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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鷹嶺

第四十五章 踏出城門,書生挽弓

漠北鷹嶺 青裟和尚 3050 2019-11-15 22:32:01

  太禹大劍抵住槍尖的一瞬為趙鶴言爭取反應(yīng)時間,腰身側(cè)身一轉(zhuǎn)手掌自空中劃過,一手真氣御劍,一手執(zhí)掌八卦。

  “巽,離,艮?!?p>  趙鶴言張口吼出道家至高功法。巽為風(fēng),離為火,艮為山。真氣充劍御風(fēng)而行,席卷八方。以離為矛,以艮為盾。千百枯草樹枝聚氣為一把通體火紅的長矛,烈焰騰燒仿佛要將這片戰(zhàn)場燃燒殆盡,以巽位颶風(fēng)推動此矛刺向孟東旭。

  “你使長槍我便用長矛對付你,讓你敗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之下。”趙鶴言對著孟東旭說道。

  這一式可稱得上是殺人誅心,天下武學(xué)不論劍道還是武道,心境尤為重要,若是心境一破即便有天大的機緣握在手中境界也難進(jìn)分毫。不得不承認(rèn)孟東旭是天下間難得一見的用槍奇才,若是在倒退二十年趙鶴言與他同等境界未必可以勝得了他。

  颶風(fēng)推動長矛刺向孟東旭,孟東旭心中一顫,一人可抵九大高手實力卓爾不凡,這一槍自己是否可以擋的住。自出中原回到后蜀以后不論與誰切磋都未曾一敗,只是后蜀二十年無戰(zhàn)亂,著實沒有練手的機會,這一槍就當(dāng)作是自己的一塊磨刀石吧!

  孟東旭眼中那桿火矛向他緩緩?fù)七M(jìn),銀槍再次紫電纏繞,隱隱透出鳳凰啼鳴。

  一矛此出之后,趙鶴言身前百余道劍氣環(huán)繞護體,雪地之下崩出一道道高余十丈的巨石化作一面面石盾擋在身前,騰出手的趙鶴言對著遠(yuǎn)處吼道:

  ”你個混小子怎么來了?!?p>  果然是師徒,出現(xiàn)方式都是一樣,只不過趙霄冬不會真氣御劍,手中拖著太禹橫掃戰(zhàn)場,嘴里叼著半只叫花雞笑呵呵的看著趙鶴言。相對于后蜀軍中的戰(zhàn)士,趙霄冬十余歲的身材著實有些矮小,只不過這道矮小的身材所過之處皆是碎甲滿地,血肉橫飛,試問這尋常甲胄肉體可能擋得住太禹一劍?

  ”師傅,今天黃姑娘上山找你來了,我說你不在,她說本來就是懷著看看在不在的心態(tài)來的,后來我一問才知道師傅你居然來南疆了,徒兒想來找你,便來了,徒兒不會御劍,你知道南疆離齊云山多遠(yuǎn)嗎?“

  趙霄冬哭喪著臉說道。手里的叫花雞突然沒有那么香了。

  聽他說到黃姑娘趙鶴言又是一陣頭疼,這閨女著實不讓人省心啊,只不過在她床上睡了一覺又什么都沒干就賴上自己了這上那兒說理去啊。跟著一個黃花大閨女睡了一夜啥也沒干,你信嗎?想想讓她爹扛著鋤頭一直從村南追到齊云山腳身上就不住打顫,得虧是他輕功好啊,這一鋤頭鑿在腦殼子上可不是鬧騰玩的。

  一揮手又是百余道劍氣沖向其余八大高手,趙鶴言騰身落地,身形飛快的掠向趙霄冬,他感覺到了戰(zhàn)場之上彌漫著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這是兇獸的直覺,就像姓黃的那個姑娘不講道理一樣,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太禹巨劍裹著三尺來長的劍芒一劍劍揮砍著后蜀戰(zhàn)士。

  一道淡金色箭矢穿帶著濃重的肅殺之氣穿過大軍直沖趙霄冬背后,猛獸對于危險的感應(yīng)一向是極為準(zhǔn)確,趙霄冬手持太禹身體騰空而翻做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這一翻趙霄冬直接面迎箭矢,手腕拖住在身后翻騰的太禹用力一揮飛出手掌,迎著箭矢沖去。趙鶴言能夠感知到那支箭矢所帶的殺氣,也明白以自己徒弟那點本事是不夠看的。身旁圍繞的那些枯枝聚集的劍氣被趙鶴言袖袍一揮聚在一起,就在太禹飛出的那一刻,層層劍氣又包裹在劍身之上。

  “艮?!?p>  另一只手八卦圖案緩緩自掌中浮起,隨著趙鶴言輕吐一聲一座百丈高的小山丘拔地而起赫然擋在二人前面小山丘雖是抵住了箭矢的攻殺,卻也擋住了兩人的視線,頃刻之間小山丘轟然倒塌激起地上大片積雪。

  后蜀軍中一道明黃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yuǎn)處,透過殺伐之氣只能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到一個人影,箭矢雖然射向這里眼睛卻是盯著城頭之上的張北山。

  一身書生氣在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之上顯得尤為突出,那人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口中輕吐:

  “南疆王張北山?!甭曇魳O小,仿佛只有他自己可以聽的見。

  站在城頭的張北山也是心有靈犀一般瞇著眼睛看向那到身影,同那人一樣也是輕聲說道:

  “后蜀皇帝,孟昶?!?p>  城頭之上心細(xì)耳朵靈的人聽到張北山的話,趕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道明黃的身影,這便足夠了,黃色原為大地的象征,而在漠北便是黃沙的象征,普天之下唯帝皇才能身著黃衣。

  那道身影微微一笑之后,腳下大地縮尺成寸,一步十丈向城頭緩緩走來。張北臣伸出手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扶正了腰間的長劍。臉色像是平日里出門赴約與摯友喝茶一般輕松,之后便轉(zhuǎn)身走向城下,城上之人大驚卻又不敢阻攔,這就走了?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南疆王一走誰來坐鎮(zhèn)指揮?其中一位大膽者站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南,南疆王這是要去那兒?這,這個時候離開怕是不合適吧?!?p>  張北山莞爾一笑,語氣輕松的說道:

  “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來者是客嘛,好好招待一下?!?p>  況且孟昶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這要出家門了總得體面些嘛。

  這一日,二十年未曾踏出南疆一步的張北山,出城了。

  遠(yuǎn)處的孟昶微微一笑,你這一出城戰(zhàn)局已定。

  有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有言道:天下之大無我容身之處。姜陽帶著楠竹,于老頭一齊出宮,只是不知去往何處,姜陽到還好,只是身背一個黑匣子,袖中還有一部《南華經(jīng)》楠竹一個女孩子?xùn)|西自然多些,只是身后的大包袱將要把于本就個頭不高的于老頭埋住。

  “你這女娃子,東西咋就這么多?!?p>  于老頭眼神幽怨的看著楠竹嘟囔著說道。

  “師傅——,您老人家就能者多勞嘛?!?p>  這一聲師傅可是把于老頭叫的骨頭都酥了,雖有怨言卻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于老頭輕嘆一聲,誰叫自己收了這么一個徒弟,自己登門兒收的弟子,哭著也得受著。

  于老頭扛著高過頭頂?shù)拇蟀づ矂拥浇柮媲靶呛堑恼f道:

  “公子,咱去那兒啊?!?p>  宮中自然是不可多做逗留,日后自然會取回來屬于自己的一切。姜陽摸了摸袖子中的《南華經(jīng)》,他本能一直覺得太子的死和這本《南華經(jīng)》有關(guān)。既然著《南華經(jīng)》是道家至寶,也許在齊云山趙掌教真人哪里會找到答案。

  ”齊云山“姜陽開口說道。

  ”齊云山嗎?是哪個道家齊云山嗎?“楠竹樂呵呵的問道,自從來到漠北之后,都沒有出去好好游玩,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游歷玩耍一番,說不定還可以從姜陽哪里撈到一筆銀錢,又有銀錢又可以玩耍,豈不是兩全其美?

  ”嗯。“姜陽回應(yīng)說道。

  于老頭又問道:

  ”那之后呢?“

  此時南疆正值戰(zhàn)亂,去齊云山后便去南疆看看,即便自己現(xiàn)在不是什么高手給不了不能夠沖鋒陷陣,但也許也可以幫張震南鼓舞士氣,畢竟他還是皇家九皇子,說到底他們舍命守護的是他姜家天下。

  三人說啟程便啟程,到這時姜陽不免想到張震南的深謀遠(yuǎn)慮,若不是上次途徑齊云山張震南帶領(lǐng)他拜會趙掌教,想必如今就算去了哪里恐怕是連山門都進(jìn)不去吧,如今也沒有什么能夠證明自己是皇家子弟。畢竟那個身背巨劍的小孩子又不是那么好說話,想到這里姜陽突然樂了起來,那聲”老東西“可是把張震南氣的不輕啊。

  南疆城外身著甲胄的張北山左肩之上插有一只淡金色箭矢,鮮血微微滲出甲胄,只是張北山依舊是直挺挺的站在哪里,而后蜀皇帝孟昶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淡笑,白衣勝雪,戰(zhàn)場上廝殺仿佛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你不該出城的?!?p>  ”可是我出來了“

  兩人一人一句話語間似乎實在打禪機。二十多年前二人曾在渡邊戰(zhàn)役中相遇,孟昶曾欠下張北山一條人命。

  張北山突然大笑著旁若無人的坐在地上,手中長劍插在地上問道: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來攻打大燕嗎?“

  孟昶同他一樣席地而坐,回答說道:

  ”因你大燕之人辱我后蜀?!?p>  ”你啊你,不可能只是因為這些吧?!?p>  孟昶笑了笑說道:

  ”就是因為如此,若我不反擊,你們便會一直欺辱我等?!?p>  后蜀與南疆戰(zhàn)士廝殺,一條條人命一具具尸體在二人之間倒下,二人皆是沒有看到一般,相談甚歡仿佛多年未見的摯友。

  ”張北山,我不得不殺你?!?p>  孟昶神色一頓,語氣惋惜的對著張北山說道。

  ”大燕必滅?!?p>  孟昶手中箭矢搭上彎弓,緩緩拉開。

  ”啰嗦,一介書生而已?!?p>  張北山對著孟昶笑著說道。

  咻,一道淡金色箭矢劃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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