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將心向明月
鬼將軍許遙山的身體狀態(tài)保存的非常好,這是謝清瑜也沒曾想到的。
他的肉身完全沒有腐爛,甚至皮膚上的膚色紋路都清晰可見,除了因為無法供血循環(huán)的原因,面目和嘴唇上透露出一股蒼白無生機感外他看上去似乎與活人并無二異。
只有他脖子上那被砍斷后又重新縫合回去留下的針線痕跡象昭著他的確已不屬于這個世界之人的事實。
謝清瑜繼續(xù)沉默與對方對視,連這一路來給他帶路的那位活尸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都未曾發(fā)現(xiàn)。
而剛剛睡醒沒多久的鬼將軍此時顯然也將將回神沒多久,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謝清瑜并無太大的反應(yīng)。
在與他對視一會兒后,對方驟然移向他所在之處準(zhǔn)備咬他個措手不及,卻在下一秒重新被捆縛他身上的鎖鏈所束縛動彈不得。
鎖鏈上的咒印仍未完全失去效果,在鬼將軍企圖掙脫的瞬間觸發(fā),巨大的咒法釋放在了他的身上引發(fā)了難以忍受的痛苦,這更加引得他動怒,開始了接連不斷的發(fā)力掙脫束縛。
“鬼將軍”怒吼出聲,聲音響徹天際,連帶著身上的鎖鏈也迸開數(shù)條。
謝清瑜至始至終都沒動過位置,依舊穩(wěn)站在原處看著他掙扎怒吼,直至對方用完了余力后重回平靜。
鏈條依舊被他掙的嘩啦啦作響,鬼將軍在調(diào)整了幾下后確定暫時掙脫不了便放棄了這一舉動轉(zhuǎn)而繼續(xù)惡狠狠的盯著謝清瑜。
謝清瑜雖不明白對方對他敵意為何如此巨大,可也依舊坦然的站在原處看著對方的舉動。
鬼將軍嘗試著從嗓子里發(fā)出斷續(xù)的聲音后漸漸將這些聲音組合成句子。
“我…認(rèn)得…你”
謝清瑜已經(jīng)見過了方才那位活尸都能開口說話后,也并沒太震驚于鬼將軍同樣也能說話這件事,只是順著他的話語思考了下點了點頭。
“你還活著的時候,我們見過”
對方突然又激動起來,掙的鐵鏈哐啷,他努力把頭伸向謝清瑜所在位置,神色極不友好的盯著他繼續(xù)斷續(xù)言語:
“我”“那時候…沒有…見過你!”
謝清瑜倒也并不著急反駁他,只是上下又看了他幾眼后平靜道:
“你的身體里有燕靈芝的力量?!?p> “燕靈芝乃仙門修煉金鼎時拿來重塑肉身時的珍貴靈物,而它出現(xiàn)在你的身上就證明有人企圖拿來修復(fù)你的身體?!?p> “這個人是誰?他想對你做什么?是他喚醒你的么?”
“如果你能跟我說清楚,我保證待會兒送你離開的時候一定讓你沒有痛苦。”
鬼將軍聞言倒是顯得有些困惑的歪了下頭,似乎在思考謝清瑜的話語,可不消片刻他的面目便猙獰了起來。
“我”“我…”“見過”“你!”
對方依舊在斷續(xù)重復(fù)這個言語。
謝清瑜想了想又回道:
“見過我,又如何?”
鬼將軍似被他這話激怒,一時間又掙著鎖鏈朝他連續(xù)怒吼。
“是你打破了我的夢!我記得你!”
“夢?”謝清瑜微思回想。
“是指心鏡世界么?”
想到這他坦然看向憤怒的對方回言:“是我破的?!?p> 鬼將軍似再次被他這話語激怒,再次發(fā)出咆哮:“你殺了許遙山!”
謝清瑜雖然不解他為何要這么說,但依舊目光坦然看向他回話:
“許遙山,我方才殺的是心鏡中的你,并不是現(xiàn)在的你?!?p>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誰為你尋得這燕靈芝,又是誰將你重新喚醒這世間?”
鬼將軍并未回答他的提問,只是開始了瘋狂的發(fā)力掙脫,企圖逃離這礙人的枷鎖然后將眼前人撕碎解恨。
謝清瑜見他也并未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想法也不再多言,直接施咒召出碎辰劍在手中打算速戰(zhàn)速決。
“燕靈芝,八百年成苗,三千年成型”
“白燕靈芝吸取日精華成型,烏燕靈芝吸取月精華成型,世間少有機緣,可遇不可求。”
“白燕靈芝甚至可修復(fù)修道者全身經(jīng)脈并助他獲得無上修為”
“世人皆不知為何玉清派掌門玉虛子為何修為如此了得,卻不知他也只是在千年前機緣引導(dǎo)下獲得了這個白燕靈芝?!?p> “烏燕靈芝則是比起來前者更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寶物,它不僅可作為輔助修為的極品丹藥成功為吸收者自動吸收靈力輔助自身,更有傳言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謝清瑜從不相信所謂的起死回生,生死輪回皆有法則,所以他認(rèn)為后者這個傳信度很低。
但見到了鬼將軍后他明白了對方為何死后還能吸走空照的修為以及,他自身為何能夠尸身不腐而且越來越強大的原因了。
多半是依靠這傳說中的烏燕靈芝的力量,雖說他并不知道是誰大費周章的為這許遙山找來的,但他這種變化的確很棘手。
雖然現(xiàn)在實力看不出,但自然吸收月精華越發(fā)強勁后只會越大不可控制。
既然如此,趁著還沒到那一刻,那就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