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轉過身,看向沈輕然:“醒了?”
“你怎么進來的?”沈輕然挑眉。
“自有辦法?!彼逶≡陉柟庵?,淺淺的笑起來。
沈輕然站起身來,那硬邦邦的柱子讓她的后背有些酸疼,她看著如今已經是正午陽光最熱烈的時候,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
司徒寒看到了,便拉著她的手道:“可是餓了,我?guī)闳コ詵|西?”
沈輕然點點頭,其實沈府也可以,然而若是自己公然帶著一個男人來府中,怕是到時候不好解釋,所以兩人便出了沈府。
司徒寒好像早有準備般,沈府外面有一輛馬車,追風坐在馬車前,看到司徒寒和沈輕然,連忙站起來行禮。
沈輕然見到了追風,卻沒見彩兒和沫兒,一時間有些焦急。司徒寒見狀,道:“你放心,她們沒事。我一早讓他們去暮城山莊打掃了?!?p> “暮城山莊?”沈輕然只知道京城叫暮城,日暮之城,因這里的落日而聞名。暮城山莊她卻是從未聽說過的。
“暮城山莊是朕……是我的居所?!?p> 沈輕然沒注意到他那個“朕”,只聽到后面的話,她點點頭,她也很想去看看他住的地方。
沈輕然和司徒寒上了馬車,追風駕車,緩緩往暮城山莊而去。
不出一個時辰,總算到了。沈輕然下了馬車,便被這里的景色吸引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紅的似火,山莊前方,是一排排整齊的桂花樹,秋風一吹,桂花飄香。走入山莊里面,是清雅小筑。
一路飄落的菊花,與那碧綠的枝葉相得益彰。山莊之中,種滿了木槿花。沈輕然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地方,一時間有些興奮,她下了馬車,在花叢中四處游走。
司徒寒一直注視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如此攝人心魄。他走上前去拉住沈輕然的手,沈輕然此時正玩的高興,被司徒寒這么一拉著,她戀戀不舍:“去哪兒呀?”
司徒寒不說話,只是拉著她往小筑當中走去,打開一間房,沈輕然見到房中的布置,驚訝極了。
這是她一直想要的房間,水墨畫精致而絕美,碧玉雕琢而成的梳妝臺,薔薇花爬滿窗臺,那窗簾被秋風吹拂,宛若少女的裙擺,陽光透著樹枝的間隙飄落窗臺……
“喜歡嗎?”
沈輕然看向他,輕語淺笑:“嗯。”
“從此,這兒便是你的房間?!?p> “???”沈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司徒寒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沈輕然踏進去,立馬被這低調而奢華的房間吸引了,竟然與她所想別無二致。她再次看向身后的人,回眸一笑。
此時彩兒和沫兒也來了,見到這房間都驚訝得合不攏嘴。沈輕然見她們無恙,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司徒寒又帶著她四處轉了轉,然后進入正廳,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沈輕然早就餓了,她走上前去看著那些上品的菜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司徒寒道:“然兒,快吃飯吧?!?p> 沈輕然也不矜持了,直接坐在司徒寒旁邊,拿起筷子吃起來。真是太好吃了,沈輕然從沒吃過這么美味的菜,以至于聽到彩兒說這些菜都是司徒寒做的時候,驚訝的碗差點摔在地上。
還好她反應快,不然就出丑了。吃完飯已經是末時了。
站在秋日的陽光中,沈輕然問他:“你何以待我如此之好?我們從前可是認識?”
“認識?!?p> “你究竟是誰?”
“我是這大玥國的君王,你信嗎?”司徒寒嘴角揚起四十五度微笑。
沈輕然挑眉,皇上?她才不信。她只以為司徒寒不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才如此敷衍她,不過她也不惱,她從地上拾起一朵秋菊,遞給司徒寒:“送給你?!?p> 司徒寒伸手接過,沈輕然看了看他俊美的側顏,仿佛是下定決心般,她有些忐忑的問:“司徒寒,你可娶親了?”
司徒寒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他點點頭。
這一剎那,沈輕然如遭雷擊,他竟然娶親了!她緩過神來,輕笑,卻不再說話。
司徒寒不知她為何突然沉默,他道:“沈輕然……”
“嗯?”
“你可愿做我的女人?”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輕然,沈輕然早已經沒有心思在這里逗留了,她沒去看司徒寒的眼睛,因為她怕自己會答應。
她愛他。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并不知,只知道不見他的時間里,一刻都是漫長的,以至于聽到他已經娶親,竟然覺得萬念俱灰。
萬念俱灰?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就好像掉落懸崖之時好不容易抓到了懸崖邊上的樹干,可是那棵樹眼睜睜的被連根拔起……
“不愿。”她回過神來,淺笑。她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愿與她人共侍一夫。
“司徒寒,我們以后別見了。就這樣吧!”她轉過身叫上彩兒和沫兒,想要離開這里。
司徒寒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冷漠,他有些受傷,那句不愿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她果然從未變過,他沒有忘記,她有記憶之時都不愿。
看著那抹揚長而去的身影,司徒寒內心一痛。
“追風?!?p> “屬下在?!?p> “送她們回丞相府?!?p> “是?!?p> 自從那日從暮城山莊回來,沈輕然一直把自己悶在房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寒一直沒來找過她,也是,她已經如此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彩兒和沫兒在房門口徘徊,那日沈輕然回來后便不言不語。彩兒和沫兒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沫兒看了看又是一個暮色西沉的日子:“彩兒,你說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和皇上鬧別扭了?”
彩兒搖搖頭:“小姐怪怪的,就連皇上也是一樣,聽聞皇上已經許久沒上朝了。從前,皇上從未如此的?!?p> 這時,院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彩兒一看,竟然是丞相大人。
兩人齊齊行禮,沈魁道:“然然可在房中?”
彩兒點點頭,正要去通報,卻聽見沈魁說:“不必,我自己去即可?!?p> “是?!?p> 沈輕然正坐在窗臺發(fā)呆,見沈魁來了,連忙請沈魁進屋。
沈魁從袖中掏出一章名冊,沈輕然伸手接過,有些疑惑:“爹爹,這是……”
“秀女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