹灰哉`!”
他說得嚴肅,蟲溪三人趕忙點頭應(yīng)承。
見到三人點頭應(yīng)下,青年笑了笑走到一邊尋了個平整的石頭坐下,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下二人迅速散開,各自尋了個地方休息。
幾人分散,蟲溪閉上眼,大腦飛速開動,煩亂的信息不斷整合,少傾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
月牙壩口,澤波乘坐在一只龐大的水蜘蛛上,望著遠處朦朧的山景,注意力卻放到了身旁三個人身上,耐心一降再降。
剛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看過汛蝶眼珠記錄下的畫面他還挺高興,大海撈針一般搜尋近兩個月終究找到了蟲溪的蹤跡,沒有枉費功夫,可來了這個地方,他卻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個地方他略有所聞,知道這里蟲獸難纏,特別不利于巫師戰(zhàn)斗,加上低矮的鬼頭花遍布山野,視野相對空曠,從各個方面來看,這里都不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如果蟲溪真藏在這里,第一次搜尋的時候就會找到他的蹤跡,除非蟲溪能從蟲部落一直飛到這里來,不然不可能沒留下一絲蹤跡。
驀然想起澤雨跟自己說過的話,澤波臉上浮現(xiàn)一絲冷笑。
看來底下流傳著的有人密謀反判的事情還真是空穴來風,不是他們私底下攻訐對方的流言蜚語。
“策劃得如此周密,連我在這之前都沒有覺察到,想來他們是有十成把握了。他們會怎么對付我?用這里的鬼頭獨角仙的特點壓制我的實力,然后圍攻我?“
思緒著澤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背后的二十來個人。
二十人中有一半的人是巫徒,剩下十個戰(zhàn)士,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人,這樣一股力量足以掃滅小型的部落。
眼角余光掃過淡定的三人,澤波眼神一凝。
“我的實力被壓制,他們也無法避免,我們之間的差距依然巨大,唯一能讓他們得手的,恐怕只有前方還安插著他們的人。會是誰呢?”
一個個面龐從腦海中閃過,一些平時被他遺漏掉的動作表情重現(xiàn),澤波很快找出了幾個懷疑對象。
“就憑他們幾個的話,絕對沒有機會對我造成什么傷害?!?p> 審視了懷疑的人,澤波做出肯定的判斷。不是他看不起月初等人,而是他們實力太弱,過于弱小的實力,即便有謀劃算計加成,也難以撼動蒼天大樹。
“也就是說可能還有別人!”
猛然火炙等幾個逃跑掉的各部巫師面龐出現(xiàn)在澤波腦海。
“加上他們的話,他們也不是沒有機會。不過……”
黑森林中的人大多奉行明哲保身的理念,上次的大比已然讓他們中計,火炙他們絕不會輕易相信人,澤波覺得月初等人可能要所托非人。
“如此,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在玩?zhèn)€什么?,F(xiàn)在時間越發(fā)緊迫,如果靈胎線索失去,唯有繼續(xù)增派人手在各個區(qū)域,這一次正好可以把反叛之人全部除去,收攏這里的部族為我所用?!?p> 想到這里,澤波偏頭看向旁邊的月初道:“監(jiān)視的人怎么說的?”
被問到話的月初聞言趕忙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山景:“他還在那邊,剛才有大群蟲獸飛過,蟲溪從洞里出來看了一下,不過他沒有離去,又轉(zhuǎn)回了洞里。”
說完這句話,月初激活風螺,風螺抖動著一團地炁飄起幻化為一個模糊的畫面。
朦朧的夜色下,一個身影從黑洞洞的洞窟里頭探出半身左右看了看,片刻后他又鉆了回去,畫面沒有汛蝶記錄的那么清晰,但也能看到模糊人影肩膀上趴著一只短小的蜈蚣形蟲獸。
看完畫面,澤波心底暗暗發(fā)笑。
拙劣的騙局!
這是他對月初他們的評價。
如果是汛蝶眼珠傳回的消息他還能相信一二,可風螺么,只要運用得當,能很輕松的制造一個假的幻象出來。
心里這樣想著,澤波卻說出了不同的話語。
“找了他快兩個月,此次絕對不能放其逃跑,進去之后你們封住各方道路,他由我親自擒拿?!?p> 給眾人下了個命令,澤波驅(qū)使水蜘蛛向壩子中行去。
見他走進月牙壩,月初迅速收回風螺,低頭的一瞬間給旁邊的兩人使了個眼色,二人輕輕點點頭,驅(qū)使御蟲追上澤波。
“大巫師,那蟲溪不過一個孱弱巫徒,豈有資格讓你親自出手,正好我們最近也無事可做,不如交給我們?nèi)绾???p> “主動請纓?還是想套我的話?我都給他們機會脫離我身邊,難道我想岔了?“
澤波狐疑的偏頭看了眼說話的黑風部黑葉。
“不用,蟲溪干系重大,行動不容有失,我要親自動手?!?p> “大巫師,手下有一事不明。這蟲溪不過一個巫徒,為何對他如此重視?”
被拒絕的黑葉遲疑了一下,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聽到這話,澤波了然,原來他們是想知道蟲溪身上的秘密。
“不過一群將死之人,還想套我話?”
心里給幾人宣判了死刑,澤波面色一板。
“該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會知道的!”
眾人噤若寒蟬之時,他御使蟲獸加快速度奔向壩子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