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里,給那些人喂完藥的澤安之躺在了床上,然后離開了李安然的身體。
“安然?醒醒,醒醒?!?p> “唔,怎么了?我還沒睡醒呢?!?p> “快收拾東西,我們要跑路了?!?p> 李安然懵懵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手拍向了昨夜放衣服的地方,誒?衣服呢?
“我怎么穿好衣服了?”
“咳咳,那個,我用你的身體干了點(diǎn)事,你先收拾,路上說?!?p> 李安然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然后順從的收拾起東西。
等到她收拾好之后忽然想到,既然上了她的身就直接跑好了,為什么讓她自己來呢?不知道是不是疑問太深了,還真問出了聲。
“那多累啊?!?p> 果然,澤安之的回答讓她無法反駁。
李安然收拾好了東西之后就跟著澤安之一起跑路,這地方澤安之熟,逃跑的路線她就更熟了。
其實(shí)這次她的逃跑是以防萬一,她那些解藥都是下意識做的,她之前若真是個解毒高手那便罷了,若是個騙子,那她再跑可就來不及了。
不過到此時澤安之也算是圓滿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跑路了,不知怎么的她咋越來越習(xí)慣了呢。不過可惜的是這次沒有實(shí)現(xiàn)之前想象的那種情況,沒能帶著巫凌一起跑路啊。
“你要去哪?”
忽然身后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澤安之轉(zhuǎn)身看到了,叫住她們的人,竟然是許諾。
澤安之沒什么感覺,李安然倒是慌極了,隨意的亂扯謊道,“那個,小朋友,我要去投奔親戚了,你不要聲張哦?!?p> “我要逃跑了,許諾?!睗砂仓h到許諾身前,她知道許諾不會攔她。
“誰?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許諾,我讓你保管的盒子你還留著嗎?”
“什么盒子?啊!那個!你!”
“我死了,變成了鬼魂。而且現(xiàn)在,我又要跑路了。”澤安之說這話都覺著無奈,這經(jīng)歷她都不信,不過她卻知道,許諾一定會信。
“鬼魂?我知道了,是你給將軍首領(lǐng)他們配的解藥吧,可是你跑什么?”
“解藥是我瞎配的,在它害死人之前我還不趕緊跑?”澤安之此刻仍舊左右觀察著,怕有什么異動,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事情敗露李安然被抓,她就出來說明真相,許天秋知道有她這么個鬼魂,而且還沒人動的了她。那么李安然也不會有什么事情,這計劃簡直完美啊,誰腦子這么好使想的這么好的主意。
“可是解藥起作用了啊。將軍他們喝下去沒一會就瘋狂的嘔吐,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
“???!真的假的?”
這么說,她還真是個神醫(yī)?真的會做解藥?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啊,我就是來請神醫(yī)過去的,原來你就是神醫(yī)啊。我就說我可以相信你吧。”
許諾的小臉突然笑的張揚(yáng),一雙眼睛都笑的瞇起來了,活像只驕傲的小貓。
李安然默默的清醒了些,她才聽明白,感情是因為那個解藥啊,她就說那東西容易吃死人吧,現(xiàn)在管用了也肯定是因為那堆東西太惡心了把毒都給吐出去了,珍愛生命,遠(yuǎn)離解藥。
“謝謝你,一直相信我?!?p> “這有什么的,不過你現(xiàn)在……”
澤安之往自己的方向看了看,只看到了一片虛無,“我現(xiàn)在是鬼魂,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算一個技能,我會隱身了啊”
“你能想開就好了,我知道,你會對許將軍他們做些什么。不過我想懇求你,能不能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再說?!?p>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去過宮里,現(xiàn)在的皇帝是個什么德行我了解一些,這些關(guān)乎民生的大事面前,我會放下我的心思的?!?p> “你明白就好?!?p> 最后澤安之領(lǐng)著缺一根筋的李安然,又帶著小大人似的許諾,走向了高秉皓的營帳。
營帳里一片人挨人人擠人的盛況,不大的帳篷里,擠了高秉皓和趙易欣兩個傷員之外,還有一個腿上包著紗布的許天秋,再加上幾個將軍的親信,這屋子里,蒼蠅都要擠不進(jìn)來了。
許諾在門外稟報,神醫(yī)到,里面的高秉皓讓人趕緊迎進(jìn)來。
來迎人的士兵請李安然進(jìn)去之后,自己就離開了,因為,他倒是想進(jìn),擠得進(jìn)去嗎?
“高將軍,看您的氣色,可是好多了,就是這一身的傷還需要再養(yǎng)一段時間”
這話一出口,趙易欣和高秉皓都一臉尷尬“額,咳咳,那個,這次多謝神醫(yī)相助了?!?p> “我之前在宮里的時候,看到許多的百姓都關(guān)在地牢里,所以想問將軍,什么時候起兵再戰(zhàn)?”
這到底是澤安之,還是李安然?
當(dāng)然是澤安之了,李安然一個閨閣小姐,哪里知道宮里那么詳細(xì)的事?
“我一直有個疑問,李小姐身為閨閣小姐,為何能解這些連軍醫(yī)都手足無措的毒?”
白將軍給人的感覺就是犀利,正如此時,他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澤安之,不過這讓她忽然聯(lián)想到,她剛剛蘇醒的時候許天秋也是這樣的盯著她,只是不同的是,白將軍的眼睛里沒有恨意,而當(dāng)時許天秋那雙眼睛里,可是滿滿的想要致人死地的仇恨。
想到這,澤安之看向了一旁的許天秋。
藍(lán)色的眼眸里面只有清澈,不見了冷漠,不見了仇恨,好像是在看一個相識不久的好友,專注而平靜。
“誰說我一直在閨閣里待著?你看見了?不信我就別用我,在這里亂懷疑什么?”
客氣?她又不是來做客的,客他哪門子的氣?
這人乃是許天秋父親那輩的大將軍,人人見面都得道聲將軍,就連李安然的父親見了他都得卑躬屈膝的,現(xiàn)在竟然被這么個小女娃給折了面子,白將軍好懸沒背過一口氣去,“你!你你你!你這個小女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相信我,我為何要給你面子?”
“李小姐不必這樣防備,白將軍只不過是好奇多問了一句,若是小姐不想說,便不必再提?,F(xiàn)在重要的確實(shí)是方才小姐提過的起兵再戰(zhàn)?!?p> 一番話算是給足了澤安之面子拉攏之意十分明顯,同時還讓白將軍拎清了現(xiàn)在的形勢,要顧全大局。
果然是個老狐貍,那白將軍頂多了解戰(zhàn)場上的詭譎多變,哪里曉得官場上的各種爾虞我詐,若論人與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在這帳篷里,那鬼狐貍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鼻青臉腫,加上腫胳膊腫腿,就這樣都沒掩蓋的了老狐貍的那轉(zhuǎn)的飛快的腦子。
“那明日就由白將軍帶領(lǐng)部下去攻城,拜托白將軍了?!?p> “無妨,我屆時定能一舉殺進(jìn)皇宮,將那些負(fù)隅反抗的雜碎都一網(wǎng)打盡。”
“那就拜托了?!?p> 若是老狐貍此刻有條尾巴的話,一定是晃來晃去得意得很。讓易怒的白將軍去皇宮里碰那些鬼東西,到底是想讓他吃個癟收收氣焰呢,還是想削弱他的兵力呢?
莫不是異想天開的想讓橫沖直撞的白將軍破了巫凌的各種巫術(shù)?
高秉皓用的這一招,她終是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