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佑兄果然豪氣,那我們幾個人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先不說這么多了,我們那邊人多,還叫了幾個花月滿樓新來的美女,一起去喝幾杯,你們二位現(xiàn)在可是我們當中的紅人!”
于是幾個人一拍即合,一起走了。
這兄弟智商真讓人捉急,魏蔓華是憶星辰的老婆,干這群人又有什么事?
順和憶府,湖面上有一座橫亙兩面的長橋,大概有三百米長,湖中有一座古銅色的方形木亭,屋檐上角刻有鏤空的飛鳥花紋,水上蓮葉尚青。
此刻,亭子里有兩個刷漆的工人。
“你們在干什么?”憶星辰問下人。
“回少爺,是這頂上掉了漆,我正在補上,誒誒,等等少爺,這凳子可不能坐,這凳子已經(jīng)朽了,可能會摔著你的?!?p> 憶星辰剛想坐下,便被下人制止了。
“好像沒什么味道。”憶星辰說。
“回少爺,這是用紅香木做成的,當然沒有什么味道。”
“少爺,我們還是走吧,這里太亂了?!贝夯ㄌ嵝训健?p> 憶星辰走了沒多遠,他問旁邊的丫鬟,“我今天怎么沒看到魏蔓華,她去哪兒了?”
“好像是夫人讓她到后廚學做糕點去了,說是少爺沒時間陪她,讓她找點有趣的事情做?!贝夯ɑ卮?。
“她倒是落得清閑,這樣,你快去找她,過半個時辰把她叫來,就說本少爺在湖亭上等她,快去。”
他回頭一望刷漆工人,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春花應到,然后去了,憶星辰又讓秋月趕緊去廚房拿些吃食,自己則是叫退了刷漆的工人,留下了紅漆。
他將扇子丟在一旁,擼起袖子,把凳子掀開,用腳踩住面底,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要把它踹開,這哪里是朽木,把臉憋得緋紅也不見分開。
他憋著氣,逮著角角往地上蹭,卻用力過度,摔得稀巴爛。
四個凳子,三個都被他輪番摔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湊出一個完整的木凳,然后小心翼翼給它上好漆,拍了拍手,他覺得桌子也挺不錯,于是用自己的肩頭硬生生將桌子蓋掀開了。
然后上上下下,趴著、蹲著、仰著,整個木亭,里里外外都被他上了漆。
他又趕緊把碎掉的木頭渣抱去了橋頭邊的草叢里藏起來,伏下腰鼓起腮幫子吹屑子,捯飭滿臉都是。
來來回回,搞了好一陣子,又脫下外套,仰在水邊上沾了水,伏在地上將落下的紅漆、木屑都清理了一遍。
秋月拿著甜點,他小心翼翼地端放在中央,大功告成,他坐在另一張凳子上,一直扇著扇子讓自己涼快起來,囑咐秋月小心別碰,還讓她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沾上。
過了半個時辰,一切都準備妥當,他淡定自若,好像什么事也沒有似的,站在一旁吹著湖風,嘴角忍不住偷笑,水面上波光粼粼,飛蟲來去。
“少爺,少夫人來了,不過——”
憶星辰假裝毫不在意,輕瞥了一眼,把他冷不丁地嚇了一大跳!
……
“為什么憶夫人也來了?”
看著對面已經(jīng)上橋的眾人,憶星辰感覺手心有些冒汗,他一驚慌,沒注意到腿上已經(jīng)蹭到了一綹紅漆,在他白色的衣裳上顯得格外醒目。
“娘,你怎么來了?”他苦笑道向她們走過去,試圖阻止眾人。
春花知道事情辦砸了,心虛地不敢看少爺。
憶夫人端著金絲蒲扇,魏蔓華跟在她身旁,身后跟著眾丫鬟。
“剛剛府里來了幾位夫人,我讓蔓華見了見,聽說你要請蔓華過來賞花喝酒,看到你不在胡鬧,我做娘的也是開心的?!?p> 不過憶夫人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瞥見他身上的紅漆,只是沒有做聲。
可能她心里在想,當著我的面,我看你還能出什么幺蛾子。
“娘,我剛剛發(fā)現(xiàn)后山的小湖里,居然有荷花開了,好新奇的,走,我們?nèi)ツ沁吙纯础!?p> “著什么急,這里風景這么美,坐坐再走也不遲。”說著,憶夫人就往亭子里走。
正當梅姨要替夫人拿凳子的時候,憶星辰眼疾手快,率先從梅姨手里奪過凳子,“娘,你坐……”
凳子是奪下了,不過只端出一個蓋,“……呃……這邊!”
尷尬之情溢出。
然后“哄”地一聲,凳子散成一條一條的,憶星辰苦笑,場面一度尷尬,自個兒詳裝不知情。
“這些下人怎么回事?這樣的凳子不是害人么?”
然后他手一欠,將蓋子放在了桌上,手上留下兩條紅杠,剛松手的一剎那,他突然意識到不對,條件反射地抱住了桌蓋,腰都壓彎了,他憋紅了臉,笑笑。
“這桌子也是,回頭我要好好找他們算賬——”
然后桌底也松了,梅姨趕緊護住兩位夫人,憶夫人往身后退,正巧要碰在欄桿上,憶星辰當是一急,趕緊丟掉手里的桌面,“娘,別碰那里!”
憶夫人被他嚇了一跳,憶星辰跑到她后面,自己的身體靠在了柱子上,現(xiàn)在憶星辰全身上下、前前后后已經(jīng)紅成了一片。
他的手順勢抓住了欄桿,不知道是不是欄桿本身就朽了的緣故,還是因為沖過來力氣太大,欄桿斷在他手里……
他、竟、直接、掰、斷、了、一截……
憶星辰撿了撿眼前的頭發(fā),臉上也帶了紅,看了一眼魏蔓華,又看著憶夫人,一臉懵圈搖頭。
“這次真不是我——”
底下的丫鬟偷笑,不敢張揚。
憶夫人的臉氣的鐵青,厲聲呵斥,“憶星辰,我還真是低估你了,娶媳婦是給你玩的嗎?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去祠堂給我跪兩天,好好給我反省反省?!?p> 她撂下一句狠話轉(zhuǎn)身走了,梅姨看著少爺這個樣子,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娶媳婦不就是拿來玩的么?
“娘,你聽我解釋,娘——”
魏蔓華過來到頭來到是成了看戲的,她和他對視了一眼,眸子閃爍,假裝沒看見似的,跟著憶夫人走了。
說是大仇得報吧,心里還有那么回事兒。
切,憶星辰可不樂意了。
“少爺——”
春花、秋月十分難為情,也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