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張小瑋的破綻
車上沒有人?!
張城等人一愣,沒太理解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不對,不是沒有人,是車上只有那老哥一個人,根本就沒有什么乘客!”
“副駕駛,后排座椅上,都是空的??!”張小瑋抓著自己頭發(fā),表情已經(jīng)有些歇斯底里了。
“別緊張,或許是那對夫妻剛下車了也說不準,”張城小聲勸慰道,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下車?”張小瑋那慘白的面孔突然一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在張城的臉上。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他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不止是瞳孔,連帶著身下的彈簧床都發(fā)出吱噶吱噶刺耳的聲音。
“什么?”楚曦壓低聲音問。
“那老哥的車根本不是在行駛,他的車輪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他的車...是....是被人抬著走的,被幾十個女人!”
“不,也不是女人,是幾十個紙人!長著女人頭的紙人??!”
出租屋內(nèi)的時空仿佛一滯,所有的人臉上都異常精彩。
“你他嗎是不是瘋了?在這兒給我們講詭故事呢?”
杜鵬騰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張小瑋虛弱的身體狀況,抬手就要教訓他。
還好段醫(yī)生眼疾手快,及時制止了他。
“他還是個病人!”
段醫(yī)生護在床前,義正嚴辭的說。
段醫(yī)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杜鵬收了手,狠狠瞪了張小瑋一眼,轉(zhuǎn)過頭,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別看杜鵬怒發(fā)沖冠,像是一臉氣極的樣子,但張城清楚,他憤怒的很異常,就像是在用憤怒掩飾自己的恐懼一樣。
說來可笑,真詭......被不知真假的詭故事......嚇到了。
等杜鵬走遠后,張城抬抬頭,對驚魂未定的張小瑋說道:“還有什么,一并說了吧?!?p> “那......那老哥死了?!?p> 張小瑋眼眶泛紅,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對那老哥的遭遇惋惜。
張城與楚曦輕輕點了點頭,故事的結(jié)局完全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如此多詭異的事趕在了一起,作為主人公的那位出租司機不死才會讓人奇怪。
張城緩緩吸了口氣,沉聲道:“他是怎么死的?”
“車禍,”張小瑋激烈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抒發(fā)完畢,現(xiàn)在的他明顯有些體質(zhì)過度虛弱所導致的情緒低落。
“他追尾到了一輛拖著細長鋼管大貨車,被延伸出的鋼管洞穿了整張嘴。”
“就像被一顆大釘子,活活釘死一樣,”張小瑋幽幽說道。
......
出租屋外站著的張城楚曦二人,在回想起張小瑋不久前講過的故事時,脊背后仍是不住的泛著寒意。
“這件事......”楚曦纖薄的嘴唇微微抿緊,“我覺得不像是他編造出來的。”
“他編不出這樣的故事,”楚曦肯定說。
并沒有什么太過深奧嚴密的推理用以證實,這只是本身作為詭怪的,楚曦的直覺。
“嗯,”張城點點頭,視線投向漆黑中,無限的遠方,“我的感覺也一樣,這個故事應該是真的?!?p> “那接下來......”
“但他沒說實話?!?p> 張城隨后的一句話直接打斷了楚曦,并讓后者不禁一怔。
楚曦皺緊了眉,側(cè)身看向張城,“什么意思?”
“還記得張小瑋一開始的敘述嗎?”張城偏頭,視線與楚曦交錯,“在我們來的路上,”他提示道。
楚曦面無表情,只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說那兩位乘客應該是夫妻,歲數(shù)不大,也就30歲出頭,就是不愛說話,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p> “沒錯,”楚曦簡單回憶了一下,張小瑋確實是這樣敘述的。
張城沒來由的笑了笑,單手緊了緊被夜風撩開的衣領,“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沒看到那對夫妻?!?p> “或許是那位已經(jīng)不幸的司機描述的,”楚曦緊跟著說。
“那更不可能了,”張城搖了搖頭,“出租司機極少會在對講機中言及乘客,尤其是正坐在自己車內(nèi)的乘客,那樣會讓人覺得冒犯?!?p> 楚曦表情略微有些尷尬,但他不得不承認張城說的是對的,他......提了個很蠢的問題。
“還有,”張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他說那對夫妻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一點也不對?!?p> “如果我是出租司機,我的乘客上車后一句話都不說,那我就只能請他下車了,”張城攤開手,表情似有糾結(jié),但更多是無奈,“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又叫我往哪個方向開呢?”
“不錯,”楚曦默默點頭,張城所說的話為他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他不禁懷疑起“楚楚可憐”的張小瑋的動機。
“他的目的是什么?”楚曦抬頭問。
張城深深嘆了口氣,向后瞥了眼昏暗的出租屋,眼中疑惑:“我也想不明白,暫時看不出他的目的,似乎......似乎這么做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處?!?p> “是那個控制了他的東西......利用他的嘴......說出來的?”忽然換了種語氣,楚曦壓低聲音說。
張城眼中陡然閃過一絲驚慌:“你......你也發(fā)現(xiàn)了?”
“嗯,”楚曦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凝重,“那東西冷的出奇,就像是將整顆心都封在了亙古玄冰之中,這絕對不是人所掌握的力量。”
“甚至......甚至不是我印象中的詭怪可以做到的。”
不是人,又不是詭,那......會是什么......
兩人站在月色下沉思,皎潔的月光灑下,粗糙的沙土地面上只留下一人的影子。
......
“杜鵬,過來幫忙,”段醫(yī)生放下喂水的碗,回頭喚了一聲。
角落里的杜鵬不情不愿的走出,還好張小瑋已經(jīng)躺好在床上,半夢半醒的閉眼休息著,不然借著燈光,正能瞧見杜鵬脖子上的那道血色猙獰裂痕。
在細心的幫張小瑋掖好被角后,段醫(yī)生遞給了杜鵬一個眼神,兩人悄悄來到出租屋內(nèi)的黑暗角落中。
“做什么?”
杜鵬略有不滿的嘟囔著,他還對段醫(yī)生攔住自己一事,耿耿于懷。
擺了擺手,并未理會杜鵬的牢騷,段醫(yī)生飛快瞥了眼窗外,忽而壓低聲音說:“你......覺不覺得張老板今天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