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夜風(fēng)習(xí)習(xí)。
平息了白日喜慶的楚皇宮中,寂靜安寧。
黯夜中,一襲身形快步穿行在花簇間,輕紗遮面,暗沉色衣衫,便于躲藏。
云腈躲過巡邏的軍隊,飛身至高處的暗哨處,手上的小金刀一劃,悄無聲息的結(jié)果了對方的性命。
縱使她失去至親,仇人已死,生活了無期盼,可也不想受制于人。
當(dāng)日楚政在追兵的手里救下她,縱使這些日子一直在大昆境內(nèi),可他派來監(jiān)視她的人對她寸步不離。
一路行至皇宮門口,這時,卻有無數(shù)的身影從暗處掠出,將她團團包圍。
云腈睨視著周圍,卻見一個男子從暗處走來。
是他,所以他是裝的!
“你又算計我!”這個那人正是可恨。
“朕不算計你,又怎會知道你動了什么心思?”他冷然道。
若是等他決定用她的時候她再出現(xiàn)在的幺蛾子,倒不如現(xiàn)在給她抹殺干凈。
“你攔不住我?!?p> 這里離外面只有一墻之隔,她武功雖不及他,可逃跑卻不在話下。
“你可以試試?!背创揭恍?,揚手輕輕往前一揮點,侍衛(wèi)便押送著一個女子上前。
“小姐……”
云腈一驚,“小細(xì)!”
怎么會是她?
她怎么可能活著,當(dāng)日大昆皇宮的午門之外,她親眼目睹云家上千口被斬殺,那場面她終身都不會忘記,她親眼看見,她是如何死去的。
多少頭顱從刑臺上滾碌而下,腦死前還眨著眼,頸脖的血液噴濺而出,有的人雙手還在動,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若你敢邁出宮門一步,朕會讓她生不如死?!彼f的云淡風(fēng)輕,卻冷到了她的骨子里。
“她怎么會在你手里?”或者說,眼前的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個人。
“以朕的勢力來說,李代桃僵并非難事。”
“小姐,你不要管我,快走!老爺在天有靈,是不想讓你受制于人的……”小細(xì)開始哭泣。
云腈垂眸,放下手中的小金刀,“放了她,我一切都聽你的?!?p> 見著她放棄了掙扎,楚政一笑,揮手示意侍衛(wèi)將人放了,主仆兩人抱在一起,云腈理了理女子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心疼道,“受苦了……”
她的家族,她的親人,她一個也沒能護住,如今見著她還安好,有豈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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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宮中開始穿出流言。
皇帝癡戀一名低賤的罪俘女子,那女子大婚之上欲弒君,卻未能得逞,群臣以死進諫賜死罪俘,但皇帝卻力保那女子,并封為新后后,入主云華殿。
當(dāng)時四國使臣皆在場,現(xiàn)下怕是四國之中人盡皆知了。
楚皇不明是非,不聽忠言,大楚休已!
云腈一早聽到宮女的議論時,不由得勾唇冷笑,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大戲,難道就是為了博得這樣一個罵名?
過去了幾日,小細(xì)身上的傷已經(jīng)大好。
云腈扶著她出來走動。
“小姐,你就不問我當(dāng)日楚皇陛下是怎么救下我的嗎?”
云腈抬眸,看著她,笑道,“我不問,你現(xiàn)下不是要告訴我了嗎?”
與之前小細(xì)的性子比起來,她明顯沉悶了許多,想著應(yīng)該是家族破碎的打擊,加之她差點喪命的驚嚇,她只當(dāng)她是沒有緩過神來,有的事連她也不愿想起,所以她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