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李金妮和姜美娟趕緊把白靜送回了房間,任佳豪也把齊天背進了屋,幫齊天和白靜安頓好,任佳豪和李金妮才想起來處理自己的傷口。
李金妮下樓的時候,任佳豪正在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給嘴角的傷口涂藥,路過的的李金妮看到的任佳豪趕緊捂上了眼睛:“你,你,你怎么不關(guān)門吶!”
“我又沒干什么!”任佳豪繼續(xù)涂這傷口。
李金妮慢慢放下手來,從樓梯這個角度看過去,任佳豪站的位置和旁邊的馬桶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好點了嗎?”李金妮看任佳豪在擦藥,就關(guān)切地問。
“嗯,”任佳豪合上藥膏的蓋子,又打開了一瓶紅花油,撩起袖子,想要擦拭手臂上的傷。
“我來幫你吧!”李金妮快步走下樓梯去幫任佳豪擦藥。
任佳豪看著低頭幫自己擦藥的李金妮,一邊輕輕地對傷口哈著氣,一邊小心翼翼的幫自己擦藥,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你…”聽到任佳豪的聲音,李金妮馬上滿臉疑惑的抬頭看著任佳豪,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
看到李金妮揚著的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任佳豪竟緊張的結(jié)巴起來:“也沒有,就…你…為什么和趙謙一起考的駕照?”
“當時一個人報名是5400,兩個人一起報就一個人4500,能省900塊錢呢!”李金妮沒想到任佳豪吭哧吭哧半天,問的原來是這個呀。
“為了省錢啊?!比渭押腊T了一下嘴,“你和趙謙關(guān)系挺好??!”
李金妮:“是啊!我媽和他媽是閨密,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
任佳豪:“那在隊里你們怎么不怎么聯(lián)系?”
李金妮:“有什么可說的啊!你也喜歡當月老?。 崩罱鹉菀詾槿渭押酪彩且楹献约汉挖w謙,生氣的把包扎傷口的紗布使勁一拉,疼得任佳豪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自己包吧!”李金妮轉(zhuǎn)身跑出了衛(wèi)生間,留下一頭霧水的任佳豪。
李金妮下樓本來是為了去拿任佳豪買給自己的那個綠色本子,被擦藥這事兒一耽擱,差點忘記,又折回客廳去拿。李金妮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姜美娟正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看著窗外發(fā)呆,看到李金妮進來,姜美娟也坐直了身體,像是在等著李金妮回來一樣。
“李金妮,民俗街你和誰在一起?”姜美娟也懶得迂回,直接奔著主題就來了。
姜美娟這么一問,李金妮下意識將手中的禮物藏到了身后。
“不是說不需要我擔心嗎?怎么還和佳豪單獨喝茶吃點心?”
李金妮其實也正想和姜美娟聊聊此事,自己和任佳豪只是朋友間吃個飯,倒是那個陌生男人在茶樓幫姜美娟擦眼淚的一幕一直反反復(fù)復(fù)在自己腦海里放映,李金妮也很想弄清楚姜美娟和那個男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
“你先別急”,李金妮幫白靜掖了掖被角,確認白靜已經(jīng)完全睡著了,不會因為接下來的談話而跳起來。
“今天下午,我和任佳豪在民俗街遇到了,所以就一起吃了晚飯,你說過的,他只拿我當兄弟,我也把他當作珍貴的朋友…”說到這里,李金妮腦袋里回想起迷宮情緣遇見時的場景,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
李金妮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自己和任佳豪的點滴,任佳豪幫自己撿球、教自己技戰(zhàn)術(shù)、帶自己在榮耀學(xué)院的后街狂奔、去后街老爺爺餐廳、在民俗街1997小店遇到…“任佳豪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外表冷漠,其實內(nèi)心很善良,”李金妮不禁握緊了手中的任佳豪送給自己的綠色本子。
“可是,”李金妮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失落,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一個個片斷,醫(yī)務(wù)室里任佳豪指著姜美娟告訴自己這是他的女朋友、任佳豪和姜美娟在樹下密語、任佳豪在球館里“瘋了嗎?就你這身材!”咖啡廳里姜美娟對李金妮說“佳豪一直以來只把你當兄弟”…李金妮把綠色本子輕輕的埋在了枕頭下面,“可是,我們只是兄弟,在他心中我和齊天沒什么區(qū)別,就像我和白靜一樣?!?p> “兄弟?呵!”姜美娟發(fā)出一聲冷笑,“還真是讓人無語,你這兄弟才是我們感情上最大的絆腳石!”姜美娟聲音越來越大,恨不得把李金妮一口吞下。
“你們是情侶,應(yīng)該更了解彼此,更信任彼此不是嗎?”被姜美娟無緣無故一陣吼,李金妮也決定不再軟弱,“我從來沒有阻礙過你們的感情,以后也不會!難道你對你們的感情這么沒有信心嗎?”這幾個月,自己拼命平復(fù)自己的情感,自我和解,自我妥協(xié),用盡全力劃清界限,并沒有絲毫越矩,卻被姜美娟說成了插足別人感情的絆腳石,這是李金妮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不是對我們的感情沒信心”,姜美娟接近歇斯底里,“是對你們所謂的兄弟情沒有信心!兄弟也是女生!留長了頭發(fā),穿上了裙子一樣可以變情侶,不是嗎?”姜美娟步步緊逼的走到了李金妮的面前。
“是!”李金妮也站了起來,“你想聽我說的就是這句話吧,我也是女生,怎么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我也鄭重的告訴你,如果你再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我就不會放手不管了!”李金妮第一次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跟姜美娟說話,也第一次正視自己對任佳豪的感情,她希望任佳豪和姜美娟幸福,但也決不允許姜美娟傷害自己的好朋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姜美娟對李金妮說出這番話感到既驚訝又緊張,“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你可不要亂說話!”
“戲院里幫你擦眼淚的那個男人是誰?”姜美娟聽到李金妮這句話感到非常意外,“你放心,任佳豪被我拉走了,所以他還什么都不知道。”
“呵!只是剛認識的朋友,沒必要誤會!”姜美娟沒想到李金妮當時也看到了自己,慶幸佳豪沒看到,便敷衍地解釋著。
“我誤會不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不要傷害任佳豪!”李金妮的語氣也逐漸軟了下來,自己有什么資格去守護任佳豪呢?“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返程。”李金妮蓋上被子躺了下來??蛇@兩個女孩今晚怎么可能睡得著呢?
白靜和齊天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兩點,說好的第二天一早出發(fā)返程,這一下行程又耽誤了大半天。本來和房東約定的十二點退房,看到白靜和齊天睡得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房東就好心又延了3個小時。李金妮、任佳豪和姜美娟一早就打包好了行李,就等著這兩位大爺起床了。
“金妮金妮!”突然樓上傳來白靜的呼聲,“我怎么渾身酸痛,像被打了一樣啊!”白靜終于起床了,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覺得渾身酸痛,一看手臂上還有幾處淤青,對于昨晚的事情竟一點也想不起來。
李金妮聽到白靜醒了,趕忙沖上樓去,看到一臉蒙圈的白靜既可笑又不可思議?!澳憔烤购攘硕嗌倬瓢??”
“我就記著我和齊天去了酒吧,齊天酒量太差了,一杯秒倒”,白靜鄙視地搖著頭,“然后我就自己喝了八九杯,沒想到這酒后勁這么大啊!然后,然后……”白靜用小手拍著腦袋,實在記不起后面的事情。
“然后你就跑到舞臺上唱歌!”李金妮順著白靜的思緒往下說。
“不會吧!這么恐怖!”白靜深知自己五音不全,所以從來不在公共場合唱歌,面對自己酒后唱歌的丑態(tài)簡直無地自容。
“何止唱歌,還跟酒吧的人大打出手,那個光頭佬,還記得嗎?我、佳豪,我們?nèi)狭?,一團亂麻,警察來了才走!你真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李金妮好奇的看著一臉迷茫的白靜。
“我去!這么刺激我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真可惜!”白靜只是聽李金妮都覺得既興奮又刺激,一直纏著金妮給她多講點細節(jié)。
另一邊,齊天也醒了過來,這一位更夸張,記憶只停留在進入酒吧,和白靜喝了一杯酒,后面的事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齊天下樓走向客廳,白靜、李金妮、任佳豪和姜美娟正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怨氣的盯著齊天,盯得齊天是渾身發(fā)毛?!安皇牵@一大早的怎么一個個還都掛了彩呢?”齊天看著沙發(fā)上的三位傷員充滿不解,“白靜你手臂怎么了?”看到白靜手臂上的淤青趕緊湊了過去,心疼的撫摸著白靜的小手,白靜氣鼓鼓的把手一揚,抽了出來。
“他們?nèi)齻€……打架了?”齊天看著這三位苦大仇深的傷員們,向姜美娟尋求幫助,姜美娟瞄了任佳豪一眼,搖了搖頭,“任佳豪你一大男人怎么還跟女生打架?”齊天以為是起了內(nèi)部矛盾,拽起了任佳豪的衣領(lǐng)要為白靜報仇,白靜和李金妮趕緊拉開了齊天。
“人家任佳豪是為了保護我和金妮受的傷,你倒好,全程睡得跟豬一樣!動動你的豬腦子,我們?nèi)齻€怎么可能打架?”白靜拽起齊天就是一頓猛訓(xùn)。
“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傷得重不重?”
“你怎么喝一杯就倒了???不能喝去什么酒吧?去酒吧唱歌???”
說到唱歌,任佳豪和李金妮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白靜,昨晚白靜的化蝶飛如魔音繞梁,印象太深刻,絕對不敢忘。白靜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難為情的自顧自苦笑著。
“好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干啥都行,除了喝酒!”齊天強烈的求生欲開始爆棚。
李金妮、任佳豪和姜美娟留下這對歡喜冤家,提著自己的行李向車走去。打打鬧鬧的白靜和齊天隨后也跟了上來。
“因為一些原因,咱們今天出發(fā)的晚了,但我保證準時把大家送回目的地!”齊天坐上駕駛座信心滿滿地規(guī)劃著路線。突然間好像想起了什么,“佳豪,昨天回來你開的車嗎?”齊天看著坐在副駕駛的任佳豪。
“李金妮開的車?!比渭押赖幕貞?yīng)。
“哇喔!”白靜和齊天異口同聲發(fā)出了驚嘆,滿臉的不敢相信。
“看不出來啊李金妮這么猛!山路都敢開!”齊天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李金妮。
“姐們兒,你也太棒了吧!我都不知道你會開車呢!”白靜摟著李金妮的脖子給了金妮臉蛋一個大大的啵兒。
“呵呵,幸好你倆睡著呢,如果醒著就不會這么說了。”回想起昨晚的開車經(jīng)歷,李金妮不禁又發(fā)了一身冷汗。
“出發(fā)出發(fā),爭取天亮前趕回家!”齊天啟動了發(fā)動機,載著滿車幸福的回憶與疲憊的身軀向著榮耀體院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