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殺?那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岳山教官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惻惻,然后他抬頭環(huán)視眾人,“如果你們不是自殺,怎么會來到地獄?沒錯,剛才有人問這里是什么地方,現(xiàn)在我就回答你,這里是地獄……”
“你們都已經(jīng)死了,自殺而亡,只配淪落地獄。在這里你們將要接受懲罰,這就是你們的最終歸宿,你們將要在這里經(jīng)歷無法想象的黑暗和恐懼,直到永遠……”
岳山教官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響,仿佛整個大廳中有一種無形壓力,讓每個人都無法正常呼吸。
大廳里的人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都經(jīng)歷過死亡的恐懼,在這種壓力下,那種恐懼無疑會被加大。
突然,有人忍不住了,女人尖利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
“啊!啊……我沒死!我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里,我怎么會死……”
“我要離開這里,你們這是非法拘禁、侵犯人權(quán)!我要控告你……”
率先崩潰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江宇記得她,剛才岳山教官對她的“點評”所有人都聽到了。
“張虹,丈夫出軌,你帶人抓小三,結(jié)果你丈夫偏向情婦,你以死相逼,原本只是做戲,可入戲太深,假戲真做,自殺成功?!?p> 張虹崩潰的大喊,這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婦,雖然穿著制服,但也難掩凹凸有致的身材,只是此刻她面目猙獰,讓人實在難以關注到她的美麗。
面對張虹的瘋狂,岳山教官并沒有像對付魏世韜那樣采取暴力手段,而是直接掏出泰瑟槍,非常簡單高效的讓她陷入了休克。
岳山教官面無表情:“死人還要人權(quán),可笑。”
他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繼續(xù)說道:“你們自認為自己還活著,可對于你們的親人和認識你們的人來說,你們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半數(shù)以上的人甚至都已經(jīng)舉辦過葬禮,還有人離家多年杳無音信,另外一部分人死未見尸。”
說著這話,岳山教官眼睛掃了一眼江宇。
江宇沒來由的心中一跳,死未見尸,說的不會是我吧。
“在你們所熟知的世界中,你們?nèi)慷家呀?jīng)死了,不存在了,懂了嗎!”
人群中再次出現(xiàn)一陣騷動,岳山教官說的話很好理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自殺身亡,從目前的的情況來看,這肯定是沒死成,然后被這個神秘的組織給擄到了這里。
作為具有唯物主義思想的人,當然不會相信這里是真的“地獄”,一開始岳山教官所說的“地獄”,那只是一種形象的比喻。
難道自殺未遂的人,就要失去人身自由嗎?還有王法嗎?
不過大家只在下面小聲嘁嘁喳喳,并不敢站出來。
岳山教官看著眾人的反應,“你們都是一些不存在于世的人,從現(xiàn)在起,你們都已經(jīng)不再屬于哪個你們所熟知的世界,你們只屬于這里!從今往后,你們存在的所有意義,都將是為組織服務!組織就是天,組織下達的任何指令,都是你們的天條,必須要完成,否則,你們將承受你們無法想象的懲罰!”
稍稍沉默片刻,他繼續(xù)說道:“今天是新‘洪’字小隊成立的第一天,我們在此集合,給你們機會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以后這種聚在一起的機會不多了,‘洪’字小隊每一位成員都將要接受你們的第一個任務,跟隨不同的教官學習技能?!?p> 岳山教官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多解釋一句。
攝于岳山教官的威勢,他走之前沒人敢再跳出來,不過等他一走,又有人忍不住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這種“高壓”的環(huán)境中,眾人開始抱團尋求安慰,相互間開始交流。
也不需要自我介紹,剛才岳山教官已經(jīng)對所有人進行過“點評”,所以大家相互之間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岳山教官的點評雖然只是寥寥數(shù)語,可對每個人的介紹都令人印象深刻,畢竟那是在場十二個人的“十二種死法”,大家都是有類似遭遇的人,同病相憐,相互間也少了些隔閡。
江宇原本只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理順一下自己的思路,找回丟失的記憶,不過旁邊開始有人找他攀談,江宇也不愿拒人千里之外,只好硬著頭皮搭話。
對話的內(nèi)容也很無趣,完全就是尬聊。
“兄弟,你為什么自殺?”
“我沒自殺。”
“我剛才聽到了,你是跳河自殺的,你可真是個狠人,跳河自殺多痛苦啊,我就不是,有一種自殺方法完全無痛,我教你一下……”
“……”
好在這尷尬的時間持續(xù)并不長,大廳中央的音響又開始廣播了。
“肅靜,點到名字的洪字小隊隊員,請通過二號門,外面會有人接應,沒有點到名字的人在此集結(jié)等待,請稍息!”
“下面開始點名,呂安浩、楊萍,請出列,通過二號門?!?p> 被點到名字的是一男一女,兩人顯然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聽到點名之后都是一愣,不過兩人沉默片刻,還是乖乖的走出人群,推開二號門走了出去。
兩分鐘后,音響又開始點名,這次叫了三個人名,被點到的三人也在猶豫了片刻以后走了出去。
第三次點名的時候叫到了江宇,與他一起被叫到的就是剛才被電昏迷的張虹。
此刻張虹已經(jīng)清醒過來,看精神狀態(tài)還有些萎靡,她一個人靠墻站著,顯然身體還有些不適。
一聽到點自己的名字,張虹好像被嚇到了一樣,哆嗦了一下,她茫然的環(huán)顧四周,然后才反應過來,向二號門走過去。
江宇也向二號門走過去,他與張虹對視了一眼,原本江宇還打算跟張虹來一些眼神上的交流,不過看到張虹有些空洞的眼神,他還是打消了念頭。
從剛才岳山教官的介紹來看,這是個怨婦啊,還是各自安好,不要打擾了吧。
兩人走出二號門,外面是一條甬道,有兩個身穿制服的人在那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