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兩位,也是來祈福的嗎?”
月神:“對……”
玄降脫口:“當然不是……”
月神面色一頓,腳下拖步,狠狠踩上了某人的腳面,玄降聲音一啞
月神對轉(zhuǎn)身疑惑的小道童繼續(xù)道
“我們是想找人替我們算一掛!”
說著輕挑眉頭,轉(zhuǎn)身對玄降使了個眼色
小道童繼續(xù)帶路:“哦,那你們跟我來吧”
玄降不解回瞪了她一眼,月神收回了施力的腳
“……不過今日是我?guī)熓遄貌坟浴?p> 小道童將他們帶到道堂側(cè)院
“你們來的早,現(xiàn)下沒什么人”
這時小道童左右眼見四下無人湊近玄降,月神見他神神秘秘伸手附耳道
“我與你們偷偷說可千萬別外傳”
玄降不明所以點頭
“我這師叔卜的卦,不可全信”
玄降不明所以,月神會意一笑,算是謝過
小道童將二人帶至一間貫耳正房門前,對著虛掩的房門揖手道:“師叔,有人找你卜卦”
屋內(nèi)端聲傳來“進來吧”
月神作揖對小道童道謝“有勞”說完帶著玄降推門走進
門前正對一方腳桌,房間略顯局促,黃紙符用線串起,懸于高粱垂于頭頂,隨著推門帶起的風,紙張作響輕晃,桌后一身穿道服的男子正抖著二郎腿剝著花生如若無人,兩人走近才抬起一雙綠豆大小的眼,見來人樣貌姣好,一口黃牙咧嘴一笑犯起花癡笑,并隨手將桌上的花生殼,推到地上,指了指桌前的木凳“請坐”
玄降見狀一陣泛寒,看著身旁的“神使”極為鎮(zhèn)定
臨近不惑之年(將近四十歲左右)的道士癡笑著,用力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來,問:“兩位是哪個想卜卦啊”
月神淺笑相應:“這位道長,這卜卦我們是第一次,也不知這……都能卜出些什么?”
道士聞言一臉得意洋洋道:“嘿,那你們運氣是真好頭次就遇上我,這卜卦也得分人,就說我吧……”說著清了清嗓子“求神問道,測兇吉,占星卜名,看風水,在下是無所不精無所不能,就看你們……想知道什么!”說完雙手從桌下摸出物什,一手端著五行八卦盤,一手鋪開桌上的龜殼
月神咧嘴一笑“這樣啊……”指尖輕捻,回眸間心生一計,看著玄降眼中精光閃過
玄降領(lǐng)會其意,無奈點頭,任由“神使”領(lǐng)著上前
“那我想為我家幼弟卜一卦,測測新年吉運……您給看看”
“這個好說”一扣手中的五行八卦盤“給我他的生辰八字就可”
玄降心下一緊,看著嘴邊一頓的“神使”
月神轉(zhuǎn)而便道:“生辰……他今年八歲,八月二十八,辰時三刻降生的”
聞言,玄降很是驚訝,那道士則低頭拿著龜殼著手推演起來
月神感覺玄降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懵然回頭見玄降略帶審視的眼神
兩人無聲道:“你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生辰的?”
“你們族中有記載??!”
此時道士問:“你們現(xiàn)居于何處???”
月神不假思索:“家住西北方向”
“家中田產(chǎn)多少”
月神蹙眉,隨口答道“兩畝荒地”
雖是隨口卻并非胡說,如今魔界為她新建成的‘黎宮’門前,確有兩畝荒地可供她調(diào)用,不過早先全被她研究地氣法陣用了
(古代一傾50市畝,一市畝60平方丈)
道士嘴中一邊念叨法決摸著龜甲,一邊有心無意的繼續(xù)問道
“家中父母年方幾何?”
月神神色漠然“父母已故”
“此地可還有何兄弟姐妹?”
“沒有……”
月神見他問得越發(fā)詳盡,如此生吞活剝之態(tài),似要問出祖宗姓名般,眼看覺得不妥將要胡謅不住,沒好氣道“需要問的這么詳細嗎!”
那道士也是聰明人,見她已不樂意,便不再繼續(xù)問下去,嘆氣一副可惜的模樣
“哎……看你祖輩這代的姓名,著實是斷了你們這些后生的福運??!”
月神語氣嚴肅,敷衍道:“此話怎講?”
此間垂眼,細看了下桌上的龜甲排列,胡亂的很。當年,月神常見羲君在她面前各種卜測,那時還著逼她學了不少占卜的方法,如今雖渾的忘了差不多,也是能輕易看得出眼前人是否在信口胡說
道士用肯定的語氣對玄降說到:“你們最近是不是忽逢不少糟心事,覺得心煩意亂,晚上睡不安穩(wěn)!”
玄降癟嘴,看了眼“神使”答:“是??!”
道士繼續(xù)往下說道“定是與親族有關(guān),對吧!”
玄降神色一緊,月神表情意味深長
那道士滿嘴黃牙一咧,一問一答間似覺得拿準了事情的原委,逐漸引申到:“你心中不愿任人擺布,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你根本無力掙脫,先前生存都已是艱難,又哪里有力量反抗!”那道士越說越起勁,越發(fā)胸有成竹
玄降被他的話挑撥,越來越慌張,又見“神使”不加阻止,神色凝重的模樣,漸漸出了一身冷汗
月神經(jīng)這一番言語,心中已有衡量,暗道:“背后的確有高人教過,不然言語間許多地方已露出破綻,那些術(shù)語,也不是常人能知道的。不過這窺心騙術(shù)的功力更加厲害!”
道士從袖子中取出一簡陋方盒,只由木塊粗略拼成:“我這有一種丹藥,可暫緩你心緒異?!闭f給玄降
此間玄降正猶豫該不該接過,月神率先抬手攔下
“等一下,年后他便要遠離族親,異地而處,那時心結(jié)自然化解,他……還用的到這丹藥嗎?”
那道士聞言一愣“這……離群索居總還要受家族束縛……”
月神不屑“玄降無父無母,而帶走他的人,即便是他親族族長,也無權(quán)過問”
玄降聞言驚醒,呆滯的看著“神使”
而道士卻看著打扮稍顯寒酸的兩人,雖對她這話嗤之以鼻,卻不由細細打量起兩人,這一瞧果然讓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兩人雖著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可言談舉止中卻不似尋常人,至少絕不像眼下這幅模樣般簡單。這樣的心思一動,連忙對準備離開的兩人連聲道:“既然這樣也無須在下費心,那在下還是替他測測來年的運勢吧!”
月神已然摸清這道士騙人的套路,可為了防止對方對他們起疑,還是默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