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這山里風(fēng)景如畫鳥語花香,來的人都舍不得起的太晚,天一亮,除了澤安之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了。
李冬白收拾好了自己,就趕去澤安之房間門口敲門,誰知道這人竟然睡得跟豬似的,怎么敲門都不醒。
小春瞟了一眼這邊,也沒理會,接著幫她娘親把藥都鋪出來曬。
李冬白看周圍沒人,小春也沒管,他就直接從一旁來著的窗戶鉆進去了。
床上貼著墻的一邊縮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頭已經(jīng)不在枕頭上了,而是靠在了墻上,她兩手抱著她自己,雙腿還蜷縮著,仔細(xì)看,眼角好像還有一滴沒落下的淚。
“安安,醒來了,來,我們吃早飯了。”
實在是不忍心她再這個姿勢睡下去,李冬白上前輕輕搖晃著她的胳膊,輕輕的叫她。
“唔,吃?!?p> “對,吃早飯了,羅欣熬了藥粥,能補身子的?!?p> 澤安之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李冬白,然后轉(zhuǎn)過身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我剛才做夢了。”
“乖,都是假的,都沒事了,我在這呢。”
李冬白慢慢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有些語無倫次的安慰著她。
澤安之慢慢從噩夢中緩過來,抬手掐住李冬白腰上的軟肉,耳邊只聽一聲悶哼,但是這個環(huán)住她的人卻沒有放開她。
“你個登徒子,我記得睡前鎖好了門,你從哪進來的?”
李冬白哈哈一笑,“我跳窗進來的,誰讓你起的這么晚,大家都起來了,等你吃飯呢?!?p> 澤安之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然后又抻了個懶腰,抬頭看著李冬白,那意思就是在問,你怎么還不出去?
李冬白裝無辜的看著她,那意思是你在說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澤安之五指成爪,齜牙咧嘴的沖著他叫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她就能變成貓妖撓死面前這個裝模作樣的男人。
“嘿嘿,走了走了,你快點出來哦。”
從里面把門打開,又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門外沒人,院子里干活的小春也不在了。
沒過一會,張慶就從外面跑進來,直奔著澤安之這屋就要闖,李冬白抬手就把他攔住了。
“你干什么?你主子還沒起呢。”
只見張慶頭上出了些汗,他這樣的練家子跑這么幾步是不會出汗的,連呼吸估計都不會亂,但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也不知道這一大早是去做了什么。
“李大人,昨天爵爺吩咐我一件事,我今天是來回話的。”
“那也不急這一時,男女有別,你也不怕壞了安安的名聲嗎?”
聽了這親密的稱呼,張慶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再往里面闖了。
聽到一切的澤安之快速的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刷好了牙,趕緊就出來了。
“張慶,你說吧?!?p> 張慶上前小聲的說,“屬下昨晚一直監(jiān)視著許將軍,大早上瞧見他帶人往山上來了。”
“竟然這樣快?!?p> 澤安之趕緊出去尋羅欣,瞧見這人還在擺弄那些藥材,就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羅神醫(yī),早啊?!?p> 羅欣嫌棄的甩開了這礙事的手,頭都沒回的說了句早。
澤安之又拉住她,“神醫(yī),來不及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現(xiàn)在就隨我走吧?!?p> 羅欣本不想理會她,但是忽然想起之前小春的那副表情,然后心疼的看了看這些藥材,最后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屋拿了行李就跟著澤安之出了道觀。
“神醫(yī),你知不知道下山的捷徑???”
羅欣點頭,指著道觀后身的一條羊腸小道,“那是我下山換必需品時走的路,你們那條是之前清云觀還受香火供奉時,香客們走的路,現(xiàn)在都荒廢了?!?p> “難怪,我上來的時候……”本來想說費了好大力氣,但是忽然想到是李冬白扛著她上來的,好像沒花什么力氣。
而且那廝,還拍她屁股!
轉(zhuǎn)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冬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極其無辜的樣子,突然瞪他干什么?
這幾個人下山?jīng)]多久,從另一條路上就來了許天秋一行人。
許天秋當(dāng)先看到了這道觀,上前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沒動靜,然后他就走到一邊的墻根下,用手一拍墻面,借力向上,一個使勁,人已經(jīng)到了墻那頭,走到門口開了門,十幾個侍衛(wèi)就跑進來搜索起來,剩下許諾從門口慢悠悠的走進來。
“許諾,你跟著我的時間不短,但是我一直都將心思放在戰(zhàn)場上,可能忽略了你,不過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希望你別走錯路?!?p> 許諾想了一下,就知道他說的是昨天故意放走澤安之的事,不過走錯路?他可是在幫他。
“將軍,我一直崇拜你,因為你機智,勇猛,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勝,但是為什么一碰到安之,你就糊涂了呢?至于昨天的事,我希望你還是再仔細(xì)想想吧?!?p> 許天秋看著許諾,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他這意思是澤安之沒錯,反倒是他不應(yīng)該去抓李冬白?“李安然叛國,與寧國豫王李冬白狼狽為奸,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我不必深思。況且我已經(jīng)寫了這幾日的總結(jié),昨天送去京城了。李冬白逃了也無妨,反正若是他們敢打來,我就殺的他們片甲不留?!?p> 許諾搖搖頭,“這孩子沒救了?!?p> 侍衛(wèi)來報,“將軍,道觀里沒人,道觀后面有一個獨門小院,但是也是空的,不過灶還是熱的,應(yīng)該沒走多久?!?p> “那我們就在這等,神醫(yī)一般脾氣古怪,說不定去山中采藥了?!?p> 許諾走進里面的小院,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幾個客房都有住過人的痕跡,便想跟許天秋說一聲。
但又一想,應(yīng)該是安之他們,他果然沒猜錯,安之沒有叛國,她既然來神醫(yī)這里必定是請神醫(yī)出山救皇后的。但是如果跟許天秋說了,他說不定會以為澤安之是要將神醫(yī)藏起來,不讓他救皇后。
所以絕對不能說,就讓他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