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引月閣的路上顧飛白都有些悶悶的,直到進(jìn)了錦州城,東方睿雪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引月閣嗎?”
顧飛白也只道,“我先回顧府?!?p> “你這幾日,是不是生氣了?”東方睿雪試探道。
“沒有?!鳖欙w白嘴硬,其實他就是生氣了,氣東方睿雪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也要為了一個不會有結(jié)果的人去尋藥。
東方睿雪點點頭,“等處理好了引月閣的事,我再去找你。”
“你來不來,自己做決定就好,不必為難?!鳖欙w白道。
東方睿雪心里也沒有決定,可總覺得對不住顧飛白。
月玲瓏早幾日也已經(jīng)回到了引月閣,楚昀和邱言一直在玄天宮藥室里閉門養(yǎng)蠱。
這幾日蕭月皓的傷情還算穩(wěn)定,唐子離取了尹無原的血在研究他身上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藥室被楚昀和邱言占了,唐子離便在自己的房間里搞鼓,十四過來給他送午飯。
“十四,今日閣尊的藥可換過了?”唐子離用銀針挑起一滴血放到一株草藥的葉子上。
十四將午飯擺開,“換了,宮主你昨日看了一天這瓶血了,還沒瞧出來是什么毒嗎?”
“尚無頭緒,今日吃什么?”唐子離擦了擦手坐下來。
“閣主說您近日勞累,加上秋日干燥易上火,所以……”
唐子離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雪梨蓮藕湯,生蘿卜絲,還有一個芹菜、一個苦瓜,“這么素?”
十四點點頭,其實閣主原話是說唐子離近日醫(yī)術(shù)似乎是退步了,要什么藥沒有什么藥,看個毒又看不出什么毒,莫不是秋日干燥上火了,近日的伙食便都做得下火些。
唐子離苦著臉喝了幾口雪梨蓮藕湯,屁顛屁顛往鈞天宮跑去了,接下來要都這么吃,那可不行。楊易塵走了,炎天宮是去不成了,他打定了主意去鈞天宮蹭飯。
等唐子離到的時候,月玲瓏和默微剛剛用完飯,唐子離嘴一癟,往椅子上一座。
“你到我這兒來干嘛?”月玲瓏道。
“吃飯?!?p> 默微還不知道月玲瓏讓人換了唐子離飯菜的事,問道,“玄天宮的飯不好吃?”
“好吃,玄天宮現(xiàn)在是芹菜、白菜、蘿卜、苦瓜……”唐子離道。
“尹無原中的毒查出來了嗎?”月玲瓏笑著問道,“他現(xiàn)在每日往引月閣跑,要在這里用一頓午飯,你一日解不了他的毒,引月閣就要多讓他吃一頓飯,我就只好從你那里扣了?!?p> 唐子離剛想開口說那為什么不是從夏姬那里扣,想了想夏姬也受著傷,還被關(guān)在刑堂里,已經(jīng)夠慘了。只有尹無原好了,月玲瓏才允許他帶夏姬走。
尺素抱了一大束夕霧進(jìn)來換掉殿內(nèi)有些干枯的花。
“閣主,巋然宮傳來的信?!辟鉂灸眠M(jìn)來一封信。
月玲瓏打開看,“冥羽說,他的母親想見我,邀我去巋然宮一聚?!?p> “你何時與冥羽的母親有過交情?”唐子離問道。
“別說交情,連交集都不見得有過,我也好奇她要見我做什么?!痹铝岘嚨?。
“會不會是冥羽要見你的托詞?”默微斟酌道。
月玲瓏搖搖頭,“應(yīng)該不會,他若要見我,引月閣的大門還攔不住他。”
“?。∥抑懒?!”唐子離一拍腦門跳起來。
月玲瓏和默微都看向他,“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毒是什么了,我先走了。”唐子離快步往回趕,像是怕走慢了會忘記了一般。
“你會去?”默微問月玲瓏。
“為什么不去?”月玲瓏很好奇,冥羽的母親要見她,還要她帶上穿林。
“閣主,弦月主回來了?!?p> “請到玄天宮吧,我稍后就來?!痹铝岘嚮卮?,和默微說了兩句,就往玄天宮去。
“唐子離,你快看看,這是你說的九霄結(jié)續(xù)草嗎?”東方睿雪小心地取出絹帕包裹的九霄結(jié)續(xù)草。
唐子離拿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神情有些激動,“沒錯,就是它,你在哪找到的?”
“雀澤以南的源川島?!睎|方睿雪道。
“那地方可不近,我看你臉色也不好,讓唐子離給你看看?!痹铝岘嚨?。
“不打緊,回來的時候得了風(fēng)寒,一直沒大好,我找十四給我抓兩副藥就好。先緊著閣尊的傷?!睎|方睿雪的臉色確實很蒼白,一路上若非有顧飛白,她可指不定病成什么樣呢。
唐子離小心地將九霄結(jié)續(xù)草放起來,“等楚昀和邱言養(yǎng)成蛇蠱,我就可以給閣尊煉藥了。你先去歇歇吧。”
“好?!?p> 東方睿雪應(yīng)著,卻仍是去看了蕭月皓,小落在蕭月皓床邊坐著,給蕭月皓講這幾日引月閣發(fā)生的事情,細(xì)到連早晨吃到個臭雞蛋都要同蕭月皓講,東方睿雪難得又露出一絲笑意來。
“小落?!?p> 小落回頭,“睿雪姐姐,你是回來看師父的嗎?”
“閣尊醒來過嗎?”東方睿雪問小落。
小落搖搖頭,“不曾,不過我相信師父會醒過來的?!?p> “嗯?!睎|方睿雪伸手替蕭月皓整理了一下他的銀發(fā)。
回到錦州以后,和珞又時時跟在皇甫墨辰身邊,月玲瓏眼不見心不煩,也有好幾日未同皇甫墨辰聯(lián)系了。
“我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一,回天訣門好好呆著去,二,離開天訣,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的生活。”皇甫墨辰有些不耐煩。
“我想去的地方就是公子身邊,公子為何要趕我走?是我做錯了什么嗎?”和珞道。
皇甫墨辰冷笑,“你怎么會做錯,你都是為了我好,這些年自作主張的事還不夠多嗎?”
從天訣大祭開始,和珞明里暗里對月玲瓏做的那些事,皇甫墨辰都知道,執(zhí)音總是向她透露自己的事給她,皇甫墨辰也知道,只是一直念著她是和他一同從皇甫世家出來的人,便沒有撕破臉皮。
“那就是為了月玲瓏,是不是?”和珞哽咽道。
皇甫墨辰定定地看著她,“是。”
“我就知道,那我呢?我才是那個一直陪你走的人?!焙顽筚|(zhì)問道。
皇甫墨辰的聲音堅定,眼神凜冽,“就算沒有她,也不會是你?!?p> 和珞后退一步,神情十分受傷,碰倒了后面桌上的物件。
“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