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纖云一大早就帶著閬苑的人趕回閔陽(yáng)去了。
天七也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小落起了個(gè)大早,先給蕭月皓拜了年,又去了月玲瓏那兒,然后是纖月主默微,玄天宮主唐子離和炎天宮主邱言。
不過去給月玲瓏拜年的時(shí)候撲了個(gè)空,于是小落就在鈞天宮周圍瞎轉(zhuǎn)悠。
晃了好一會(huì),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月玲瓏從玄天宮的方向過來,小落歪著腦袋瞧月玲瓏旁邊的人。
好像是個(gè)男子呢,可不是引月閣的師兄呀,也不是玄天宮主,是天訣門的門主,小落想起來了,他遠(yuǎn)遠(yuǎn)見過他兩回的。
“閣主。新年如意安好。”小落端端正正給月玲瓏行了個(gè)禮。
“小落,快過來?!痹铝岘嚿焓譅克?。
小落站起來朝皇甫墨辰翻了個(gè)白眼,皇甫墨辰訝然,自己什么時(shí)候得罪這個(gè)小東西了?
月玲瓏牽住小落,另一只手的掌心也傳來溫度。
抬頭看皇甫墨辰面不改色,修長(zhǎng)的手指拉著她的手。
小落停下來,“你為什么要牽閣主的手?”
皇甫墨辰半蹲下來,“你在和我說話嗎?我為什么不能牽?”
小落漲紅了小臉,“就是不能牽,你又不是閣主的夫君。”
皇甫墨辰手一攤,“那你也牽了呀。”
月玲瓏看著小落被他逗地說不出話,“好了,你別逗他了。”
皇甫墨辰一把抱起小落,“我以后就是你家閣主的夫君,你要對(duì)我客氣點(diǎn)。”
“你騙人?!?p> 小落從他懷里滑下來,氣鼓鼓地走了。
到鈞天宮正門口,尺素出來了,“閣主。”
“嗯?!痹铝岘噾?yīng)了聲。
“您這頭發(fā)……回寢殿我替您重新梳理一下吧?!陛杆匦淖蛲碇獣?huì)過尺素月玲瓏的去向,是而尺素也不著急。
皇甫墨辰眉間微皺,有這么糟糕嗎?他覺得還不錯(cuò)啊。
月玲瓏抬眸望向他,“你沒事嗎?”
“有事。”皇甫墨辰道。
“那你不去?在引月閣做什么?”
“怕你跑了?!?p> 月玲瓏猛咳兩聲,她能跑到哪里去?再有,她為什么要跑?因?yàn)樽蛲淼氖聠??思及此,月玲瓏的面上微有紅暈。
尺素狐疑地看著兩人,怎么好像她錯(cuò)過了很多?回頭找素心打聽一下。
“你忙你的去吧,明日在緣來客居見?!痹铝岘嚨馈?p> “好。”皇甫墨辰看著她頭上的發(fā)髻,伸手胡亂揉了一把,心滿意足地走了。
尺素一臉驚訝,閣主居然一點(diǎn)也不生氣。
尺素替月玲瓏重新梳頭的時(shí)候沒忍住,“閣主,你這頭發(fā),不會(huì)是皇甫門主綰的吧?”
“是?!痹铝岘嚱釉挘浇菕熘豢|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尺素?fù)溥晷α?,月玲瓏盯著她愣了一?huì),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兩個(gè)人毫無形象地倒在月玲瓏的大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兮澗聽到動(dòng)靜趕緊沖了進(jìn)來,看見兩個(gè)人倒在床上笑得緩不過氣來,憋出了一句,“要不要找玄天宮主?”
月玲瓏和尺素一滯,又接著笑起來,尺素喊了句,“也行?!?p> 兮澗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玄天宮主新研制的毒藥?
唐子離到的時(shí)候,尺素已經(jīng)重新替月玲瓏整理好了妝容。
“兮澗不是說你們中毒了嗎?”唐子離道。
月玲瓏和尺素隱著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笑意,“沒事,兮澗瞎說的?!?p> “哦?!碧谱与x應(yīng)了一聲,“來都來了,我再替你看看傷?!?p> 月玲瓏乖乖伸出手,唐子離摸上她的脈,眼神微妙地看向她。
月玲瓏知道瞞不過唐子離,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昨晚去哪了?”
“按唐大神醫(yī)的吩咐,去湯池袪寒氣了?!痹铝岘嚸娌桓纳鸬?。
唐子離一口氣差點(diǎn)沒順過來,居然在玄天宮……他的地盤……
“你這寒氣,袪得真好啊?!碧谱与x意味深長(zhǎng)的語(yǔ)氣。
“人呢?”唐子離沒好氣的一句,總不能完事就跑了吧。
“走了?!痹铝岘囕p飄飄一句。
唐子離這口氣又差點(diǎn)沒順過來。
“說什么了?”
“他說要娶我?!?p> 倒還有點(diǎn)良心,唐子離心道。
“我沒答應(yīng)。”
唐子離此刻覺得他該給自己摸摸脈。
月玲瓏看唐子離的神色不明,“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很希望我嫁出去?是我的臉沒救了嗎?”
“你嫁了人我就自由了。”唐子離道。
“別,這話容易讓人誤會(huì)?!痹铝岘嚱釉?。
唐子離幽幽道,“你這三天兩頭把命豁出去的,我真怕哪一天救不了你了閣尊和新月主把我倒吊起來。你若成親了,就不是我的事了。”
月玲瓏眸光流轉(zhuǎn)。
“尺素,玄天宮主想成親了,去,等到桃花開,引月閣就給他辦招親大會(huì)?!?p> 唐子離一驚,“你饒了我吧,我這就回去開藥,讓十四送過來。”
唐子離飛也似的逃離了鈞天宮,拍拍胸口,想把他托下水,沒門兒。
“尺素,南玥的情況……”
尺素?cái)咳バσ猓拔麒呀?jīng)開始大肆集結(jié)兵力,國(guó)主從繼位以來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只是您也知道,南玥本就是小國(guó),加上先前和東凌一戰(zhàn)損耗嚴(yán)重。”
月玲瓏靜靜地聽著,“月衍呢?”
尺素眉頭一抽,主子真是不客氣,如今的國(guó)主好歹算是她名義上的兄長(zhǎng),大名叫的順口極了,“國(guó)主尚未有消息傳來?!?p> “他倒比他爹沉得住氣?!痹铝岘嚨馈?p> 尺素心頭突突地跳,月衍可比先前那位國(guó)主有能耐不少呢。
“閣尊說,要送小落走了。”尺素想起來默微的囑咐。
“師叔舍得?”月玲瓏站起來,“我去見一見他?!?p> “外面冷,閣主加件衣裳再去?!?p> 尺素說著取來一件披風(fēng),給月玲瓏系上。
“我自己去就好?!?p> 尺素打趣道,“玄天宮主說閣主這幾日不宜用內(nèi)力,閣主莫不是久不回來,連昊天宮的斷階都忘記了吧?”
月玲瓏撇撇嘴,好吧,尺素言外之意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連斷階都上不去。
心里有些苦惱,悶聲走在前頭。
昊天宮的積雪未化,折射著新年第一日的陽(yáng)光,零零碎碎投在“昊天宮”三個(gè)字的木匾上卻也明亮好看。
到了昊天宮心情也隨之明亮了不少,月玲瓏步子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