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軍,皇上剛才還有什么任務(wù)給你嗎?”
回程路上,澤安之忽然想到皇上未說完的那件事情,后來留下許天秋估計也是為了這事。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為了請回前朝的一些官員,秉皓能信任的人不多,派我去請神醫(yī),還有這些官員也真是無人可用了。”
“呦呦呦,你還是個大人物了,鎮(zhèn)國大將軍……”
“那是自然,不過除去身份,為國效力我也是當仁不讓的。”
“確實,若是你這個大將軍低聲下氣的去求那些老家伙出山,也給足了他們面子了?!?p> “駕~駕~……吁!……”
不遠處那熟悉的馬鳴聲,以及熟悉的人聲,澤安之真的是不是很想再聽到了。
“爵爺,爵爺,皇上有請。”
“趙棟……,怎么又是你啊,怎么老是你啊。”
“那個,爵爺,皇上請您?!?p> 趙棟也是很不好意思,早上剛見了面,這會都快晚上了,這是早晚各一次啊……
“這回又是什么事?”
“這個屬下略有耳聞,好像有關(guān)之前救回來百姓。”趙棟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讓澤安之不由得心也跟著揪起來了。
之前地牢里的那些男人大部分都死在了城墻前,而那些女人她和幾位太醫(yī)一起細細查看下來都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可如今怎么又出問題了?
道別了許天秋,跟著趙棟又一次來到了皇宮。有段日子沒進宮,這一天還來了兩次……
“澤安之叩見皇上?!?p> “神醫(yī)無需多禮,快起來。我請您來是因為剛收到折子,是之前的那些百姓出了點問題。”
“您請說”
“那些百姓中有幾個女人變得十分暴虐,還有殺了人的。太醫(yī)都看過那些人的身體沒什么問題,所以朕想她們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
高秉皓隱晦的指了指自己的頭,他主要懷疑之前的那個老巫婆是不是對他們做了什么暗示,他剛登基就出了這么多的人命案,肯定會招惹非議的,這老巫婆真的是,死都死了還給他留下這么多麻煩。
“微臣愿為皇上查明此事原由?!?p> “朕會知會下去,讓你在此事上暢通無阻。去北蜀的事,就天秋先啟程,你把這事查明之后再去找他吧。”
“遵命”
“時辰不早了,神醫(yī)就回府休息吧?!?p> “是”
澤安之領(lǐng)了命就離開了議事大殿,想到曾經(jīng)戰(zhàn)場上意氣風發(fā)的傳說——首領(lǐng)趙易欣,如今卻面容憔悴的昏迷在床上,還有那些百姓……,而且現(xiàn)在她不能跟許天秋一起去找神醫(yī)和游山玩水了。
悲催啊,她怎么就這么悲催呢。
…………時辰過去了一段,已是第二日
一般這種普通殺人案都是送不到皇上眼前的,不過不久之前還是澤安之多嘴說了句,不如再觀察觀察,于是皇上也跟著上了心。
亥,自作孽哪可活呢
這一大早的,外面的鳥叫了幾番,天也蒙蒙亮,路邊連賣早點的小販都還沒出攤,澤安之就已經(jīng)跟著趙棟去了六扇門。
皇上說了,趙棟的能力不錯,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有用的。
“趙棟啊”
“是,爵爺,您吩咐?!?p> 澤安之搖了搖頭,也撇了撇嘴“趙棟啊,你困不困???”
趙棟受寵若驚的跟著搖了搖頭,“不困不困,謝爵爺關(guān)心。”
誰知道澤安之白眼一番,“你不困我困著呢,這么早來!真的是,折磨死我了?!?p> 誰知趙棟并沒有誠惶誠恐,反倒是低頭偷偷笑了一下,“那個爵爺,我們六扇門都是這個時辰上值的”
“算了算了,破天荒起個早也算是對身體好了?!?p> 趙棟沒接話茬,而是直接拿了案子的記錄給澤安之過目。
“都是些小案子啊,真的不是偶然嗎?”澤安之隨意翻了幾下,基本上都是偷雞摸狗或者起了口角爭端而一時失手殺人。
“皇上吩咐,這些人有何異常都是要呈上去的?!?p> “好像確實不太對勁,她們殺人的動機都太小了,正常人應(yīng)該不至于被罵一句話就殺人的吧?!?p> “可能有些敏感的人也會受到傷害吧?!?p> 澤安之眼珠轉(zhuǎn)了兩轉(zhuǎn),然后十分認真的盯著趙棟看,“你長得好像個豬!”
趙棟疑惑的撓了撓頭“爵爺您說什么?”
“你看你沒殺我吧,正常人突然被罵只會覺著莫名其妙和疑惑,但是也不會提刀砍人吧?!?p> 趙棟點了點頭,他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不過記錄都是活著的人寫的,當時真正的情況誰又知道呢……
這種事一般鄰里之間會了解的更全面些,那些三姑六婆閑暇的愛好也就是聊聊這些八卦了,畢竟無論是聽的還是說的那可都是十分享受的。
澤安之選擇跟趙棟分開查探,因為趙棟這一身的腱子肉就算換下齊整整的官服,怎么看也怎么是個嚴厲的官爺,他也就只能明查。
澤安之可不同,她長得水靈,又人畜無害的樣子,編個婦人發(fā)髻就分分鐘能打入那些大媽內(nèi)部,探聽的那可都是內(nèi)部資料。
說干就干,澤安之此刻選擇的是一個記錄最少但是行為最奇怪的案子。說來也巧,離她平日去買花逗鳥的地方還挺近。
“姐姐們,你們在說什么呀?”
澤安之挑了下午太陽將將掛著,要落未落的黃昏時候,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家都是吃過飯沒事做在外面聊天了,澤安之走近一棵樹下,正好看到幾個大姐圍坐著一個大桌,正在說著什么
“呦,這是誰家新進的小娘子,看看這眉眼,可真是好看。”一個歲數(shù)稍微大些的婦人拉著澤安之趕忙坐在桌旁。
此時澤安之就覺著自己是那供人觀賞的猴子,不過還好她臉皮厚,也不覺著羞。
“姐姐們,我家剛搬到這附近,這不才收拾完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你們剛才在說什么?。俊?p> “也沒說什么,就是抱怨抱怨自己家那口子,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支使我們?!?p> 澤安之默默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要怎么接這話,只好等她們抱怨完了才轉(zhuǎn)到人命案子上去。
“姐姐們,我剛來這就聽說最近出了個人命案子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那個我鍋里還燉了湯,我先回去看看火?!?p> “哎呀我們家那口子快回來了,給他把飯熱一下吧。”
…………
澤安之就那么一句話出口,其他人就如作鳥獸散去了,各有各的理由,澤安之也不好攔下。
她就呆呆的看著這群人各回各家,然后只剩她一個人還坐在桌旁。不過緊接著方才那位歲數(shù)稍微大一些的婦人就悄悄回來了。
坐到澤安之身旁附耳告訴她?!昂⒆樱@事很危險,你在外面別亂說,快回家去吧。”
說完這婦人又左顧右盼的提防著人,偷偷回家去了。
澤安之依舊一臉懵,什么情況?
不過沒坐一會,趙棟就找過來了,見澤安之一個人坐著,也沒有驚訝。
聽完澤安之剛才的境遇,他表示他剛才也是如此,聽到他來問人命案子的,那群人都忽的一下都散了。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你的長相,那就是害怕這案子了?!?p> “爵爺……”
澤安之心里奇怪,雖然牽扯到人命確實應(yīng)該嚴肅,但是殺人兇手都抓到了,他們到底在怕什么?
“爵爺,這案子有什么可怕的?”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澤安之想著方才老婦人說的話,這事很危險?外面不能亂說?
“危險的可能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殺人兇手!”
趙棟一臉迷茫,一副爵爺你在說什么?你又在說胡話了嗎的表情。
“這些人怕這個案子,不敢討論,怕的會不會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或者,幕后黑手,這些案子可能真的不簡單?!?p> “這樣的話,那他們肯定知道內(nèi)情!”
澤安之點了點頭,只是又不能把所有人都抓進去嚴刑拷打,那樣大張旗鼓估計別說幕后黑手了,滿京城都要知道了。
“趙棟,你手底下人輕功是不是都挺好的?”
趙棟又迷茫的點了點頭,他怎么總跟不上爵爺?shù)牟椒ツ亍?p> “這些人聽了我的話,晚上肯定會忍不住跟自家人分享,你讓你的那些手下今天都去給我聽墻根,肯定會聽到有用的東西。嘿嘿嘿嘿”
這么折騰下來,天邊那顆咸鴨蛋黃似的黃太陽也垂了下去,眼瞧著天色也暗了,澤安之抻了抻懶腰,就這么折騰了一天,可累死她了。
其實混吃等死的日子是不是更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