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十六派步步緊逼,引月閣和十六派這一戰(zhàn)避無可避。
十六派在徐延的帶領(lǐng)下沖進了引月閣,以蕭月皓為首的引月閣眾人皆是視死如歸的神情。
頭頂天,腳踏地,手握劍,雪色銀發(fā)在瑟瑟秋風里肆意揚起,此時的蕭月皓在眾人眼里宛如一尊墜落凡間的戰(zhàn)神,不怒自威,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蕭月皓的傳奇,就像他的一頭銀發(fā)一樣矚目,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他的澄天劍下斬過多少人也自會有說書人細數(shù)。
十六派攻打引月閣最忌憚的三個人,依次為蕭月皓、引月閣閣主、楊易塵,就算引月閣閣主已經(jīng)死了,楊易塵沒有出現(xiàn),一個蕭月皓也讓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劍宗一脈的最后一個弟子,劍圣蕭月皓,光是一個名頭就夠壓倒許多宵小之輩的氣勢。
故而,十六派圍攻引月閣這一個多月以來,徐延和幾個門派的掌門苦心孤詣的練就了一套由十一人組成的七神四方陣,專門對抗蕭月皓的澄血劍法。
“不知如今引月閣是誰說了算?穿林吟嘯是否準備妥當了?”徐延上前道。
蕭月皓上前,“想來徐盟主是在同我說話?!?p> “原來是蕭兄?!毙煅舆@一聲蕭兄叫得引月閣眾人一陣反胃。
徐延雖與蕭月皓同輩論交,可年歲要比蕭月皓大上不少,再加上蕭月皓與他可沒有什么交情可言,便是蕭月皓自己也聽得頭皮發(fā)麻。
“不敢當。徐盟主想要稱雄武林,今日是一定要拿引月閣開刀了,引月閣便奉陪到底?!笔捲吗┑?。
“看來引月閣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徐延道。
雷震天早在一旁磨拳擦掌躍躍欲試,斷指之仇,他已經(jīng)忍耐了許久了,他必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延身后的人附到徐延耳邊悄聲說了句話,靜慈庵的人到了。有靜慈庵敏覺師太填補七神四方陣的缺陷,徐延又多了幾分底氣。
不過除了靜慈庵,他手里還藏著一張底牌,以備萬全。
十四也悄悄到唐子離身邊,唐子離聽完十四的話神色不太好。
夏姬帶領(lǐng)的殺手部不知出了什么情況,照原定計劃,此時應該已經(jīng)動手了,可現(xiàn)在一絲動靜都沒有。
徐延朝雷震天微微點頭,雷震天大喊一聲,“驅(qū)除邪教,奪回至寶!拿下引月閣!穿林吟嘯就是我們的了!”
穿林吟嘯,天下歸一!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武林至寶就在眼前了,雷震天這一吼沸騰了十六派志士的鮮血。
引月閣弟子青色的身影和十六派各異的來人撕斗在一起,此消彼長,互不相容。
劍影,血光,兵刃相接的撞擊聲,嘶吼聲,此起彼伏。
斗志瞬間被點燃并升到最高點,混亂之中,各派的人都想沖開引月閣的防線往后面的鈞天宮去,目之所及,他們也只看得到鈞天宮,心里也只有穿林吟嘯,什么武林道義,什么精誠合作,在誘惑面前都不值一提。
除了孔雀坊,百里暄下了死令,孔雀坊此行只為殺盡引月閣弟子,論功行賞。若有誰敢違命不遵,三尺之內(nèi)血濺當場!
“涵月主,我們?yōu)楹芜€不動手?”天七道。
夏姬琴不離身,“我自有分寸?!?p> 從引月閣大宴之后,他就被月玲瓏留在了鈞天宮,和原先的主子夏姬接觸倒是少了,如今完全猜不透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七神四方陣將蕭月皓纏住,徐延神情挑釁,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七神四方陣以四方為主,七神以輔,最重要的就是中間的四個人,徐延、寂空、松峙寒、雷震天,為了補缺,又加上了靜慈庵敏覺師太,變?yōu)槲迦恕?p> 蕭月皓在其中巋然不動,人劍合一,感受著四周氣場的變換。
雷震天猛然提氣躍起,鐵手發(fā)出一拳,徐延劃劍破空之聲直沖云霄,神色微動間直擊蕭月皓的脊梁骨,蕭月皓折腰而下閃過寂空趁虛而來的一記佛爪,澄天銀光一閃挑開徐延的長劍順勢劈向敏覺擊來的拂塵,左手出掌震開雷震天的鐵拳。
蕭月皓忽而騰空而起,七神四方陣中十二人變換步伐,遒勁的氣勢不輸蕭月皓的澄天劍。
澄天劍光乍現(xiàn),嘶嘶破風,如游龍穿梭,行走周身,一劍快過一劍的破開十二人的護身罡氣。
刃如秋霜,劍氣所及之處草木不生,確是澄血劍法無疑!
見此情形中間五人旋身入后面七人中,雖手執(zhí)兵器不同,卻行起相似的招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聚起了一股互補的力量,猛得睜大眼睛,一齊朝蕭月皓出掌。
澄天劍氣漸弱,蕭月皓奉掌相擊,一人對戰(zhàn)十二人。
太陽已經(jīng)生得很高,正好將十三人包圍在光暈之中。
“卑鄙!”
唐子離一劍刺死撲上來的一個天雷谷弟子,左右手各三枚銀針朝與蕭月皓對陣的十二人飛出。
沖上來一個人影擋落了唐子離的銀針,“小神醫(yī)也會偷襲嗎?”
“十六派都如此不擇手段了,飐掌門還顧惜什么名聲呢?”唐子離和飐竹交起手來。
……
作樂催妝上車擔,禮畢,東方世主虛弱的笑著送走了女兒。
東方睿雪端坐在迎親的花轎里,鳳冠霞帔,紅衣素手,容顏綺麗,鍛繡金紋的嫁衣流光溢彩。
冰雕玉勾玄膽鼻,往生河上菱唇艷。武林十大美人,紅裝醉人。
顧飛白坐在高頭大馬上,冠發(fā)束起,亦是一身金邊鍛繡紅衣,爽朗的笑容不知看癡了多少翹首偷看的少女。
一片熱鬧喜慶的氣氛,作樂聲不絕于耳,東方睿雪的思緒飄得很遠,今日十六派和引月閣尚在僵持,不知他如何了。
東方睿雪不知是如何下的花轎,如何入了顧府的門。
“行交拜禮――”
綿長的托音驚醒了東方睿雪,手心握出了汗,愣著沒有動。
顧飛白似乎看出了東方睿雪的不對勁,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行交拜禮――”
聲音重復響起,像是在提醒她。
“怎么了?不舒服?”顧飛白溫柔的聲音。
“我,”東方睿雪不知該怎么答。
顧飛白突然拉住她的手,掀了她的蓋頭,拉著她往外跑去。
留下一眾驚訝的賓客和兩位高堂。
“鳴綢”顧飛白喊了一聲,鳴綢從一邊出來。
東方睿雪望著顧飛白,明眸微動,美目流光,顧飛白的心跳突然快起來。
“你說”顧飛白道。
鳴綢有些為難,東方世主交代過,引月閣的事不能再向小姐提起。
“今日是十六派和引月閣的生死之戰(zhàn),閣尊,孤身應戰(zhàn)十六派的七神四方陣”
鳴綢話還沒說完,東方睿雪就跑了出去,顧飛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