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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同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孟量才

與神同屬 笑飲黃粱 5235 2022-08-30 21:28:42

  獨門關(guān)前,柴不休在一路上清理了南楚所有巡騎和暗哨后,張狂的獨騎走到獨門關(guān)下,被關(guān)上守兵止住腳步:“特殊時期,禁止通行!”

  柴不休二話不說,彎弓搭箭松手就是一氣呵成五箭連發(fā),聽到動靜剛走上前露頭的值班校尉也被一箭射中面門透顱露簇,直挺挺倒后而亡,其他士兵看到柴不休箭無虛發(fā),都下意識縮著脖子躲在墻垛后面不敢現(xiàn)身。

  “哪里來的殺神,也不報個名號,二話不說就下殺手,懂不懂規(guī)矩!”

  一個士兵想去報信,卻不知關(guān)下是什么人,大著膽子喊了一句。

  “告訴你家將軍,大安國小將獨挑獨門關(guān),孟量才有沒有膽子接陣!”

  柴不休刻意高喊的聲音清清楚楚傳進了獨門關(guān),自從安楚交戰(zhàn)后就一直食宿在獨門關(guān)城樓的孟量才自然被柴不休的呼喊驚擾,孟量才正在和一眾將領(lǐng)推敲部署防御,柴不休的聲音傳來時,眾將領(lǐng)都摒住了呼吸,到聽到柴不休喊的內(nèi)容時,常年跟隨孟量才的大將怒從口出:“大膽狂徒~”

  “大帥,怎可讓安國一小將欺辱上門,末將請戰(zhàn)!”

  “安國還是目中無人乎~”

  孟量才身影高大,年近七十仍身軀挺拔不顯鐘老,一把美髯垂胸更顯名將風(fēng)采。

  “此人獨自挑關(guān),必然有所倚仗,落生,你去會會他,當(dāng)心,不可輕敵!”

  剛出言請戰(zhàn)的曲落生抱拳領(lǐng)命轉(zhuǎn)身大踏步離去。

  曲落生是沙場猛將,更是孟量才手下頭號大將,孟量才身上至少一半軍功都是曲落生扛起來的,孟量才對其比親生兒子都信任,三個兒子都是靠他們自己,老大年近半百,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小有富裕的商家,老二和老三一個四十三歲一個三十八歲,少年時正是孟量才在南楚聲威最盛的時候,在孟量才官身的蔭蔽下,躋身南楚官場,二十多年摸爬滾打也才做了個五品六品,曲落生就不一樣了,孟量才一輩子只求過一次官,就是為了替曲落生求情,不然現(xiàn)在的曲落生就是在鄉(xiāng)下山里開荒種地貧農(nóng)。

  曲落生策馬從關(guān)內(nèi)出來,來到距柴不休十丈的位置勒馬而立,長槍遙指柴不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既然來送死就槍下見真章,好讓你死的明白,本將孟大帥麾下曲落生!”

  曲落生本以為自己的名號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不想對面小將面不改色神情無異,平靜道:“先鋒將軍柴不休請教~”

  曲落生聽對方自稱柴不休,心中暗驚,情報傳聞長安披甲軍新近崛起一員猛將,在披甲軍中連連晉升,一身修為在高手林立的披甲軍里也就遜色于那些主鎮(zhèn)一軍的大將,沒想到披甲軍竟然派他來拿大楚當(dāng)磨刀石,心中頓起羞辱之怒火,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吃痛揚蹄向前沖去,曲落生挺槍朝柴不休砸落,十丈距離轉(zhuǎn)瞬即至,柴不休舉槍反撥,兩人都是以力見長,長槍相交震的兩人虎口松麻,胯下駿馬受力是各自悲鳴一聲,為將者皆愛惜坐騎,兩人心照不宣翻身下馬,柴不休在馬脖子處撫拍了一下,馬向旁邊自行覓草,曲落生輕輕拍在馬屁股上,也把馬趕向一旁。

  “安國這些年出了幾個用槍的后起之秀,槍仙、槍神都是好大的名氣,沒機會領(lǐng)教他們天上仙神的本領(lǐng),我鐵槍曲落生自在人間橫槍!”

  曲落生本就對那些稱仙稱神的虛名嗤之以鼻,說著話也是有意打擊柴不休。

  “廢話少說,看槍!”

  柴不休跨步上前就是挺刺,他這一跨竟落腳在三丈外,曲落生剛好在長槍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要知道在沒有外力和慣性的借助之下,平地跨越兩丈已經(jīng)是少有,曲落生眼中現(xiàn)出驚異之色,槍挑處正中柴不休重槍槍身三分之一的地方,角度拿捏的恰到好處,這里正是長槍后續(xù)變招的節(jié)點,一招封死柴不休的大部分連環(huán)變招,只能改變套路,柴不休在被封了進攻之后收槍后縮,槍身在腰間旋轉(zhuǎn),雙手交換,槍尾的夔首錘橫擺砸向曲落生腰間,曲落生抬槍格擋受力之后瞬間發(fā)現(xiàn)不能力接,委身下腰橋馬合一挑著柴不休重槍按落在地,曲落生來不及看槍尾夔首在地上砸出的大坑,因為柴不休已經(jīng)錯步上前截開了槍身,持著短槍刺向他,曲落生哪里想的到柴不休還有這般操作,抬起手中槍身格擋,抬腿一腳踹在仍壓在地上的槍身近端處,長槍受力橫掃柴不休。

  柴不休見對方槍勢猛烈踏地后撤,飛身向后平移,曲落生乘勝追擊,長槍揮舞盡數(shù)向柴不休招呼,一退一進,一攻一守,曲落生見柴不休將長槍截為短兵就知道柴不休會貼身近戰(zhàn)讓他發(fā)揮不出長槍的威力,就不給柴不休近身的機會,一桿長槍舞的虎虎生風(fēng),如水銀瀉地、落瀑之水,關(guān)城上南楚士兵看自家將軍占了上風(fēng)助威吶喊之聲不絕,孟量才也在一眾將領(lǐng)的環(huán)繞下來到城墻上觀戰(zhàn),別人看不出名堂,孟量才眼光毒辣怎能看不出柴不休只是一時旗鼓相當(dāng),并沒有一絲敗勢。

  柴不休是左右配合相得益彰,曲落生長槍攻伐下哪管柴不休是槍輕錘重,皆以力破之,柴不休苦于沒機會欺身近前,發(fā)揮短兵優(yōu)勢,曲落生下手狠辣,一時間他也只能小心應(yīng)對……

  柴不休瞅準(zhǔn)機會一個閃身跳出曲落生的追擊范圍,眨眼間就將短兵接回重槍,身影閃現(xiàn),曲落生一時鎖定不到他的確切位置,柴不休閃現(xiàn)在曲落生身后,舉槍砸落,被曲落生蓄勢待發(fā)的心生感應(yīng)一槍命中,幸虧柴不休反應(yīng)快閃后一尺,只被槍尖掃中胸口后挑在柴不休槍身上,柴不休受傷吃痛,借力飛身在空中一個扭身落在坐騎上拍馬就去,順手把重槍夾在腿下,摘弓搭箭一氣呵成射向曲落生,曲落生抬槍接住避無可避的一箭,箭矢正中曲落生槍身,曲落生被震的滑退三尺才穩(wěn)住身體,抬起手中長槍時就看到箭頭鉆入鑌鐵槍身半指,箭頭嚴(yán)重變形嵌在槍身生,箭身還在不停顫抖,心中感嘆這一箭的力道生平僅見,當(dāng)看到槍尖流落一滴鮮血,知道柴不休已然是受傷,轉(zhuǎn)身就要上馬追殺,關(guān)樓上卻傳來了收兵的鳴金聲……

  曲落生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柴不休背影,心中后悔沒帶一副強弓,翻身上馬不甘的回頭看著柴不休消失的方向憤憤回關(guān)。

  迎接他的當(dāng)然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曲落生對這種歡呼習(xí)以為常,徑直回到孟量才身邊,不滿抱怨:“大帥,那小子已經(jīng)被我刺傷,追擊上去直接了結(jié)他性命,給安國一個下馬威,披甲軍現(xiàn)在炙手可熱的年輕將軍,定能打擊安國軍心……”

  孟量才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等屋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緩緩開口:“還記得柴興人么?”

  “怎么不記得,當(dāng)年要不是他執(zhí)意離開,也不會為后漢戰(zhàn)死~”

  曲落生心中滿是惋惜,突然醒悟過來:“大帥是說他是興人之子?柴興人,柴不休,難怪箭術(shù)這么好,我差點被他射個透心涼!”

  曲落生把手里長槍雙手呈給孟量才,孟量才接過長槍,仔細看著槍身上那個明顯的箭痕凹陷。

  “恐怖如斯……”

  孟量才神色凝重看著曲落生:“你怎么看?”

  “各為其主,兵鋒相見在所難免,當(dāng)年楚漢聯(lián)姻,大哥為了公主,自愿加入公主的陪嫁衛(wèi)隊,后漢滅國后為了保護公主所生皇子回楚國不幸戰(zhàn)死,哪里知道他曾娶妻生子,如果早知道他有遺孤在世,我就是跑遍天下也會把他接回楚國,可如今偏偏是為安國從軍效力……”

  “你的意思是,斯人已逝,當(dāng)如陌路?”

  “要不我去勸他歸降?畢竟結(jié)拜一場,沒能同生共死,也不能讓柴家斷后啊,大帥,我先去探探柴不休的口風(fēng)?”

  第二天,孟量才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安國大營外,營門外的衛(wèi)兵正在狐疑在外圍巡邏的騎哨為什么都沒傳回信息時,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外圍的巡邏隊都遭了毒手?正要示警,就聽孟量才道:“我并沒有傷害一人,他們都很安全,麻煩前去通報你家將軍,大楚孟量才營前求見!”

  負責(zé)營門守衛(wèi)的小校聽是南楚老帥孟量才,慌忙道聲稍后,拔腿就向帥帳跑去。

  當(dāng)?shù)弥狭坎庞H來大營,且是孤身一人,陳君臨也是大吃一驚,本想孟量才孤身一人,一舉擒下,兩軍交戰(zhàn)尚不斬來使,更何況孟量才光明正大前來,同樣身位當(dāng)世名將,他陳君臨又怎能失了氣度,這樣遭人唾棄垢罵的小人行徑不是大丈夫所為。

  陳君臨和輔神臺召集營中將領(lǐng)到大營前迎接孟量才,單孟量才孤身一人拜營求見,陳君臨也要給足他對自己信任的禮節(jié)。

  “久仰孟帥威名,屈駕前來有失遠迎,孟帥見諒!”

  孟量才翻身下馬,自有兵士接過韁繩引馬去休息,孟量才高大的身材在陳君臨和輔神臺面前高出半頭,安國眾將也就柴不休能在他面前平視。

  “能得披甲軍陳帥親臨楚境揚威,也是我大楚榮幸呵,這位小友想必就是輔家小王爺吧,輔國公是我輩軍人楷模,老夫也是仰慕久矣,虎父必?zé)o犬子……”

  孟量才這一頓恭維是把陳君臨和輔國公都損了一下,卻不以為意道:“安國行軍至此,大楚沒什么好招待的,我備了二十車米面菜蔬山果酒肉,稍后就派人送來,有生之年能再見安國大軍,老夫也是有幸啊?”

  轉(zhuǎn)頭看到柴不休裝作驚訝:“小將軍看著面善,和我一故人看著相像,不知小將軍怎么稱呼?”

  “末將柴不休,見過孟大帥!”

  柴不休聲音洪亮一絲不顯傷態(tài)。

  “柴不休……你父親名諱……”

  “家父柴興人?!?p>  柴不休知道自己父親是柴興人還是在送輔神臺回長安后,輔國公在調(diào)查過他身份之后,親口告訴他的。

  “好!好!”

  孟量才連說了兩個好字,看的柴不休和陳君臨、輔神臺都是一臉茫然,孟量才轉(zhuǎn)向陳君臨和輔神臺:“我有幾句話要和柴不休將軍說,陳帥和小王爺如果信不過可以一起聽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見孟量才都這么說了,陳君臨哪里還好意思,氣度既然都擺出來了,那就大度一些。

  “孟帥請便,我們在此相侯!”

  孟量才毫不客氣沖柴不休道:“小子,過來~”

  柴不休跟在孟量才身后走到十丈外亂石處,孟量才挑了一塊合適的大石坐下,柴不休自知身份就站在孟量才身前。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歲?!?p>  “可曾見過你父親?”

  “可能見過,小時候的事情沒什么印象,自我懂事起就是跟著母親長大,就沒見過父親,母親也沒說過我父親是誰,后來王爺說我父親是柴興人,我才知道,推算了一下時間,父親戰(zhàn)死時我尚不足周歲……”

  “竟然是輔國公告訴你你的身份,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有能力,確實能核實出你的出身,興人不是被安國所殺,究其源由也是因安國而死。你父親是楚國人,跟隨公主聯(lián)姻到了后漢,你身上流淌的是楚人的血,跟隨敵國侵略自己的母國,你心中可安?”

  面對孟量才的質(zhì)問,柴不休不卑不亢:“亂世征伐,民不聊生,到處是殺戮,百姓茍活在恐懼之下,止戈為武一統(tǒng)天下才能給亂世一個未來,安國就是這個順應(yīng)民心的未來,安楚原本互為兄弟相安無事,楚國先皇去世后,劉素年登基為帝,殘殺手足兄弟,謀害我大安國將士,更是積極備戰(zhàn),兩國交兵是早晚的事,我不認為戰(zhàn)爭是不義的,以劉素年的統(tǒng)治來看,大安國是在推翻一個暴君……”

  “安國皇帝就不是暴君么,他就真是為了天下百姓?治理好安國自己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染指他國,別人家怎么管理怎么過日子是自己家的事情,安國有什么資格要來推翻他?無非就是為了楚國的土地和人口,這就是侵略!”

  “只有一個大一統(tǒng)的王朝,天下才能政令統(tǒng)一,從根本上解決戰(zhàn)爭的可能,安國、楚國,包括越國,之前的后漢、西涼、北齊、后周,都是同種同源的人族傳承,妖族、魔族和北方的夷族都對人族虎視眈眈,人族政權(quán)互相攻伐殘殺消耗人口,正是他們所希望的,人族只有再次大一統(tǒng),一致對外,才能避免被外族奴役。我生長在安國盛世,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三十年前的三界大戰(zhàn),您親眼見過那個時代的慘不忍睹,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孫后代生活在那樣一個人如牲畜的環(huán)境里,對魔族、妖族的戰(zhàn)爭不是一個國家的事情,是整個人族的責(zé)任,南楚無道,當(dāng)并其社稷統(tǒng)為人族共力!”

  最后一句話當(dāng)然不是柴不休能說的出來的,是輔國公所說,原話是“社稷無道,當(dāng)統(tǒng)人族共力”。柴不休能說出這一番話,也正是在長安住在尚不知輔國公真實身份的府宅時,輔國公對他的教導(dǎo)。

  “也罷,兩軍對戰(zhàn),刀兵無眼,昨天你二叔失手傷了你,不要怪他,孩子,回來吧,楚國有你的親人……”

  “南楚偏安一隅,不為百姓謀生,逃不過短命覆滅,我生長在安國,在安國娶妻生子,只要家人在一起,有個安定的生活,楚國能給百姓這樣的依靠么?現(xiàn)在的楚國還是不是您當(dāng)年守護的楚國,您戎馬一生希望的國家是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劉素年即位后一切都變了,他一手把南楚推進了戰(zhàn)爭,楚人拉不回來,安國也不會坐視不理,您就愿意看著楚民被他劉素年推向水深火熱之中?孟帥是否考慮一下為楚國改天換日!”

  “不錯,比你爹強,可以當(dāng)一個說客,不過你需要改正一下,曲落生是你父親結(jié)拜義弟,你應(yīng)該叫他二叔,我是他們兩個的義父,叫一聲爺爺你也不虧?!?p>  “小子不擅表達,這番話卻是實情,還請孟爺爺為天下為楚國百姓著想……”

  孟量才捋著胡須沉默片刻,起身道:“去請陳帥和小王爺過來一敘?!?p>  陳君臨和輔神臺疑惑的走到孟量才身前,他們不知道孟量才怎么會認識柴不休,說了什么,又單獨約見他們兩個是什么事?

  “今日前來,一是為晚輩孫兒,二是見識一下安國憑什么奪下獨門關(guān)。這獨門關(guān)下,當(dāng)年就是我在此攔下了安國大軍,讓安國鎩羽而歸,關(guān)外十里,就是從這里往西走不到五里,安國當(dāng)年戰(zhàn)死的兩萬多將士,就被埋在那里,如果當(dāng)時筑成京觀,今天你們就不會這么輕松了,南方潮濕多雨,我擔(dān)心腐爛太臭,生成瘟疫,都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F(xiàn)在那里的樹木長的比其它地方粗壯茂盛的多。”

  “孟帥仁厚,我代死去的將士們謝過孟帥,不知孟帥召我和小王爺有什么事情相商?”

  孟量才指指軍營:“以你們這點兒兵力,想取下獨門關(guān)?”孟量才搖搖頭:“難!如果想等榮恩牽制住我后方援兵,或者他們直接抄我后路,就不要想了!”

  陳君臨皺著眉頭,孟量才都把他們的部署說出來了,肯定做了周全的應(yīng)對,看來要盡快把情況轉(zhuǎn)告過去,改變作戰(zhàn)部署。

  “看你們有沒有誠意,我倒可以給你們出謀劃策……”

  “……”

  孟量才這句話說的,陳君臨和輔神臺都一臉茫然。

  “怎么?還要老夫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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