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現(xiàn)在這樣子,哪里還有半點月圣女的風(fēng)姿?這般模樣回引月閣是要嚇著人的?!?p> 唐子離碎碎念念個不停。
月玲瓏低頭喝藥任由他說,等他念叨完了補上一句,“這不是有你嗎?”
唐子離扯了個笑容,“這夸獎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我告訴你啊,你這么三番四次地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保不齊哪一次就連我也救不了了?!?p> “哪能呢,我們玄天宮主可是和閻王爺打交道的人,再說了,我這也是讓您的蓋世醫(yī)術(shù)有展露的機會呀?!痹铝岘嚭攘怂幋蛉さ?,今日好像沒有那么困了。
“得,我謝謝您嘞?!碧谱与x把月玲瓏臉上的藥刮下來,重新?lián)Q上新藥。
“這么大個疤,要是袪不掉看以后誰還娶你?!碧谱与x道。
月玲瓏的臉已經(jīng)不似幾日之前那般浮腫了,傷口也結(jié)了深色的痂。
“我娶。”
身后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唐子離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張了張嘴,心想著人家你情我愿的自己瞎操什么心,翻了個白眼。
月玲瓏含笑眨了眨眼,唐子離一臉憋屈。
“行了,再過幾日你就可以下地了,這里的藥材和工具都不如玄天宮,你臉上的疤確實大了些,還得回去重新配藥膏抹上?!?p> “走了走了,我們在這兒礙眼?!碧谱与x喊了守在一邊的素心。
“???哦”素心反應(yīng)過來,跟著唐子離出去了。
“穿林不見了?!痹铝岘嚨?。
“不打緊,你還在就好?!被矢δ降?。
“啊?”月玲瓏抬頭看他有些累,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來。
皇甫墨辰瞟了一眼凳子,踢了一腳,凳子哐當(dāng)碎開,無辜地看著月玲瓏,“巋然宮的凳子不牢靠?!?p> 說著自然地挨著月玲瓏的床沿坐下。
呃,以前怎么沒覺得皇甫墨辰還如此幼稚呢,月玲瓏失笑。
“你是穿林的主人,只要你還活著,穿林總會回到你身邊。”皇甫墨辰輕聲道。
“嗯?!?p> 近幾日身上的傷口都結(jié)了痂,癢癢地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撓。
月玲瓏舉起被包得像熊爪子一樣的手就想往臉上蹭。
皇甫墨辰眼疾手快按住她,“你干什么?”
“癢”月玲瓏眼里水波盈盈。
“我?guī)湍愦荡?。?p> 不等月玲瓏反應(yīng),皇甫墨辰已經(jīng)湊到了月玲瓏側(cè)面,輕輕地呼氣。
溫?zé)岬臍怏w噴在月玲瓏的脖子和臉上,沉睡多日的感官仿佛一下子都蘇醒過來。
月玲瓏耳朵一熱,只覺得更癢了。
“好些了嗎?”低沉的聲音在月玲瓏耳邊響起。
月玲瓏麻木地點了點頭,點完就后悔了,哪里好些了,分明更難受了。
“別,你別吹了。”
月玲瓏一縮脖頸和皇甫墨辰四目相對。
“嗯?”皇甫墨辰湊近了一分。
兩人鼻尖相對,俊美無鑄的臉近在咫尺,月玲瓏可以清晰地分辨出皇甫墨辰的每一根睫毛。
皇甫墨辰突然伸手摸了摸月玲瓏的耳朵,“你這耳朵怎么了?”
冰涼的手指拂過月玲瓏發(fā)燙的耳垂,月玲瓏顫了顫,往后一縮,憋出一句,“藥,太苦了?!?p> “張嘴?!?p> 皇甫墨辰往月玲瓏嘴里放了塊桂花糖。
一時間嘴里芳香清甜,月玲瓏的心情都明快了不少,可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的,她這幾日總是昏昏沉沉的,許多事情唐子離總是避著她悄悄與皇甫墨辰商談,她都知道。
“你們用什么條件,換冥羽放過我?”月玲瓏正色道。
“你說唐子離要是知道他這個小神醫(yī)被你蒙騙了會怎么樣?”皇甫墨辰一瞧月玲瓏的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
月玲瓏眨眼,“你不說,他不會知道的?!?p> “所以是冥羽干的。”皇甫墨辰的眼神驟然冷下來。
月玲瓏盯著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還有別人?”
月玲瓏和流際認(rèn)識以來,雖然流際面上圓滑世故,可心底總覺得他是個明朗豁達(dá)之人,于許多事看得要比別人透徹得多。
知道他是冥羽的那一刻,有驚訝,也有理所當(dāng)然,是呀,怎么會有一個人無所依靠就可以打造出東凌一大情報網(wǎng)呢。
這一次的事情,她尚有些環(huán)節(jié)想不通,她看得出來皇甫墨辰和流際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若是因她反目了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便想著先瞞下來。
“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這事不大,引月閣壓得下來。你還沒回答我用什么與冥羽做了交易?”
皇甫墨辰開口,“剎羅寶典?!?p> 月玲瓏眼睛瞇起來,原來天訣門真的有剎羅寶典,原先她也只是聽傳言隱隱知道天訣門上塵閣存有剎羅寶典的孤本。
傳言得剎羅寶典者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幫人迅速提升內(nèi)力,增長修為。
“天訣既然真有,你自己為何不練?”
“剎羅寶典傳世多年,如今已是殘卷,修煉者稍有不慎便會入魔,而且修煉剎羅寶典的方法極其殘忍?!被矢δ秸f這話的時候神情晦暗,語速緩慢。
月玲瓏心下明了,或許皇甫墨辰見過,甚至有可能經(jīng)歷過……
思及此,月玲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冥羽既以此為交換條件,若有一日他確因剎羅寶典傷人,我想我也是該為此負(fù)責(zé)任的?!?p> “你要做什么?”
“殺了,就和三年前……”
后面的話月玲瓏沒留心聽,心里想著皇甫墨辰還不知道冥羽就是流際,若是知道了是否會后悔自責(zé)呢?
不行,自己必須要做些什么。
“不能讓他拿到?!痹铝岘囅胫痪湓捑统隽丝?。
皇甫墨辰笑了笑,“就算我放他進天訣門?剎羅天陣哪是那么容易破的?破不了剎羅天陣的人是練不了剎羅寶典的?!?p> 月玲瓏點點頭,怎么聽著皇甫墨辰的日子,冥羽已經(jīng)去天訣門了?
皇甫墨辰雖這么說著,可兩人都明白,冥羽仍然有破陣的可能性。
不能等一切成了定局再應(yīng)對,她先前見冥羽的樣子,像是與大半個武林都有深仇大恨一般。
若要阻止冥羽,她便要知道殺害如夫人的真兇是誰,可她如今的情況。
“幫我查個人?!痹铝岘囬_口道,“一個和我身量相似的女人。就在巋然宮附近查。”
既然這人設(shè)了這么大個局嫁禍她,沒見到她死必然不會離開寧胥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