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下來,玩的時間少,排隊的時間倒是占了一大半的時間。后來蕭清然也不想再玩了,主要是看著徐迭生站在太陽底下排隊,長長的隊伍,她實在有些于心不忍。
從游樂園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為了答謝,蕭清然說,“我請你吃飯吧?!?p> 徐迭生想了會,“你會做飯嗎?”
“會啊?!?p> “那不知唐同學(xué)可否為為師下廚做頓飯呢?”說的一本正經(jīng)。
蕭清然覺得他這每天都是外賣的,也是吃膩了,“嗯。”
直奔超市而去。在路上,蕭清然本想問他要不要吃火鍋,突然想到他不吃辣,便沒問。就直接來了超市海鮮區(qū),做點海鮮也算是換換口味。
還沒有走到海鮮區(qū),便看見一個身材纖細(xì)的女子一臉淡然的抓著大龍蝦,反而是身邊的男子直接后退了一大步,“林喬,快把龍蝦拿遠(yuǎn)點。”
“哈哈哈哈哈?!蹦俏唤辛謫痰呐有Φ那案┖笱龅?。
蕭清然看著身邊的徐迭生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你朋友?”
“嗯?!?p> 很顯然,那位叫林喬的女生看見了徐迭生,直接把龍蝦拿著伸到了徐迭生面前,“看,人家徐迭生就不怕?!?p> 剛才被嚇的那位男生推著購物車走了過來,就像是一個見到家長的乖學(xué)生,“生哥。”
徐迭生將手搭在那位男生的肩膀上,朝林喬,“對我們笛笙好點。”
后來蕭清然才知道,女孩叫林喬,男孩叫許迪笙,是徐迭生朋友,不過徐迭生都把他們看作自己的弟弟妹妹。林喬呢,向來都是大大咧咧,女漢子性格;許迪笙呢,膽小,心細(xì),容易害羞,用網(wǎng)上的話說就是軟萌男。兩人在一起,是林喬死纏爛打追的許迪笙。因為許迪笙開竅太晚,林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的。
蕭清然最后做的是海鮮火鍋,清淡,四個人的份量。
吃飯期間,許迪笙一直在給林喬剝蝦,夾菜,到真像徐迭生說的心細(xì),每只蝦的蝦線都是挑的干干凈凈的。突然,一直剝好的蝦落進(jìn)自己的面前的盤子。
徐迭生故作傲嬌的說,“這是對于你辛苦做飯的獎勵?!?p> “嘖嘖嘖?!绷謫炭粗斓{(diào)侃地說,“徐教授,你這是打算開葷了???”她說這話,也不能怪她。自她認(rèn)識徐迭生以后,何曾見過一個女人近過他身旁。喜歡他的女孩子不少,還挺多,可均是一廂情愿。徐迭生呢,除了疏離,還是疏離。何曾有過半分的憐香惜玉。她曾說,徐迭生是他見過最狠心的人,傷了那么多女孩的心。既然選擇了下凡渡劫,為何不入鄉(xiāng)隨俗,哪怕從了一個也好啊。
可此時,他不僅對面前的女孩喜笑顏開,居然親手為她剝蝦。林喬覺得,但凡認(rèn)識徐迭生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這么想。
他對這個女孩,心思不純,動機(jī)明顯,值得推敲。
徐迭生又將一直剝好的蝦放進(jìn)蕭清然的盤子里,大提琴般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嗯。大灰狼正在抓小白兔?!?p> 林喬的話本讓蕭清然有些尷尬了,可徐迭生的話讓她羞紅了臉,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淡粉色桃花。?!翱龋?,咳?!边@次是被蝦子嗆著了,這該死的基圍蝦。
“喏,你的小白兔嗆著了?!?p> “咳咳咳咳咳?!庇质沁@該死的基圍蝦。
似乎跟他幾次吃飯,她都會嗆著,看來下次是真的要細(xì)嚼慢咽。
基圍蝦獨白:寶寶冤啊。
蕭清然低估了林喬開玩笑的能力,她轉(zhuǎn)過去對著許迪笙,“小白兔,大灰狼要吃肉?!?p> 雖然許迪笙不愛說話,但是真的寵林喬,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能配合。這不,馬上都夾起一片肥牛放在了林喬的碗里,還會認(rèn)真的問上一句,“夠不夠?”
林喬看著碗里的肥牛,哭笑不得。哎,她愛上的人啊,是個呆子。
不過,這頓飯總的來說還算吃的愉快。碗筷是許迪笙收拾的。蕭清然有些過意不去,想去幫忙,被徐迭生拉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p> “嘖嘖。這就開始護(hù)妻心切了啊?!?p> 因為剝蝦這件事情,看來。她與徐迭生的玩笑,林喬是要說上一陣了。
果然如徐迭生所言,時間是最經(jīng)不起消磨的。一下子都到了8月份了。最近蕭清然出席的酒會很少了,似乎都成了韓曙的專業(yè)女伴。所以,她又找了份兼職。小寶需要費用,云舒的錢需要還,還有每個月的房租。反復(fù)的在計算器上算著每個月的開銷,她有時候甚至?xí)X得計算器是不是壞了。為什么每個月算出來都是五位數(shù)。
新找的兼職是當(dāng)繪畫模特,是一家美術(shù)培訓(xùn)機(jī)構(gòu)。蕭清然雙膝并攏,側(cè)坐在凳子上,穿著一身素雅干凈的白色旗袍,旗袍上印著矢車菊,看上去淡雅高貴;手拿著一把小圓扇,眼神是哀怨的。這當(dāng)然是美術(shù)老師要求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脊背有些發(fā)酸發(fā)痛。可,二三十個學(xué)生還在畫。一會這個學(xué)生拿出筆對著她比下,一個那個同學(xué)又定在哪里似在研究什么似得。就這樣,在保持著這個姿勢坐了差不多2個小時后,終于結(jié)束了。她覺得身子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美術(shù)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叫秦放。下巴留著胡須,一雙眼頗為有神。蕭清然覺得他有點像武俠小說里面的那種游走江湖的俠客。如果單獨走在街上,她肯定不會覺得他是個美術(shù)老師。
秦放走過去將薪酬遞給她,“需要我扶你嗎?”
她接過薪酬,擺了擺手,與陌生人肢體接觸她是不習(xí)慣的,甚至有些抗拒。
“不知蕭小姐下周五有沒有時間?”
她慢慢撐起站了起來,“還需要人體模特嗎?”
“嗯?!?p> “我下周三給你回話可以嗎?”畢竟今天才周二,這隔的實在有點長。她怕答應(yīng)了,萬一臨時來不了,她食言了倒是其次,主要是到時候讓學(xué)生上不了課,豈不是她的過錯了。周三回話正好,她也能確定周五的時間。實在來不了,他們也還有時間找其他模特。
“可以?!?p> 如果蕭清然再多待一會,定會看見進(jìn)來的徐迭生。他來找秦放,是因為想要他看上了一幅畫。介于自己是外行,他覺得有必要讓秦放去幫他看一看。藝術(shù)品這類東西,購買的原因無非是喜好跟收藏價值。喜好他是有的,至于收藏價值他著實不會看。
他雙手插兜的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秦放,“可以走了嗎?”
“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