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預兆
盧浮宮油畫館最讓旅客覺得值得一看的,便是蒙娜麗莎的微笑。
南桑還記得念初中時,林志炫在歌詞里唱:“在我的夢里,因為可以和你相愛而驕傲,然而你都不知道。”
“怎么了?”
霍韶年護住南桑的額頭,防止失神的她被擁擠的人群碰到。
南桑搖了搖頭,“沒什么?!?p> 油畫館的旅客,大多是慕名達芬奇而來。
霍韶年也不繼續(xù)追問,為了防止小姑娘丟失,始終攥著南桑的手。
南桑暗自懊惱自己沒有出息,明明簡單地牽手,就讓她心跳加速。
現(xiàn)在人對于畫不再是欣賞,相反更多的是淪為朋友圈炫耀的資本。
剛剛油畫館的門口,霍韶年他們就已經(jīng)被來自國內(nèi)的旅游團包圍。
“桑桑。我們回去吧?”
霍韶年聽到導游介紹法老的傳說后,試探性地問著小姑娘。
“啊?”
南桑暗自搓搓想要進去石器館感受下古埃及的氛圍呢,怎么就忽然間要被喊走了呢。
“逛了那么久,也不累?”
南桑被霍韶年調(diào)侃,臉微微地紅起來。
等到走出盧浮宮,才聽到有對小情侶用法語交流說自己剛剛被嚇到的話。
南桑撲哧一笑。
她莫名地想起國中暑假拉著霍韶年去冒險屋玩,男人被嚇得面色蒼白的表情。
霍韶年怕那些東西。
南桑也不拆穿他,由著他領路走。
出了地鐵,霍韶年變得很忙碌,南桑靜靜地跟在霍韶年的后面走,什么也不問。
“我明天回國?!?p> 原本計劃在巴黎待十天的,因為霍韶年的工作不得不縮水。
與此同時,D社最具權(quán)威的狗仔阿偉上班時收到一份神秘包裹。
他打開看到霍家大公子,激動地當場就要跪下來感謝這位匿名曝光者。
圈子里水深。
阿偉趁著沒有人發(fā)現(xiàn),用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了霍公館。
霍老夫人正在同小姐妹們開下午茶,郭管家遞過來手機,若不是在場還有許多人,她幾乎就要當場摔了手機。
“阿年呢?”她隱忍著情緒問道。
“三公子這會兒應當?shù)郊伊??!?p> 正說著,幾名貴婦喊道,“哎呀。這不是霍家的三公子嗎?真是一表人才?!?p> “我們家閨女呀,可是天天追你的劇呢!”
“能不能給我一個簽名,我給我家兒子寄過去。”
……
霍老夫人又恢復了過去端莊的態(tài)度,她笑盈盈地走過去,“我們家阿年剛下飛機,你們多少,也給人家一個休息的機會啊。”
那些貴婦人多少也都是識趣的,再說人家兒子難得回來自然要和家人一起團聚,所以陸陸續(xù)續(xù)的扮鳥獸狀離開了霍公館。
果不其然的是,那些外人前腳剛剛離開,霍老夫人就換了一副面孔,將她從狗仔在那里收到的照片扔到了霍韶年的面前。
“看看你兄弟倆干的好事!”
霍韶年在登機前就已經(jīng)收到了胖虎的電話,他要跟南桑結(jié)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霍氏的公關(guān)如果再不出來聲明澄清,怕是要被石錘。
“……”
“我跟你說話呢!”霍老夫人尖銳道,“我千辛萬苦地把你帶進霍公館,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媽?!被羯啬昕此坡唤?jīng)心,實則語氣堅定:“我來不是聽你絮叨的。
我是要告訴你,別打桑桑的主意。
如果您再讓大哥攪和其中,我也不能保證會做出什么事。”
“…你……?。?!”
霍老夫人氣得幾乎暈過去。
要不是剛剛她從狗仔的手里買下那些照片,現(xiàn)在頭條上絕對是兩兄弟的新聞。
郭躍把消息傳給霍以琛,男人只是按了按自己酸脹的太陽穴。
看來,也只能從宋丘山那里找出突破口。
“琛讓你打給我的?”
“丘山。你自己不想要前程,也別耽誤大公子成么?”
“那些絕情的話,我要聽他親口給我說。”
郭躍氣不過,怎么會有如此倔強的人。
以前一起喝酒時,也問過本來就不被所接受的感情,萬一大少爺不得不接受家族的婚姻,丘山要怎么辦。
霍公館的消息都是互通的。
郭躍對丘山說:“你以為大少爺拒絕與蘇家聯(lián)姻,是為了你嗎?”
丘山從不認為自己在那個男人的心里的份量。
“大公子明明喜歡的是南小姐?!?p> 丘山錯愕地看著郭躍:“你說什么?”
“大公子……喜歡的是南小姐……”郭躍自己說得也很沒有底氣,不過他真的不愿意看著他們兩個人再錯誤下去了。
“開什么玩笑!”
“大公子之所以每天失眠,就是因為南小姐已經(jīng)被三公子捷足先登?!?p> 郭躍說完這句話,幾乎把自己當成了天才。
不得不承認,他也算干得漂亮,啥話都能睜著眼亂說。
南小姐。
霍公館被這樣稱呼的,除了南桑還能有誰。
可公館里誰又不是不知道,南桑喜歡霍韶年。
丘山的心臟仿佛被人劃了道口子,一面是自己的愛人,一面是自己的妹妹。
呵。
倒也是傻到了家。
霍以琛喜歡南桑,南桑喜歡霍韶年,而丘山喜歡霍以琛。
他愛他,他愛她,可她卻愛著他。
丘山甚至有些自嘲,當初霍以琛因為與自己的事,連手腕上的筋都能忍受斷裂,為何現(xiàn)在,卻說出的事實?
后來許多年,當他去南越,在芽莊重遇那個飽經(jīng)風霜的男人,才明白有時候愛一個人需要用很多人去隱瞞。
郭躍的話,丘山并不懷疑。
比如兩個人在一起時,霍以琛總會有意無意地問南桑的情況。
原來很多東西,早早都有了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