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回：白霧鎮(zhèn)街邊人鬼難辨
護送鬼獸的鬼兵隊一連走了半個多月，都沒再遇到找麻煩的修士。當初那些被捆到樹上喂蟲子的修士也早被打獵砍柴的百姓發(fā)現(xiàn)，救走了。至于那些附近的宗門，莫名其妙的丟失弟子，正恐慌調(diào)查呢，哪有閑心過來管鬼獸。
找麻煩的沒有了，鬼兵們心情不錯，但小卷毛的心情真的不美麗。
想想這半個多月，天天除了做飯就是窩在鬼轎里，澡沒的洗，飯少了一頓，生物鐘還顛倒的亂七八糟，感覺自己都憔悴了……好在有鳥爺這個安心大抱枕，否則自己估計早瘋了。
這天傍晚，放完飯，楊何宇依舊靠著鬼獸吃飯，只是目光呆滯，一直用筷子夾空氣往嘴里塞。
聽雀走過來古怪道：“白姐姐這是在練什么功？”
楊何宇思維遲緩：“…………?。俊丁?p> 聽雀蹲在一旁觀察：“……白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楊何宇依舊慢吞吞的夾飯菜往嘴里塞，這回每次都掉一半……：“也沒什么心事，就是……有些無聊……想逛街、想買東西、想喝茶、想聽戲、想下飯館、想喝酒、想泡澡、想殺人、想碎尸……”
聽雀面色更加古怪了，心中吐槽：你這還叫沒什么心事？最后那個想殺人想碎尸是什么鬼？天哪，脾氣溫和，心地善良的白姐姐要瘋？！這事兒得趕快想辦法解決！
來不及多想，聽雀立刻跑去跟秀云天商量，然后回來勸道：“白姐姐，再忍一天！剛才我跟秀隊確認了行進路程，明天就能到鎮(zhèn)子了，進了鎮(zhèn)子，就有你說的那些茶啊、飯啊、街啊、酒啊什么的，再忍忍！”
楊何宇抬起空洞的眼睛，呆呆的說道：“能碎尸嗎？我想找人切個幾百刀，找找手感！行嗎？”
聽雀咧著小嘴，苦笑道：“這個……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哈哈！白姐姐，先吃飯吃飯，都涼了！”
楊何宇：“哦……”低頭繼續(xù)夾一口掉一半的吃著……
聽雀擦了擦汗，搖頭的想著：看來當厲鬼不容易?。“捉憬闫綍r脾氣那么好，這得用多大的意志力來壓制身為厲鬼的殺念??！還好我是普通的鬼魂修起來的。
吃完飯，呆卷毛用樹懶的速度趴回轎子，放下紗帳，倒著挺尸。
啟程后不久，鵬空再次無聲的摸回來，還沒等坐穩(wěn)，楊何宇直接撲過去，拿腦袋亂拱亂蹭。
鵬空忍著滿身噼里啪啦的靜電，偷偷咧嘴傳音：“你這又犯什么??？”
小卷毛沒回答，繼續(xù)拽著鳥爺衣服狠蹭，滿臉油都蹭背心上、滿頭卷毛蹭到爆炸……蹭吧夠了，旁邊縮成一團裝死。
鵬空一邊摸著團成團的毛球，一邊可憐自己扯變形的袍子，這時楊何宇委屈的傳音過來：“哥，我想跟你說話！”
鵬空瞅著滿背心的臉油，回傳：“說吧！”
楊何宇：“不是傳音，是用嘴說話！我都快一個月沒聽你的聲音了，耳朵不開心！”
鵬空笑道：“我傳音和說話聲不一樣嗎？”
楊何宇：“感覺不一樣，都快一個月了，不能說話也看不到你，我憋屈！”
鵬空：“你看不到我沒辦法，憋屈……我教你一般鳥族怎么用肢體語言溝通啊？”
楊何宇：“啊？什么意思？”
鵬空：“你坐好，我教你用肢體接觸表達自己的想法！”
一邊盤腿坐好，楊何宇一邊傳音：“復雜嗎？太復雜我怕記不住?！?p> 鵬空：“沒關系，我就當你笨、手腳不靈活，表達不清好了。”
楊何宇：“…………”
拽起小卷毛的左手，鵬空用自己的左手輕撞手背、手腕纏繞……每次變換動作，都傳音講解表達的含義，基本都是同類間表達友好的動作。右手也有相同含義的對稱動作。
教完手語，鵬空梳理起小卷毛的爆炸頭，一邊順毛，一邊講解梳理不同位置頭發(fā)的含義，包括涂口水，基本都是喜歡、親近、占有之類的含義。難怪他說自己真心表達的明顯，確實，這些表達很早鵬空就在做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第二天傍晚，吃過晚飯，聽雀拿著一個造型可愛的猴面具，笑道：“白姐姐，過會兒再前進半個小時左右，就能看到鎮(zhèn)子了，這個鎮(zhèn)子是回主城的必經(jīng)之地，叫白霧鎮(zhèn)。
進白霧鎮(zhèn)，無論人鬼，都要佩戴面具，因為面具可以遮擋活人呼出的靈氣，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面具可整可半，但不遮住口鼻的，多半是鬼兵?！?p> 一聽要到鎮(zhèn)子了，楊何宇開心的綁起頭發(fā)，拿出羊角的獸骨面具。雖說自己也曾想換個其他材質(zhì)的面具，但鵬空說自己戴這個好看，所以就一直戴了。
路上，聽雀好好的給小卷毛這個新來的外地鬼普及了一下知識。
幽連城座落在一處四周高山環(huán)繞，終日陰暗的山窩窩里。按活人的話講，就是那種天然聚集陰氣怨氣糟吧氣的極差風水地。并且聽說這城最初就是建給鬼住的，當初什么原因建造不知道，但現(xiàn)在有鬼王鎮(zhèn)守，寬闊的城池為這邊修行的鬼兵和鬼界往來的鬼魂提供了很好的落腳地。
這樣的地方可不能讓活人隨意闖入，所以幽連城對外的通道都有設置鬼迷陣和鬼兵巡邏，想進出城，都需要熟悉口令密道的鬼兵帶領。
平時鬼兵生活也需要跟活人交易往來，所以鬼兵們擴大活動范圍，占領了山外周邊的幾個小鎮(zhèn)。鬼兵們承諾，不害村民性命，還可以為村民提供保護，因為有大量鬼兵出沒的地方，是沒有妖族的，據(jù)說是妖族受不了鬼兵的腐尸味道。
這里鬼兵還跟附近的魔修合作交易。鬼兵提供幽連城附近山區(qū)的陰氣藥物礦物給魔修，魔修負責擋住過來降妖除魔的靈修。
山外這些鎮(zhèn)子一般會發(fā)展一些另類的特色旅游活動什么的，吸引各種游客過來，或留錢，或留命，多少含有黑鎮(zhèn)性質(zhì)。
話雖如此，但出人命畢竟是少數(shù)，所以來這些怪鎮(zhèn)子玩的游客還是很多的，也有一些膽大的人甚至想尋找那人人知道卻見不到的幽連城，鬼兵只能表示：呵呵！來吧！當心有來無回哦！
像妙河城的經(jīng)營模式就是仿照這些鎮(zhèn)子的，只是因為妙河城還是活人占多數(shù)，所以古怪的活動只在固定一段時間才有。
鬼兵占領居住的鎮(zhèn)子，一般當?shù)鼐用裰徽純沙?，剩下的就什么都有了，本地鬼兵、游客、外來鬼兵、商人、探險勇士？……反正大家都戴面具隱藏身份，鎮(zhèn)里還有高階鬼兵和雇傭魔修鎮(zhèn)守。所以有了古怪的規(guī)矩：起沖突請到不見亮的小胡同私下解決，破壞公物和明面沖突是要交罰款的。
聽雀細細的講著，楊何宇認真的聽著，暗中傳音：“哥，辛苦你了，陪我來尸臭味兒這么濃的地方。”
鵬空少見的窩在轎子里一動不動，充當黑布靠枕，回傳：“還好，我能忍。”
楊何宇：“那大黑呢？好久沒見到他了?！?p> 鵬空：“他啊！休眠了，他可不像我，這么濃的尸臭味能直接把他熏暈，所以他很早就休眠了?！?p> 楊何宇：“那……”
鵬空：“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休眠之前還囑咐我，發(fā)現(xiàn)好吃的別忘了叫他。”
楊何宇：“……好吧，這事我也記著好了?！?p> 夜色淡淡，陰冷的前方散著薄霧朦朧一片，鬼路一轉(zhuǎn)，來到了一處很大很寬闊的牧區(qū)。爬滿荊棘的柵欄，遠處陰森森的木屋，小窗子正透著忽閃忽閃的綠光。整個牧區(qū)死氣沉沉，時不時刮來一陣陰風，仿佛摻雜了冤鬼的笑聲，讓人后背發(fā)毛。
鬼兵隊停下后，一個機靈的鬼兵立刻跑進木屋，辦理了鬼獸入住手續(xù)。原來這個牧區(qū)就是專門接待來往的鬼兵和客商存放代步動物的牧場，至于鬼獸？呵呵，第一次接待，所以鬼兵屋主人也跟了出來，想一睹鬼獸風采。
鬼獸進幽連城需要先上報、批準后才能領進去，所以需要在這住上幾天。牧區(qū)主人很樂意，因為這個大家伙只要趴在地上，就能吸引無數(shù)人過來參觀，可以趁機賺錢??！
鵬空不知何時不見了，楊何宇囑咐三雙幾句，下了鬼轎。一身紅衣，馬尾面具，跟著藍衣小少爺樣貌的聽雀，隨著一眾鬼兵朝白霧鎮(zhèn)的方向走去。
小路陰森，道路雖然平坦，但兩旁那些土包……感覺特像走在墳堆里……十分鐘后，星星點點的綠色燈火出現(xiàn)在眼前，路邊一個墳包似的東西上戳了一塊歪著的石板，上邊刻著略模糊的紅字：碎骨坡，白霧鎮(zhèn)。石板后還有一根彎彎曲曲的木棍，頂端掛著一個綠紙燈籠，閃著幽幽的綠光。
聽雀解釋道：這個白霧鎮(zhèn)最早是一處亂尸坡，用于丟棄人族尸體，無人管理，附近野獸出沒，經(jīng)常將尸體咬碎，遍地碎骨，因此稱為碎骨坡。
楊何宇好奇：“那扔尸體怎么不順手埋一下??？”
聽雀：“埋？一鏟子挖下去，翻起的骨頭比土多，慢慢的就沒人費勁了，再說了，堆過來的大多是戰(zhàn)死破碎、無人認領的尸體，沒人管的?！?p> 楊何宇想起了最初自己做收尸人時，還好奇過那些人族的尸體送哪去了，現(xiàn)在看來，多半是送這類地方了。
人族的尸骨沒有妖族的結實，腐爛的快，再加上鬼兵將此地接管后，清理了位置好些的地區(qū)，建了些房屋租售，慢慢的引來了商人，再后來就是尋覓新住處的百姓過來定居了，附近不好種地，但可以經(jīng)營其他項目。
幾百年發(fā)展下來，這個鎮(zhèn)子已經(jīng)成了完整的商業(yè)旅游地，偶爾送來堆砌的尸骨也直接被鬼兵們接手，專業(yè)處理了，所以附近早已沒有人族尸骨。而這里詭異的氣氛和尸骨遍地的風格倒成了一大特色，吸引無數(shù)喜歡恐怖探險的人過來玩。
白霧鎮(zhèn)白天霧氣籠罩沒有路，幾乎讓人找不到，晚上霧氣自然消散。為了特色旅游風格，鎮(zhèn)子附近的路都是小路，路旁還故意堆了很多土堆，不過可能也有真的墳包混在里邊，誰知道呢！
入了鎮(zhèn)口，戴著紅色鬼云面具的秀云天走過來說道：“白羽，你第一次來這里，好好玩，餐飲住宿費什么的不用擔心，積分石墜可以記賬，到時候主城會付這些錢?！边@個白卷毛有多愛錢，自己也看出來了。再說招待一個鬼運強盛的厲鬼，幽連城也是很樂意的。
吩咐完，秀云天帶著自己的手下，去鎮(zhèn)子專門的鬼兵招待處休息一下，準備回城匯報工作。
聽雀也簡單介紹了幾個不錯的活人店鋪，道聲抱歉，跟秀云天一起準備匯報工作，畢竟主業(yè)不能耽擱。
小卷毛卻是樂得自在，蹦蹦跳跳的跑進一家客棧先訂房，再買些熟食，回屋里邊泡澡邊吃，不要太開心。至于什么陰氣啊！尸臭啊！一律感受不到！真開心自己是個遲鈍的廢渣！
為了防備萬一，鵬空依舊處于‘隱身’狀態(tài)，從窗子溜進來，直接來到洗澡桶旁。
看到鳥爺進來，小卷毛笑著舉起一大塊鹵肉，道：“哥，吃不吃？”
鵬空笑道：“若是人肉鹵的我就吃?！?p> 楊何宇撇撇嘴，剛想把肉塞到嘴里，沒想鵬空突然趴過來吭哧一口，把鹵肉搶走了，只留下手指捏的那點肉渣。小卷毛氣的大叫：“你不是說不吃嗎！干嘛還搶我的？”
鵬空嚼著肉笑道：“我沒說啊！”
楊何宇眼珠一瞪：“你怎么跟大黑似的，不講理！”
鵬空：“你能怎樣？”
楊何宇一臉憤怒：“我不能怎樣！你奈我何？”說著，把手里那點肉渣塞嘴狠狠嚼著。
鵬空笑了，這廢渣竟然理直氣壯的認慫，真是太好玩了。揉了揉卷毛，笑道：“快點洗，然后我?guī)湍悴料悴萦??！?p> “呃……”一說到香草油，就想起上次的各種尷尬……楊何宇默默把頭埋到水里，咕嚕咕嚕吹著泡泡。
洗完澡，擦過香油，還好，鵬空沒有大黑那古怪的扇風愛好，只是囑咐不要亂動，等待自然干燥而已。
鵬空也沖了個澡，出來時，看到小卷毛換了一身白底紅白茶花的窄袍，正在綁頭發(fā)。
走過來一把拉掉絲帶，鵬空靈巧的幫忙梳頭，楊何宇乖乖等待，說：“哥，反正這些天我生物鐘混亂，一會兒逛逛夜市吧！看看鎮(zhèn)里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鵬空：“嗯！你隨便，我會暗中跟著你的?！?p> 楊何宇：“對不起哥，一直讓你沒法見人……可我真的擔心那些鬼兵打你主意，咱還要混進幽連城呢，所以……”
鵬空：“我知道，沒關系。其實我平時也挺討厭見人的?！?p> 楊何宇：“討厭見人還喜歡吃人？”這么回想起來，大黑似乎在人族地界也沒妖族地界時話多……同樣的原因？
鵬空：“是??！看著那么多糧食晃來晃去不能吃，多討厭啊！”
楊何宇：“…………”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梳好頭，楊何宇照鏡子左右看看，滿意道：“這個發(fā)型不錯，盤起一半長度的短馬尾，利落，不女氣，我喜歡！”
鵬空拿了個白玉雕花的簪子插在頭上點綴，道：“是啊，這破地兒，你太招搖了，引來臭東西怎么辦？”
楊何宇看著臉上依舊鮮艷的紅妝，暗中撇嘴，心想：引來臭的，曬了當臭豆腐干唄！過過油也不錯??！嘿嘿嘿……
鵬空裹了黑斗篷，繼續(xù)扮鬼影，道：“行了，我先出去了，有事傳音?！闭f完，翻出窗子不見了。
來到燈火通明的夜市，楊何宇白發(fā)、白骨面具、白袍茶花，一對精致紅皮靴，走在街上依舊顯眼，好多人都或明或暗的盯著。
唉，還是招搖?。詈斡顕@了口氣，直接翻出一把團扇，胸前搖晃，這下好了，盯自己的人一半差點摔倒，另一半直接后退一到半步……
楊何宇嘴角彎彎，搖著那畫了小花貓的扇子，開心的朝前走去。
“哎呦！這位俊俏的白發(fā)小帥哥，要不要……呀——??！”一位夜店招呼客人的靚麗女鬼兵本想拉著小卷毛進店消費，結果這位一轉(zhuǎn)身，手里的恐怖扇子差點嚇得女鬼掉魂，楊何宇連忙將扇子掛于腰間，拱手賠罪道：“對不起這位姐姐，小弟今晚與人有約，改日、改日?！?p> 那女鬼兵勉強穩(wěn)住腿軟，顫抖道：“好說……好說……呵呵……”目光躲閃，就差拿袖子遮眼了。
待人走遠，另一位女鬼兵過來問道：“你剛才看到什么了？嚇成那樣？”
這位依舊腿軟道：“別提了，剛才那小子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扇子上畫的東西讓我想起食鬼兇獸，嚇死我了……”
另一個道：“食鬼兇獸？那東西只是傳說，哪有??！”
腿軟的鬼兵：“不知道，就是看了害怕！從心底害怕……”
另一個：“好了好了，你回去歇一會兒吧！這狀態(tài)怎么招呼客人！”
“嗯……”
楊何宇繼續(xù)搖著驅(qū)鬼扇子走在街上，有了這辟邪丑畫，沒幾個敢盯自己了，至少不敢盯前面。
整個白霧鎮(zhèn)的夜市挺熱鬧的，雖然沒妙河城鬼游節(jié)人多，但也每個小攤位都站著幾個客人。
楊何宇好奇的來到一個圍滿鬼兵的攤位，想看看鬼兵都對什么感興趣，從縫隙望去，頓時滿臉黑線，攤子上擺著：尸油膏、骨粉、碎皮、假發(fā)……仔細一聽，鬼兵客人正跟老板砍價，看來這些鬼兵用的物品似乎還挺貴？？當活人真好。
來到下一個攤位，這個是賣鬼兵糖球的，牌子上寫著：驚恐糖球、香口糖球、好夢糖球、沒味糖球……什么鬼？同樣，攤子邊一位客人正在跟老板爭執(zhí)，另一位客人窩在地上呻吟，臉上布滿尸斑。
客人：“老板！你賣毒糖豆，難道沒解藥嗎？我這同伴中毒了！”
老板：“客官，我這攤子賣的都是鬼兵糖球，是給鬼兵吃的，活人吃了當然會中毒?。〔贿^放心，不會死的，若是難受，可以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那里有解救辦法?！?p> 客人：“醫(yī)館我們?nèi)チ?，藥價貴得嚇人！你們是不是合伙坑人?。俊?p> 老板：“怎么能這么說呢！……哎？這位客官，買糖……?。。 笨吹叫【砻纳茸恿?。
楊何宇連忙笑著將扇子掛到腰后，認真的看著攤子上一盒一盒的糖球，問道：“老板，這些糖里，哪個味道最怪？毒性最大？我想嘗嘗?！?p> “??？”老板愣住了，還有這樣的客人？買糖還買味兒最怪的？仔細看看，也看不出是活人還是鬼兵，總不會又一個找茬的吧？
老板正在猶豫，一旁的游客不悅道：“你小子找茬是不是，我同伴中毒了，你還要買毒性最大的，氣我們是不是？”
楊何宇一臉淡然道：“你的同伴中毒，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你在這吵也不是辦法??！他中毒，有兩個方法解決，你聽嗎？”
這位客人愣了，道：“什么辦法？”
楊何宇一臉認真道：“一，你再買些毒糖球，一次性把他毒暈，免得他呻吟難受；二，你也吃些毒糖球，跟他一起呻吟，免得在這跟人吵架，影響老板生意！”
“?。。 崩习搴涂腿硕笺蹲×?，這是什么解決辦法？這么做事情只會更糟吧？？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這位客人直接伸手抓來，雖然是個凡人，但身手也比楊何宇這個廢渣強，被抓著領子，小卷毛一邊將手緩緩搭在對方手腕上，一邊冷冷的笑道：“你可想好了？本尊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嘴饞，想吃內(nèi)臟，也不介意把新鮮的皮啊、頭發(fā)啊賣給這些攤主，眼球牙齒估計他們也收，怎么樣？呵呵……”
感受著手腕上冰冷的爪子，陰森濃烈的鬼氣，這位游客嚇得連忙松手，警惕道：“你……你敢當眾吃人？你們幽連城不管的嗎？”
楊何宇打了打衣褶，淡淡道：“我是外邊的野鬼，今天來這玩兒的，就算幽連城管我，那時你也死了！”
“哼！算你狠！”這游客咬牙扔下一句，扶起同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