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昊天婚后同蘇曉一起回到澳洲。清明節(jié)后,他父母也徹底搬家至南京,減輕兒子回國來回奔波的辛苦。蘇曉母親提早辦了退休,跟著做生意的老伴常年四處旅游。這樣一來,胡昊天的父母與蘇母一家反倒走得更近,胡母常笑話他們才是親家。
這天,胡曉芝夫妻照常在蘇母家打小麻將,才說著馬上要胡牌了,就捂著胸口朝側(cè)方倒下去、臉色蒼白。蘇父經(jīng)常翻看從兒子手中拿走的內(nèi)科學書,這樣的表現(xiàn)再熟悉不過?!安灰獎?,趕緊打120,再給兒子打電話?!?p> 蘇父蹲在胡母身邊,問道:“親家,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胸骨后面有東西壓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胡母難受地點點頭。
“你之前胸骨后面痛過嗎?你現(xiàn)在左手、后背有沒有異常感覺?”
胡曉芝滿頭大汗,看著蘇父,再點點頭。
胡德海已經(jīng)慌了神,叫過120立馬蹲在老婆身邊,對蘇父說道:“親家,你就別問了,讓曉芝保存體力?!?p> 蘇父看向蘇母:“老婆,你那里不是有拜阿司匹林嗎?你要不拿三片過來......”
“老蘇!”蘇母瞪著他,瞎指揮。
胡曉芝被120送至急診重癥監(jiān)護室。值班醫(yī)生拿著給胡母剛拉的心電圖,給實習同學說了句“你看,紅旗飄,多典型。”蘇父上前看了一眼,還真是這么回事。見胡父焦慮得坐立不安,安慰道:“德海,別焦慮,我們及時送到醫(yī)院,不會有事的,我兒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哎,都怪我,前幾天她就說過胸口不怎么舒服,我還笑她說是不是想打麻將了,這......”
蘇和從程薇家趕過來時,正好抽血結(jié)果出來了。結(jié)合心肌酶譜和心電圖,妥妥的急性下壁心肌梗死。直接推進心內(nèi)科導管室,冠脈造影下對狹窄超過75%的血管植入支架。胡曉芝從導管室出來,被送進心內(nèi)科重癥監(jiān)護室進一步觀察。胡德海漸漸緩過神?!坝H家,今天虧得有你們,還有小蘇,不然我老婆就危險了。”
蘇母也嚇得不輕:“一家人不用說這些客氣話,不過老胡啊,你還是跟昊天講一聲,他能回來恐怕最好?!?p> 胡父想起遠在國外的兒子,他一直不愿意讓他離那么遠。原本想著上完學就回來,不想遇上蘇曉,現(xiàn)在是徹底不回來了?!翱聪虑闆r,昊天他們很忙,也是不忍心讓他們奔波?!碧K母深有同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蘇和安慰道:“伯母現(xiàn)在CCU,家屬探望有固定時間。伯父可以先回去休息,值班醫(yī)生是我好兄弟,有什么事情會第一時間通知我。您保持電話通暢,明早可以早點過來,再請個護工。這住院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家屬別先把身體拖垮了?!?p> 回家路上,蘇母一直想著胡德海的話。“兒子,你可不要跑到國外去。我跟你爸爸慢慢都老了,萬一有個病痛,你又隔那么遠,讓我們怎么辦。你看今晚,還好有我們這么多人?!?p> 蘇父完全贊同這個觀點,拋開個人因素,現(xiàn)今國內(nèi)現(xiàn)在形勢一片大好,機會也多。蘇曉他們實在不必非要待在國外。不過年輕人的事,他不主張過多干涉?!袄掀?,你先讓兒子專心開車。我看老胡現(xiàn)在是真的胡了,我們這幾天多去幫忙。”
想起蘇曉,蘇母也是心疼,不知道過得怎么樣。“大姐他們也是心大,蘇曉一個姑娘家,也忍心放那么遠。你說曉曉,幾乎就是我拉扯大。還好兒子沒跟BJ那個姑娘在一起,不然指不定現(xiàn)在也在國外,留下我們這對老父母?!?p> 蘇和沒有說話,如果當初沒有那件事,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里。
提起那姑娘,蘇母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近況,問道:“兒子,你跟那個姑娘還有聯(lián)系嗎?我當初其實還覺得那姑娘挺不錯來著?!?p> 蘇父拍著自己老婆的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左右是年輕人自己的事?!?p> 蘇和回到程薇這里已是凌晨三點。輕輕掀開被窩躺下,睡夢中的人感受到背后的溫暖,伸手拉過蘇和的手臂圈住自己,不知不覺這已經(jīng)成為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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