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里之外的白云苑里,周絮正在沙發(fā)上品茶,寧灝難得的陪著她,在一旁打游戲。
周絮端起陶瓷茶杯慢慢的呷了一口,多年來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已經(jīng)讓她變得優(yōu)雅從容,儼然一副貴婦模樣。
“灝兒上次OMO集團新能源汽車廠房的項目做的不錯,再接再厲”,她的聲音很溫柔,可是卻處處流露處威嚴(yán)。
“知道了”,寧灝懶懶的回答。
“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咱們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你也不想那樣一無所有的生活吧”
“前兩次是他運氣好,勝利的天平終究會偏向我們”,寧灝冷冷的說著,眸子里是無法掩飾的妒意。
“嗯,我這邊收到鄒律師助理的女朋友的消息,寧懿的媽媽留了遺囑,是集團45%的股份,但前提是結(jié)婚”
“一直為爺爺服務(wù)的那個鄒律師??”,鄒律師的助理一向忠心不二,他對這個消息產(chǎn)生懷疑。
“沒錯”,周絮點點頭。
“消息可靠嗎?”
“你知道鄒律師助理的女朋友為什么賣消息給我嗎?”,周絮問。
“你有他們的把柄?”
“他們戀愛五年了,年紀(jì)也老大不小了,為什么不結(jié)婚?”,周絮不答反問。
寧灝也皺眉思索,旋即一笑,“為五斗米而折腰”
“沒錯,兩個外地人想要在這座冰冷的城市安身立命談何容易,努力工作多年,可工資漲幅根本跟不上房價漲幅,如果再沒辦法買房,他們就只能分手了,所以我?guī)椭怂麄兘鉀Q窘迫”,周絮露出一個純善的笑容。
“所以助理是鄒律師的心腹,而這個助理對外人防備的再嚴(yán)也不會防備自己的愛人,你就有了可乘之機”寧灝也微微一笑。
他的母親是有些手段,最擅長利用人性中的弱點。人生而不公平,有的人努力奮斗一輩子,也達不到別人一出生的起點,而周絮就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利用這兩個年輕人對幸福生活的渴望,也利用了他們對生活一地雞毛的不滿。
“之前年會上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寧懿對天漢的穆清塵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的關(guān)心,兩人似乎朝著戀人的方向發(fā)展”,周絮繼續(xù)說。
寧灝思索著那天的場景,仔細思索果真有問題,“的確,那天我聽說穆清塵被人推下樓梯,后面王局長和他女兒就垮了,看來是動心了”,寧灝淡淡說著。
“那咱們就采取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讓寧懿無法完成這個前提”,周絮冷聲道。
“以我對她的了解,到時候她會自動離開”,寧灝篤定。
“做的干凈點,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和把柄”,周絮交代。
寧灝點頭。
寧懿和穆清塵回到京都以后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兩人都是工作狂,又對工作有很強的責(zé)任心。
元宵節(jié)前一天,穆清塵一直埋頭做新一年工作計劃,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深夜。
穆清塵今天沒開車,上午是寧懿送她來的,她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地鐵,也不想再麻煩寧懿來接,他也挺累的。
她收拾好東西就趕去末班地鐵站了,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路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前面就是去地鐵站必經(jīng)的公園廣場了,曾經(jīng)發(fā)生過搶劫案,這個點加之陰天更沒有人了,她心里生出陣陣不安,人也更加謹(jǐn)慎小心。
可她隱隱感覺身后不遠處的幾個人不像是偶然同路的路人,更像是在尾隨自己,她不經(jīng)意蹲下系鞋帶,眼睛里瞥著后面幾人的反應(yīng),后面的幾人果真放慢了腳步。
穆清塵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腦子里也快速閃過自救方法,自己雖然在學(xué)一些防身術(shù)可是寡不敵眾,無疑是在以卵擊石,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距離,跑過去必然打草驚蛇反而不好,報警,等警察來了我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
怎么辦?怎么辦??先給寧懿發(fā)信息,再報警,這樣想清楚就掏出了手機,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嘀嘀嘀,穆清塵轉(zhuǎn)身看鳴笛的車子,看著熟悉的車子,心里頓時安定了,連忙跑過去。
車門關(guān)起來那一刻,后面的幾個人放慢腳步看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往前面走去。
上了車的穆清塵還有些驚魂未定,“寧懿他們在跟蹤我”,她立刻指著前面的幾人,語氣里還有些許慌亂。
“別擔(dān)心,放松,我已經(jīng)知道了”,寧懿雙手扣住穆清塵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要給她力量。
“嗯”,當(dāng)穆清塵對上這雙冷靜堅毅的眸子時,她所有的不安,緊張,害怕,恐懼都得到了安撫,所有言語都不重要了。
穆清塵用力的抱住寧懿的肩膀,整顆腦袋埋在他的肩窩里,眼睛的酸脹感襲來,眼淚像決堤的湖水涌出來,剛才的極度緊張得到釋放。
“不怕,不怕,我在,不會有事”,寧懿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撫她的情緒,可心里也十分后怕,如果自己再晚一點,他可能就要愧疚終身了。
穆清塵過了一會兒緩了過來,“我沒事,你怎么來了,我剛想給你發(fā)信息”,鼻子紅紅的。
“知道你加班,肯定沒有走,順帶過來接你,我在樓下看你辦公室燈黑了,應(yīng)該是走了,剛準(zhǔn)備給你電話就看到你在前面,蹲下去的時候,后面的幾人人反應(yīng)不對勁,而你明顯加快了步伐,我拍下了這幾個人明天讓江斌查查”,寧懿說著,用大拇指指腹擦干了穆清塵臉上沒干的淚痕。
“好在你來的及時,我這兩天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抬起頭的時候又沒察覺什么異樣,那種感覺很奇怪”,穆清塵說出了她的顧慮。
“我一定會查清楚,你以后都不能這樣獨來獨往了,知道嗎?以后加班一定要讓我來接你,如果我沒空也一定會讓jack或者江斌來接你的”,寧懿看著她說。
“嗯”,穆清塵點點頭。
“你知道我有多怕嗎?那種深入骨髓的后怕,哪怕你有一點點的閃失我都絕不會原諒我自己,我要你好好的”
“我不會有事,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穆清塵握住寧懿的手給他慰籍,也是給自己慰籍。
這晚,寧懿剛到家就給江斌發(fā)了消息,讓他明天把田漢集團到地鐵站那段路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好好查查那四個人是什么來頭,從中找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