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南晉已經(jīng)有十日,楚政給的解藥只夠小細一個月,那一個月之后呢?若她沒有打探到關(guān)轄分布圖的訊息,難道她要去求著他嗎?
眼看熾血棘盡在直尺,她真要放棄嗎?
猶豫再三之后,云腈還是決定回去,若是被南皇發(fā)現(xiàn)端倪,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場血雨腥風(fēng)。
見著她要走,男人開口叫住她,“你要去哪?”
“和你沒關(guān)系。”云腈冷淡道,直接翻上馬背,準(zhǔn)備離去。
男人見著攔不住她,笑道,“我不是個會欠別人人情的人,這個你拿著,作為信物,我可以承諾你一件事?!?p> 說著,便將什么東西往云腈的手上一扔,云腈接住,是一顆水色的玉珠,仔細一看,圓潤的珠壁刻有彎曲的紋理,應(yīng)該是地圖。
“你為我擋了一箭,扯平了?!毖酝庵?,是她不需要這玉珠。
“給了你就是你的,若是今日你還想從這里離開便收下?!?p> 云腈譏笑,“好大的口氣。”
她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于是將玉珠隨意往袖中一放,騎著馬兒絕塵而去。
楚政看著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只是,遠去的女子不曾想,這隨意收下的東西有一天竟能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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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臨風(fēng)城一夜趕回皇宮,連著累死了兩匹馬,趕回別宮時天才剛蒙蒙亮,小細見著回來的人,終于松了口氣。
“小姐可算是回來了,昨日傍晚,南皇便來過一趟,意為試探,我借著小姐已經(jīng)歇下為由搪塞了過去,若是小姐在不回來,我怕是頂不住了?!?p> 小細邊說著,邊將云腈臉上的面皮卸下,又迅速的為她換了衣衫,梳了發(fā)髻。
這邊剛完事,門外便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人互相對望一眼,看著地上的換下的衣衫,云腈對著小細使了個眼色,忙的迎了出去。
“大清早的,南皇何事?怎么不叫人通傳一聲?”她聲音微冷。
南皇精明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微微一笑,“昨日朕來找楚皇后時甚早,楚皇后便歇息下了?”
云腈淡笑,“水土不服,身子不舒服,自然歇得早了些。”
南皇不語,眸光微斂,似在思量這話的真實性。
“昨日龍鳴宮進了刺客,朕甚是擔(dān)憂楚皇后的安慰,所以特地過來看看?!?p> 云腈淡笑,是擔(dān)憂她的安慰過來看看,還是別有用心,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吧。
不過,昨日南晉皇宮進刺客了?
正想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小細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聲音,“女婢參見南皇陛下,聽聞昨日南皇陛下外出秋獵,射殺了三只野豹,震驚朝野,奴婢佩服?!?p> 云腈恍然大悟的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皇帝,這么說來,昨日他根本就不在皇宮,而是傍晚回來的,根本就沒有刺客,他是在試探她?
試探她昨日到底在不在……
“南皇陛下昨日定是太累,做夢了,昨日里,云腈一直在別宮,并未聽聞有什么刺客?!弊鰬蛘l不會?
“那或許真的是做夢了吧。不過那個夢也太真實了,也不怪朕會當(dāng)真,朕夢見身邊有一群帶著面具的細作,無時無刻都想要結(jié)果朕的性命,你說可怕不可怕?”那樣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云腈,似將她看穿。
云腈豈會不知他含沙射影之意,面上笑道,“南皇整日忙于政事,怕是精神勞累才會做這樣的夢,您洪福齊天,九五之尊,有誰敢如此大膽!”
“但愿真的是朕多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