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孽子!”鎮(zhèn)軍將軍路遇橋在得知兒子路通比武結(jié)果后,從兵部直接回到將軍府,他仿佛看到同僚們在背后指點議論,從軍近五十年在戰(zhàn)場上掙下的驕傲,一時間顏面無存吶,氣的直拍的檀木桌案幾乎散架:“兵部各將軍府晉級名額你不屑一顧,非要憑自己本事,你本事不是大嗎?小看天下人!知道為什么只有兵部和各將軍府才有晉級名額嗎,不是讓我們收受賄賂的,皇朝需要顏面,說白了是照顧各將軍和兵部的顏面!你老子一刀一劍打出來的驕傲,就這么被你敗壞了!”
路遇橋為了皇朝武試,第一時間從幽州戍邊軍駐地趕回洛陽,就為了兒子路通,這剛到家第三天,在兵部述職還沒結(jié)束,就被路通和榮歸的事情攪的各個部堂議論紛紛,路遇橋老臉掛不住只得先回府。
“爹~您先消消氣兒,每個人有三次機會,我還有兩次可以挑戰(zhàn)呢~”路通嬉皮笑臉寬慰路遇橋。
“去吧~”路遇橋消沉了許多,語氣聲勢也弱了下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能讓人家看你輸不起,就算三次都輸,也要輸?shù)墓饷骼诼洹魈斓ソo你助陣!”路遇橋分析著自己只能以支持路通的態(tài)度出現(xiàn)在賽場上,路通不管勝負,都是自己最有利的挽回顏面的方式。
“榮歸現(xiàn)在什么情況?聽說受了打擊,精神恍惚了?”
“榮哥是氣血攻心,吐了淤血順過氣就好了,只不過心有不甘,那個叫東野參的,算是被記恨上了,還有他那根棍子~”
大司徒府,畢公方剛接到鷹信,信中所言任務(wù)失敗,靈州城內(nèi)有四位宗師,還有一個疑似劍門的少女劍仙,執(zhí)行任務(wù)實力不足,并且已經(jīng)打草驚蛇,只能取消任務(wù)。妖皇重傷逃遁不知所蹤,忠義侯馬進三身死,輔國公趁機收服靈州~
畢公方看完鷹信,感慨良久,輔國公謀略長遠,細雨無聲就布下了十幾年的局,畢公方作為朝中重臣,在靈州馬家軍的政策上是偏幫的,他有心看馬進三勢大,這樣才能在合適的時候成為魔域的助力,妖皇的事情他并不太看重,靈州的歸屬才是他最上心的,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輔國公翻盤了。現(xiàn)在看來,輔國公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了,因為對付輔國公他們有長遠的計劃,劍仙,又一個劍仙,五百年前劍門橫空出世的奇人,不過區(qū)區(qū)煉魂境,成就劍仙也只是熔魄境,只憑一把劍就橫掃天下,蕩魔伏妖,闖妖族圣地圣堂山,以劍為筆隨意刻劃,留書于百妖殿,五百年來無人認識寫的是什么,但是無上劍意的刻劃仿佛是一座劍陣,消磨著百妖殿自媧皇時代的傳承,妖族進內(nèi)必遭劍意誅身,不得已,妖族只能另遷圣地,因為百妖殿妖皇妖圣被誅殺,其余妖皇遠逃不歸,導(dǎo)致了妖族分裂成為一個個城邦部族,一時間妖族不敢行于人間。
后來劍仙云游天下尋找魔域所在,便不知所蹤,如曇花一現(xiàn),劍仙成為傳說。如今劍門再出劍仙,對于妖族和魔族來說,這就是一個災(zāi)難,絕對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畢公方縱然在魔族有智囊之稱,此時也一籌莫展,正在徘徊作難之際,聽到一陣嬰兒啼哭不止,原來是不滿周歲的小孫子前幾日被狗驚嚇到,犯了驚厥癥,每到睡覺時都會在夢中驚嚇哭鬧,御醫(yī)來看過都沒用,畢公方心疼小孫子,準(zhǔn)備招夢貘來把小孫子的夢魘給吃了~
夢貘~對,夢貘!夢貘可以任意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夢中,以夢為食,它還有一個能力就是可以制造夢境,畢公方終于想到了對策~
周世安聽著太監(jiān)訴說武試的情況,聽到東野參手杖的神奇,并且先后敗了路通和榮歸,給皇后半開玩笑:“這倆孩子,一個自視清高,一個張狂自傲,這樣也好,讓這幫世家子弟高門大戶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這個東野參挺讓人驚訝,近日朝中也無什么事,不如我們?nèi)悅€熱鬧,怎么樣?每日看著大殿上的老氣橫秋,感覺自己都老了~”
“皇上正值壯年還年輕著呢。每天在宮里也挺無聊,讓升平和泰平也一起吧,承平每天野的不照面,升平倒是拉著泰平來我這鬧了幾次要出宮?!?p> “承平參加武試去了,走的楊成哲的路子,在兵部弄到一個晉級名額,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p> “喜報!皇上~靈州飛鴿傳書!”總管大太監(jiān)雙手捏舉著一根紅色銅管呈報。
周世安取出銅管中的紗帛:靈州歸附。
看到靈州歸附四個字,周世安心情好到極致,簡單的四個字,周世安就能推斷出忠義侯馬進三必定已經(jīng)死亡,這十幾年馬進三始終對朝廷陽奉陰違,雖然接受皇朝冊封,卻從不進京述職走動,靈州歸附的前提肯定是馬進三身死,馬家軍覆滅,自己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
周世安也是心急,靈州歸附四個字能提供的信息實在太少,他現(xiàn)在迫切想知道具體過程,但是飛鴿傳書比八百里加急要早三天到,三天后他才能見到傳信的人。
“來人!”周世安摘下腰間玉佩交給不知從哪里突然出現(xiàn)的侍衛(wèi):“去北邙山披甲軍大營,詔左右火速入宮!”
周世安這時才注意到,皇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皇后楊貞兒看皇上有軍國大事,不敢讓皇上分心,自覺的靜靜離開了。
“臣,左右,叩見皇上!”
“無須多禮,先生請看!”周世安將紗帛遞給左右:“不知先生是否知道內(nèi)情。”
“回皇上,數(shù)天前風(fēng)媒傳回消息,國公到了靈州城,并且借助當(dāng)?shù)剀姇驼欁诱{(diào)查忠義侯,靈州之事應(yīng)該是國公所為。十余年間風(fēng)媒通過各種途徑將馬家軍超過半數(shù)的將軍、校尉安插策反,當(dāng)?shù)剀姇陟`州城中也發(fā)展多年,國公在靈州有足夠的實力鏟除馬家軍?!?p> “希望不要傷亡過多,靈州地處三國要沖,西羌和北夷虎視眈眈,如果靈州內(nèi)耗傷了根本,羌夷趁虛而入,皇朝西北門戶大開,沒有倚仗,皇朝西北一千五百里將任人踐踏。”
“臣以為,靈州歸附四個字足以證明靈州未傷根本,如果內(nèi)耗嚴(yán)重,信中必定會提及?!?p> “不能冒險,既然我們都不確定,那就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想先生請組織披甲軍精銳騎兵連夜奔赴靈州,但是光州馬平川正在回洛陽途中觀望,如有兵馬調(diào)動,恐怕他起疑心退回光州擁兵自重,先生可有良策?”
“對靈州調(diào)兵,必然繞不開光州,風(fēng)媒傳回的消息確是馬平川回京途中放緩慢行,觀望朝廷的態(tài)度,如有異樣他們會立刻回馬光州,馬平川在光州經(jīng)營多年,不排除有他暗中培養(yǎng)的勢力,河套草原各部與他來往密切,不可不防~臣建議動員軍會來執(zhí)行這次行軍,光州以西之地盡起軍會之力,能組織起三萬余百戰(zhàn)之兵,雖然他們中不乏殘老,兵心可用,兵志可用,固守靈州有余!”
“消息多久能傳達?匯聚成軍需要幾日?”
“現(xiàn)在天色已暗,夜晚用火光,白天用煙幕傳遞消息,這樣就可以避免關(guān)內(nèi)百姓誤以為狼煙烽火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騷動,天亮之后消息已出玉門關(guān),最遲明日午時光州軍會收到消息,明日申時第一批軍會到達靈州,不超過第三天最遠的光州軍會到達~”
“就依先生之言,先生速去安排~”
周世安吩咐太監(jiān)將偏殿內(nèi)所有燈燭燃亮,空蕩蕩的地板上刻的是皇朝皇朝疆域圖,金線銀線將天下州郡府城山川河流刻畫標(biāo)注的清清楚楚,周世安在疆域圖上徘徊游走,看似隨意,他卻是將渝州、漢中、閩清郡、徐州、燕地、永州、瑯琊郡在洛陽之間走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光州的位置上,周世安從光州看向洛陽,地圖上十多步的距離,實地兩千里,馬平川奉詔回洛陽,八天才走了五百里。轉(zhuǎn)向看著靈州方向,光州西出五百里,軍會不足兩日便可成軍抵達靈州城駐守城防!
周世安回到龍椅上,遠遠看著地圖,不知在想著什么。
“你們看,山頂著火了,我們快去滅火!火勢燒起來就麻煩啦!”
“別瞎操心了!又想做英雄吶?那是飛羽軍營地范圍,可能是在夜間練習(xí),別一天天的凈做夢,英雄不是好當(dāng)?shù)?,做好自己本職就好~別看了,繼續(xù)巡邏,上頭安排了,武試期間人多雜亂容易出是非,交了班我們?nèi)ズ赛c酒!”
……
“梁哥,你看看那火光是什么意思?!?p> “不知道啊。”被喊做梁哥的漢子回頭沖峰堡里喊:“頭兒,快看看這是什么?”
峰堡里走出一個睡眼朦朧的絡(luò)腮胡老隊正,看到火光后怔住了,揉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等你們接我班的時候你們就懂了,我們隊里,能看懂的就剩我了,其他老哥哥們都要在那里相聚,這一次又是我留守,唉~梁子,給我生火,牙仔拿擋板,快~”
……
“陳大哥,你說這呂掌柜怎么看著鬼鬼祟祟的,晚上不睡覺,非要趕路,是不是他得罪什么人了?”
“前面三十里就是南槐鎮(zhèn),我們在那里休息,天亮才能進城,去早了也只能在城門外守著~”陳創(chuàng)看到遠處火光閃爍勒馬停下,凝目細看。
“陳大哥,怎么不走了?”同行的人看陳創(chuàng)突然停下了,勒住馬回頭招呼,卻被陳創(chuàng)示意安靜,過了一會,陳創(chuàng)引馬上前喊停車隊。
“呂掌柜,天亮你就能進城了,我們就此別過,留一半兄弟護你進城~”
“什么?鏢費你們不想要了嗎?”
“呂掌柜見諒,我們確實有要事,護送你到這里就當(dāng)我們交個朋友,和你一起進城的兄弟鏢費你照付就好,后會有期。兄弟們,這次是自愿行動,沒有報酬,是為國衛(wèi)家,其它的我不能多說,還請見諒。國家需要我們,愿意的就跟我走~”
“陳大哥,我跟著你,習(xí)慣了跟你屁股后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