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龍王在三日后送來了紅珊瑚,褚櫟接了打算夜里呈給女武神大人。
但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陣心悸,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辭熹這邊堪堪消滅了一大群進犯的魔物,昆侖眾仙精疲力竭,再戰(zhàn)不得。
辭熹為此憂心忡忡,若是真正厲害的幕后黑手來了,不知他一人能否抵擋得住,他的身后有整個天界的屏障——昆侖山。
正在思忖對策見,昆侖山風(fēng)云劇變,烏云滾滾而來,還伴隨著一陣陣的悶雷,烏云間還夾雜著更深的黑色,里面還翻滾著幾抹暗紅色,不知到底有什么東西來了。
昆侖眾仙立刻聚集起來,但不論再如何沆瀣一氣,他們也再無力氣與之對抗,這次是抱了必亡的決心。
雷聲越來越響,一股驚雷直擊昆侖山地,激起的灰塵里出現(xiàn)了一個頭長兩角,身著黑袍的,那人詭異的很,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而他腰間系著的那根長鞭,通身墨綠,赫然是魔界的圣物——刺骨鞭。
看來來人身份不可小覷。
來人詭異一笑,抽出鞭子徑直朝昆侖結(jié)界而來,辭熹心里清楚,這結(jié)界今日是無論如何都會破了,在來人即將沖破結(jié)界的那一瞬間,辭熹拔出失卻抵上了那人的刺骨鞭。
一劍一鞭相觸的那一剎那,產(chǎn)生的波動震開了昆侖眾仙,花草樹木被擊碎的瞬間,辭熹終于看清了來人隱藏在兜帽下的面容,他的眼里只有眼白,上面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紋路,來人嘴唇發(fā)黑,臉上一抹詭異的笑容,從他僵硬的面容看來,辭熹可以確定,此人并沒有活物的意識。
這是死物。
在辭熹恍惚間,那死物的披風(fēng)下升起一股黑煙,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外擴散,花草樹木在那股黑煙下迅速枯萎,而修為較低的昆侖小仙則化為了一具白骨。
“快逃!”再喊已經(jīng)來不及了,黑煙已經(jīng)遍布了整個昆侖。
辭熹欲帶剩余的神仙逃出昆侖,卻因為在刺骨鞭的阻擾下動彈不得,這下辭熹才知道是自己上當(dāng)了。
辭熹一咬牙,左掌將那死物震開,失卻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在辭熹操縱下朝死物筆直而去,失卻穿過死物的胸膛,后者隨即被穿成了碎片,隨風(fēng)而逝,而刺骨鞭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來不及顧慮其他,辭熹掏出從西王母娘娘那盛來的瑤池水,拋向空中,黑煙立即消散了。
此次雖然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但還是損失慘重,辭熹手握緊拳重重的打向地面,整個昆侖都抖了三抖,而此時東王公的信使又去而復(fù)返,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般。
信使面無表情的對辭熹說:“辭熹上神,帝君特意命我去請了已逝丹氏女武神的親兵來,有了這些天兵也能抵擋一陣了?!?p> 辭熹脖頸青筋暴起,對信使吼道:“那為何不早些叫那些天兵來?”
“辭熹上神,我知你難處,但要聚集這些能將也是想要時間的,自從女武神仙逝后這些親兵們或多或少的都離開了天界,能將他們請來我也是費了一番唇舌?!?p> 辭熹握緊失卻的劍柄,驟然起身:“昆侖的仙友們就交給信使了?!?p> 信使一挑眉:“辭熹上神要去魔界?”
廢話!敵人在暗我在明,不管如何,一定要查清楚那死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做出對策。
辭熹一躍而起,向那團烏云飛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到了夜里,褚櫟躲了其他人,向喚星臺的方向而去,而此次,白發(fā)國師正在閉目打坐,而突然他往下倒去,陷入了沉睡。
褚櫟知道是女武神幫忙讓國師陷入沉睡的,于是褚櫟大手大腳的走了進去。
“女武神大人,您要的珊瑚我給您取來了。”
褚櫟話音剛落,女武神的神識便出現(xiàn)在了原地,她接過褚櫟手里的紅珊瑚,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她把珊瑚攤在手心,珊瑚就變成了一把匕首。
褚櫟蹙眉,女武神這是要干什么?
女武神將珊瑚匕首藏于身后,看向褚櫟:“現(xiàn)在是該助你恢復(fù)修為了。”
女武神揚起手,手中顯現(xiàn)一團溫暖的光芒,緩緩的推入褚櫟的身體,褚櫟試著運用起體內(nèi)的功法,大喜,果然恢復(fù)了九成。
褚櫟抱拳:“多謝女武神大人!”
女武神莞爾。
然而就在褚櫟大喜間,女武神一個手起刀落將掛在大殿上的畫像劃成了兩截。
褚櫟大驚:“女武神大人,您這是?”
“這畫紙用特殊的材料制成,只有南海的紅珊瑚才能劃破,”女武神看向褚櫟,溫柔的笑了:“你曉得嗎?自從我死后,我的神識就一直被禁錮再這幅畫里,我知道是因為晉明最后的執(zhí)念,但他什么都不說,若他告訴我了,我是無論如何都會陪著他的?!?p> 女武神用手指輕輕撫摸著畫的上一截:“要不是晉明,我怎會去往天界,他為了做了如此多,我卻不能為他付出半點,但愿我能入輪回,下一輩子,我希望我能一直與他在一塊。”
女武神轉(zhuǎn)而看向褚櫟:“謝謝你,圓了我的心愿。”
女武神剛剛說完,她的那抹神識便緩緩的消失不見了,而縈繞在喚星臺隱隱的仙氣也隨著女武神神識的消散而蕩然無存。
褚櫟深深的震撼。
她徒徒在原地站了許久,卻是釋懷的笑了,她可以為了阿辭修煉成神,女武神也能為了遺憾失去的愛人入輪回,想必女武神在天界的那段時間是最為孤獨的。
雖然有無盡的生命與無上的榮譽,但她并不幸福,天界的孤獨感與她在丹家時一般無二,想來,她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與晉明在一起的那三年吧。
時間消逝如流水,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可以在這長流中歸于無,但心中那份印記還在,有人為了名利金錢而搏,亦有人為了自己摯愛而拼盡全力,只要是為了更好的自己,當(dāng)時的小事亦不必介懷,只要珍惜身邊人就足夠了。
褚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真要忍受著無盡的生命么?
但她不曾忘記記憶深處的溫暖,她是為著這點溫度活下去的,也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