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暈過去多久,再次醒過來的項城產(chǎn)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再一看清眼前的處境,項城才驚愕地徹底清醒過來。
眼前是一間昏暗狹小的石屋,他所躺著的地方是占了大半間石屋的一張石床。
石屋內(nèi)最惹人注目的就屬石屋頂上一顆發(fā)白光的石塊,看亮度還不如十瓦的白熾燈。
以及一個通往外面的門洞,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項城坐在石床上,有些懵圈地回憶著到底怎么一回事。
要說嫌疑,就暈倒前貪昧下的那塊木牌子最大。
項城連忙翻找口袋,卻是除了手機也什么都沒有,木牌子早已無蹤無影。
果然是木牌子搞的鬼,項城咬牙切齒地想道,再次環(huán)視了一圈,心下想到一種可能,穿越。
好好地怎么就發(fā)生穿越了呢?
項城覺得,呃,是穿越大神覺得他該穿越了,就把那塊木牌子送到他面前。
這種被安排的感覺,項城完全不知道該抱著什么樣的心情,畢竟家中上有兩老,下有一小弟,他可不能無緣無故地搞失蹤。
想到這里,項城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下一秒陡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虛空。
意外來的太突然。
項城閉上眼睛后發(fā)現(xiàn)一副活靈活現(xiàn)的九龍戲珠,九條五爪龍,外加一顆綻放紫光的珠子。
這讓項城一下子想到那塊木牌子,這也許是回家的機會?
項城再次閉上眼睛,九龍戲珠的場景在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
原本木牌子上的圖案如今放大到籃球場大小,項城甚至清楚地看見龍身上一些細微的鱗片紋理。
不過。
項城又駭然地發(fā)現(xiàn)這九條五爪龍,全部都沒有眼珠子,每個碩大的龍頭眼睛處都留下兩個黑洞洞的凹坑。
一股怪異的感受浮現(xiàn)心頭,項城移開目光,看向最中心的那顆已是籮筐大小的紫光珠子。
大概是看得太過投入,腦海中又浮現(xiàn)一段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信息:
積蓄靈氣不足,開啟傳送需要九天。
真能回去!
項城心頭按耐不住地狂喜,還沒來得及細想,接著似乎有人在搖晃他的胳膊,還說著他聽不懂的陌生語言。
一睜眼,一張湊近的大臉頓時嚇了項城一下。
大臉的主人是個三十來歲的滄桑男子,身上穿著灰色不知名動物的皮毛大衣,盡管同樣是黑發(fā)黑眼睛,但此時卻嘰里呱啦地說著項城聽不懂的話。
原本想裝啞巴來著,畢竟初來乍到,可又怕露餡引來麻煩,項城就搖頭道:“聽不懂你說什么,你有什么辦法?”
滄桑男子側(cè)頭一愣,眼中精光一閃。
真有白光一閃,項城還以為是幻覺,但下一刻發(fā)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任人打量,沒由來地生出一股惡寒。
接著滄桑男子在項城驚訝目光中,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離去,走到門口還朝項城招了招走,明顯想讓他跟著。
項城猶豫了下,下了床就跟著離開石屋。
出了石屋沒有門的門洞,項城才發(fā)現(xiàn)石屋外面是條四五米寬的走廊,并且和石屋一樣,整條走廊看起來是在一塊巨巖中直接鑿出來。
這手段未免有些驚人了吧,項城看了眼前面穿著皮毛衣的滄桑男子,就把目光轉(zhuǎn)向走廊兩邊。
兩側(cè)石墻上同樣擺放著數(shù)量極多的發(fā)光石塊,不是很亮,但也夠用了。
而像項城走出的石屋,在走廊兩側(cè)還有數(shù)十間,有些石屋看樣子比他待的那間大多了,但里面的人也同樣不少。
此時項城感覺就像走在一個落后的原始部落中,一路走來,老老小小多是穿著皮毛衣,也難以見到一些精致的文明造物。
從擦肩走過的一些人臉上,項城察覺到多數(shù)人的情緒都處于低潮,沒有一個人是笑著的,基本都是一副苦瓜臉。
要不然像他穿著襯衫和大褲衩的‘奇裝怪服’,外加初來乍到的身份,不應(yīng)該被好奇地多看兩眼?
可偏偏一個對他感興趣的都沒有,真是怪事。
項城收回目光,跟著滄桑男子拐進一處從里面照出明亮白光的門洞。
這片大巖洞高有二十多米,面積快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并且和走廊上的拳頭大小發(fā)光石不同,在大巖洞頂上漂浮一大塊籃球場般龐大的發(fā)光石,巨石發(fā)射出的億萬白色光線照亮整個空間的每一寸。
這?
難以想象的震撼,驚人的視覺沖擊,項城頓時呆呆地立在原地,仰頭仔細觀看這塊浮動發(fā)光石。
真是奢侈。項城不禁感嘆道。
細細看了看幾眼,項城確認這塊發(fā)光石在以輕微的幅度晃動,并不是鑲嵌在巖石頂部。
如此冷靜分析,稍加思考便能明白,這其中定有蹊蹺。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項城低下頭來,此時滄桑男子不知去了哪里,而在地面中間處三三兩兩聚集著百多人。
環(huán)視一圈,再有其他人從其他門洞走到集聚處,項城也跟在人群外圍立住身子。
再三觀察下,項城確認聚集起來的這兩百多人,分成了幾個涇渭分明,有相同語言的圈子,相互之間并不會亂竄交流說話。
這讓項城心中也有了猜測,似乎在這個怪地方,并不是只有他一個外來者。
而且看這些人的穿著,有大片枯葉裁切成的簡陋衣物,有穿著石質(zhì)板甲的,也有白色細線編織的衣物,這樣一看,他的襯衫和大褲衩,似乎也并沒有怪異之處。
那么問題來了,這么多聚在這里做什么?
沒讓項城等多久,就有人上來了。
上到了他們這群人頭頂。
三個人,兩個中年人以中間的老者為首,三人踩著虛空,來到眾人頭頂并懸停住了。
耍雜技的?
項城很想擠到三人下面看個明白,但這里光線這么亮,明顯看不到什么鋼絲的痕跡。
而且。
項城左瞧右看,其他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反而是他少見多怪。
這樣看的話,項城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如果這三人真是憑借自己實力在秀,那這世界得要多高的實力,高武?魔法?修仙?
若是有機會修煉的話,活個幾百年豈不是輕輕松松?
瞬間項城有種不想回去的想法,但很快又拋之腦后。
根據(jù)從網(wǎng)絡(luò)小說中提煉出的經(jīng)驗,修煉一事歷來艱難伴隨危險,不是埋頭莽就能成的。
就在項城胡思亂想時,三人中間的老者發(fā)話了。
一陣又臭又長的嘰里呱啦,聽得項城腦子疼,但偏偏有人聽著,隱隱醞釀出一股叫做憤怒的情緒,更多的則是一臉茫然。
小半會兒后,三人終于開始來點不一樣的東西。
三人盤坐在半空中,六條手臂在不停地揮舞著,口中似乎也在發(fā)出聲響。
低沉的咒語在寬闊的大巖洞內(nèi)回響,直至發(fā)光巨石下垂出一片漏斗狀的凝實光芒。
緊接著從三人處發(fā)射出六條顏色各異的細線,直直向上游動,一頭扎入漏斗內(nèi)。
隨后三人向上伸出冒著紅,藍,青三種光芒的雙手,一把抓住各自的細線,并猛地向下扯動。
原本漏斗狀發(fā)出“?!钡囊宦?,與白光巨石分離開來,飛快下墜,形成一團直徑三四米的乳白色光球,并把三人的身影吞噬進去。
這應(yīng)該是法術(shù)之類的吧。
項城口干地厲害,眼睛眨都不眨地死死盯著,生怕錯過什么。
嗤!嗤!嗤……
乳白色光球猛地向下彈出數(shù)十道碗口粗的光柱,最近站著的幾個人被光柱一擊罩住整個腦袋。
接著幾個,十幾個人皆被光柱如此罩著。
項城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紋絲不動,似乎對此并不怎么意外。
就在項城猶豫著要不要躲過去,迎頭一道光柱瞬息就籠罩住他整個腦袋。
登時項城感覺腦子脹得要炸裂,似乎從光柱里鉆進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脹痛使得項城雙手抱頭,痛苦地下蹲下來,徹底失去外界的感知。
不知光柱持續(xù)多久,項城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微微掙開眼睛,身邊差不多同樣躺倒了不少人。
這時項城才有些后怕起來,對于這個世界莫名的力量產(chǎn)生出了敬畏,不敢輕視,心里也打定主意,九天后一定要走,不走不是人。
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不少人重新站了起來,項城感覺恢復(fù)了不少力氣就跟著站起來。
接著項城耳邊似乎聽見別人的細語,似乎在談?wù)撌裁磮蟪?,努力修煉的話?p> 沒等項城反應(yīng)過來,那站在虛空的老者大聲道:
“三天后這里將開放成修煉區(qū)域,接下來你們要修煉還是轉(zhuǎn)做輔修,這三天必須考慮清楚,我們?yōu)觚埞炔皇諢o用之人。言盡于此,你們?nèi)チ糇员?。?p> 說完三人就轉(zhuǎn)身走了,在場之人也紛紛離去。
留在原地的項城使勁揉了揉耳朵,并認真確認一件事,從老者口中說出的話他竟然聽得懂。
再一裝作若無其事地靠近兩個在談話的一男一女,項城這才認定,那光柱應(yīng)該是給他灌輸了這邊的語言。
這樣項城也朝原來的石屋走回去,思考著現(xiàn)在的處境。
首先這個烏龍谷,應(yīng)該是接收了一批來自不同地方,還語言不通的難民,在項城眼里穿著這么原始風,不是難民勝似難民。
這讓他輕易地就給混進來,而且一同接受了灌輸語言的好事。
且對于這批難民,烏龍谷貌似也沒有深挖底細,大有照單全收的意思,又或是自恃武力,并不擔心有人搞小動作。
既然烏龍谷能輕易拿捏包括他在內(nèi)的這幾百號人,項城也不得不暗自戒備,做好防一手的準備,好順利渡過這九天時間。
不過當務(wù)之急還是先弄明白這里先前發(fā)生了什么,想到這里,項城看著一名矮胖男子牽著一名五六歲男童,走進他隔壁石屋。
稍一思量后,項城也抬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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