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動動動,哼,非得打暈了才能聽話。
不過溫阮看著他那皺巴巴的衣服,還有額角那細細密密的汗水,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策了。
她就應(yīng)該先讓他去洗完澡再把他打暈的。
溫阮冷著臉將言塒拎起來往浴室走去。
幾分鐘之后又將他給拎出來擦干扔在床上。
看著他全身上下基本上就沒一塊白凈的地方,青青紫紫的痕跡遍布。
讓她原本粗魯?shù)膭幼魃晕⑤p柔了一點,眉眼中全是認真。
廢了好大一會兒功夫之后才幫他把藥擦好,溫阮將他擱床上晾了會。
偶爾還給他翻個身。
等藥干得差不多了才用被子將他一裹,蒙得嚴嚴實實的。
睡到半夜,言塒總覺得自己像是在沙漠里面走著,熱浪一陣一陣地席卷,腳步笨重,怎么挪也挪不動,然后他看著自己慢慢地陷入沙子里面,呼吸開始有點喘不過來,一陣胸悶氣急。
就在他的頭也即將被掩埋的時候,他猛然驚醒過來。
在床上滾了幾圈才掙脫被子的桎梏,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光著的!
他只覺一陣氣血上涌,直沖頭頂,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然后順著點點的夜光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燈。
暖黃色的燈光灑下,言塒卻突然被自己身體的膚色給嚇得魂都塊沒了。
他腫么成了一個黑炭?!
他有點懷疑人生。
言塒用大拇指搓了搓另一只手的手臂,但是什么東西都沒有搓下。
就像長在皮膚里層,天生膚色就是如此一樣,如同他那個胎記。
他不信邪地幾乎將全身的肌膚都狠狠地搓了個遍。
但除了留下了些許暗紅的印記外,其他什么都沒有。
他不敢置信地呆呆看著自己的身體,恍若被雷劈。
難道他得了什么絕癥?
十幾年潛伏如今一朝爆發(fā)?
為什么?
言塒恍恍惚惚地拿起床頭柜上的衣服穿上,然后跌跌撞撞地打開門往外走去。
他想知道溫阮在哪,他現(xiàn)在很想見她。
但是走了沒多遠之后,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絕對不能這樣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猛地轉(zhuǎn)了個身,他決定他要回去躲被窩里。
他想他此刻一定是在做夢。
盡管這個夢有那么點兒真實,因為他會感覺到痛。
但是這一定是夢,肯定是的。
他馬上急忙忙地往回走。
但是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一樣的房間呀!
言塒眼睛瞪大,恨不得在原地轉(zhuǎn)幾個圈。
他微抿著嘴,輕手輕腳地走到其中的一扇門邊,用手小心地握住門把手,但又迅速地放開。
他歪了歪頭,看著另一扇房門,貌似,好像是從那邊出來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到另一邊,透過門縫,能看到里面有些微弱的光傳出,他記得他好像是開了燈的。
那就應(yīng)該是這一間沒錯了。
在他正準(zhǔn)備開門進去的時候,手又突然一頓,萬一她喜歡開著燈睡怎么辦?
要是我開門把她吵醒的話,她肯定會看到我的,不行不行的。
從一扇門挪到另一扇門,又從另一扇門挪回來,最后他實在忍不住了,煩躁得抱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陣猛搓。
最好能搓回來,哼!
—
果然還是打暈了好呀。
溫阮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揉揉自己還有點睜不開的眼睛,又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滾,不想起,周公真有趣。
但她今天可是還有一件很有人生價值的事情要做的。
耽誤不得滴。
一想到這,體內(nèi)的雞湯因子就蠢蠢欲動了。
溫阮迅速地收拾好自己,臉上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冷然。
但是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坨黑色的不明物體蹲在墻邊。
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
她很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情不自禁往后一彈以及…迅速抬腿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仍然淡淡的。
一瞅那標(biāo)準(zhǔn)的墻蹲姿勢,還有誰!
溫阮視線在言塒身上巡視了一圈,眼中流轉(zhuǎn)過一抹欣賞。
她對自己的成果表示99分的滿意,顏色要是再深一點就更好了,但可惜那東西并不多。
頗為遺憾的溫阮像抱一個球一樣地將言塒整個人抱起,然后將他側(cè)身放在床上,再次用被子將他蒙頭蓋上。
—
“老板,我們蹲在這里干嘛?!庇嗬煽粗砼赃@個容貌秀麗的女生,上身穿著一件一字領(lǐng)半袖,下面搭了一件黑色高腰闊腿褲,明明是一個精致的有錢大佬,但是此刻卻在蹲墻角!
溫阮沒搭理他,一巴掌就把他給拍了下去。
蹲低點,不知道自己長得高顯眼呀。
看著自己大boss那兇巴巴的樣子,還想再問點什么的余郎瞬間就不敢吱聲了。
他看了看這邊四通八達的小道,房子砌得密密麻麻的,但是都是有些年頭了的,也沒有多少人住,可能都是在等著拆遷的。土豪!羨慕!
不過倒是更顯得有點陰森了。
房子是并排著朝外的,一排排之間有個小巷子,他們正在其中一個小巷子這,借著黑暗,再加上就三三兩兩路過的人,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這里蹲了兩個人。
在兩縱列的房子中間,是一個稍微寬敞一點的小巷子,在這個巷子盡頭處,有一家酒吧。
要不是上面掛了個鹿港酒吧的牌子,門框上還懸掛著一個小小的亮著紅光的營業(yè)中的燈牌,或許都會認為它也和周圍大多數(shù)房子一樣被廢棄了,因為它看起來實在太破了。
余郎在這個城市待了這么多年都不曾知道這邊還有個這樣的地方。
不過。。這地方真有人來?
但是他這想法剛冒出來,就看到巷子入口那走進來了一男一女,兩人手牽著手,應(yīng)該是一對情侶。
只不過這大晚上的,還在這樣的地方,再看著那女孩子紅裙飄飄…
“起來?!斌E然被一巴掌拍在背上,余郎差點嚇得學(xué)豬叫。
但是一轉(zhuǎn)頭冷不丁地對上自家老板那冷得冒寒光的眼神,他瞬間屏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直起身。
“去告訴那幾個人,麻袋木棍可以上了,我要他們身上的文件,記得給我做得干凈點?!睖厝钫Z氣平靜地對著余郎說道。
肩負著自己衣食父母重任的余郎迅速離開。
不一會溫阮就聽到那邊傳來的陣陣的尖叫怒罵聲,接著聲音很快就變成了哭泣和求饒。
她倚靠著墻,津津有味地看著那邊上演的武打劇情,還帶原聲配音的那種。
但卻嚇得巷子外幾個路過的晚歸人發(fā)誓一定要努力掙錢。
他們要住市中心!
玉見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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