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漠北喀四城和哈利城的時候,嫣然已經(jīng)覺得太陽熱烈無比了,如今進了沙漠,才知道自己對熱烈的定義還是狹隘了,此時的太陽像貼著人烤的篝火,熱浪一波一波地襲來,一過正午,沙漠被曬得滾燙,雖然穿著鞋,卻感覺腳底像踩了碳火一般,灼燒無比。
嫣然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流淌著,攙扶著粟粟一步一步向前挪著,走了不知多久,嫣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前方的沙漠中恍恍惚惚出現(xiàn)一座宮殿,金碧輝煌,雄偉無比!
粟粟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嫣然仔細觀察了一會道:“這是海市蜃樓,是由于沙漠中光線的反向和折射,空中或地面出現(xiàn)虛幻的樓臺,若是奔著它去,最后干死了也未必能走出沙漠?!?p> 卻見粟粟不可思議地看著嫣然,然后嘴角揚起一抹看不懂的微笑:“呵呵,有趣......”
“誒?!原來你會說話?。俊?p> 粟粟就那么看著嫣然,似笑非笑地。
“你為什么會在沙漠里?。俊?p> “我不記得了。”
“哦,回頭找醫(yī)館看一下頭?!?p> 兩人一步一步地繼續(xù)朝前走著。
過了一會二人在一個大沙丘上坐著,歇一會。
嫣然把水袋拿出來,遞給粟粟,粟粟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皺了皺眉,嘴角微微扯出一抹邪惡,不動聲色地將水遞給嫣然。
嫣然舉起水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水了,把脖子昂的高高地,然后從水袋口中滴了兩滴出來,嫣然放下水袋,隱約覺得接下來的旅程可能會有些棘手。
正要起身,忽然看到一只蝎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了自己的手上,正要順著袖口爬進衣服里,蝎子的尾巴已經(jīng)抬起,仿佛隨時就會蟄自己一下,幾乎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嫣然猛地一甩手,那蝎子便飛了出去。
呼!嫣然長嘆一口氣,還好,朝蝎子飛出去的地方一看,不好,那蝎子竟然被嫣然甩到了粟粟的脖子上,粟粟顯然還沒有從飛來橫蝎中反應(yīng)過來,錯愕地看著嫣然。
蝎子抬起的尾部眼看就要扎下。
嫣然說時遲那時快,一下沖到粟粟跟前,抓起那個蝎子,想要扔掉。
刺!嫣然皺了下眉頭,手背被蝎子蟄了一下,有點麻,有點疼,然后趕緊甩出去。
嫣然扔了蝎子,見手背上留下一個小洞,一滴黃色液體正往外滲,見粟粟眉頭微蹙,勾起唇角微笑道,“別擔心,說不定沒毒?!?p> 粟粟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手指微微一動,遠處沒有跑遠的蝎子便像骨折了一般,身體彎曲,蹬了蹬腿不動了,隨即化作了一抹灰塵。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眼看前面有一個非常高的沙丘,嫣然又渴又倦,頭也開始有些暈,腦門也有點燙的厲害,“粟粟,在堅持一會哦,翻過這個沙丘,咱們想辦法看能不能早點水源?!辨倘惠p輕地說道,更像是在自己打氣。
嫣然手腳并用的一步一步向著沙丘頂部爬去,人迷迷糊糊地感覺又倦又昏沉,此時的嫣然已經(jīng)意識到,剛剛可能中毒了,努力堅持著,終于爬到了沙丘頂部,粟粟跟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皺眉看看她。
嫣然抬眼像四處忘了一下,眼中閃出一抹希望的光,“粟粟,你看,那里有駕馬車?。俊辨倘挥煮@又喜,說完便昏昏沉沉的就倒下了。
身體一輕,已經(jīng)被粟粟打橫抱起,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嫣然只覺得沒那么難受了,人也恢復了不少,定睛一看,原來在馬車的床上躺著休息。
粟粟坐在邊上,正看著她,“那蝎子毒性不大,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多了?!?p> 嫣然點了點頭,然后環(huán)顧四周,這馬車的地板上,放了好幾個水袋,一包干糧,還有幾個梨一樣的水果,最吃驚的是居然還有一把草,一堆東西把這小小的馬車擺得滿滿的。
這馬車不是別人的,這是柳元昊的馬車,車上的被褥嫣然認得出來。
嫣然勾起嘴角在那里傻樂了一分鐘,然后激動的抱著粟粟的胳膊說道:“哈哈哈,粟粟,這下咱倆不用愁怎么出這沙漠了。”
然后掀開馬車的窗簾,眉開眼笑地對著空曠的大漠大聲地喊著:“柳元昊,謝謝你!”
馬車里粟粟的臉淹沒在一半陰暗之中,眼里滑過一抹危險的光。
放下馬車窗簾的時候,嫣然并沒有看到遠處扔著的一塊白布,上面寫著:嫣然,我在赤丘祥云客棧等你。柳元昊。
藍玉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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