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們四個

　　王潘潘是個多情柔媚的女子，身材前凸后翹，喜歡化妝打扮，比一般的高中生早熟許多。由于她從古代穿越而來，便有了三十幾歲女人的心智。而黎萌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嬌小少女，頂著一張娃娃臉，清純素凈。

　　自然，男生的注意力便都在女神王潘潘身上，沒有誰故意去關(guān)注黎萌。王潘潘有個招牌動作，她總喜歡輕輕地撩一下瀑布般的秀發(fā)，男生們便迷醉在她的發(fā)香里。

　　坐在她身后的曹明俊卻無比淡定，殊不知，多少女生的目光都在曹明君俊身上，多少男生在盯著王潘潘的時候也打翻了檸檬罐，這就包括坐在曹明俊后面的殷然。

　　別看殷然表面看著酷酷的，在面對王潘潘的時候卻像心頭被點著了一樣，胸口奇癢。下課鈴一響，他便借著和曹明俊聊天的由頭跑到前面站在王潘潘旁邊，王潘潘也總會回過頭來參與他們的熱聊。

　　如果說曹明俊是賈寶玉，喜歡混在女生堆里甜甜地叫著她們的乳名，和她們打成一片，那么殷然就是一塊冰，能讓空氣瞬間凝固，沒有曹明俊在，他都不敢明面多看王潘潘一眼，更別說和王潘潘說上一句話了。

　　他們有時也趁旁邊的椅子空著，坐過去和王潘潘一起聊天，當然也加入了黎萌，三個班委有時也要討論一些老師分派下來的任務(wù)，四個人的帥哥美女組合便成了班里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一天，黎萌分發(fā)期中考試成績單，曹明俊接過成績單笑著說，“聽說你是第一名啊！小姑娘可以啊！敢不敢打個賭，哥期末考試一準超過你?！崩杳饶樇t了，無奈地笑了笑?！百€就賭，怕你?。±杳?，跟他賭誰輸了替另外兩個人值日一學期，他輸了就和殷然替我們倆值日，你輸了我們倆就替他們倆值日?！?，王潘潘聽到了興奮地說?！八懔税?，潘潘，我……”“怕什么，輸了有我呢?！薄澳呛冒?！”“怎么，瞧不起哥??！就這么定了?！辈苊骺瀽灥睾吡艘宦?。

　　回到座位，黎萌看著成績單上倒數(shù)第三的位置對王潘潘說：“潘潘，你以后有什么不會的問題多問問我吧，我擔心你的成績，到期末家長會你該怎么辦？”“沒關(guān)系，我家人不會訓斥我的，他們沒指望我學得多好，我能考上青城高中就不錯了?！崩杳嚷牶笸铝送律囝^。“小萌啊，你說女生學習那么努力有什么用?。课夷?，只需要美美的，想著將來最好也不用工作，就等著嫁個有錢的帥哥啦?！崩杳任⑽⑵擦似沧?，沒再說什么。

　　王潘潘來現(xiàn)代的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很自卑，她在這里舉目無親，是個孤兒，一醒來就躺在福利院里的病床上，等她能下地活動的時候一個假期都過了，她已是一名高中生了。還好孤兒院的阿姨們對她都不錯。

　　她本就是古代人，在幾千年前，女子無才便是德，哪里需要念上這么多年書，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會請個教書先生學點詩詞歌賦，深閨中的女子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都盼望著能嫁個如意郎君，所以在內(nèi)宅中爭相謀劃，但往往都礙于閨閣小姐身份的限制不好出面，只等著父親大人做主。

　　王潘潘那時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母親從來不許她提及，后來由太后做主將她許配給了一個地位尊貴的公子，只是這位公子并不是專一的人，納了好幾個妾室，還喜歡尋花問柳，她的肚子也不爭氣，未生下一兒半女。

　　除了家里后院爭寵，還是活在古代輕松啊，現(xiàn)代人可真傻，女孩子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王潘潘心中鄙夷地想到，我才不需要嫉妒黎萌的成績，我倒要讓她看看誰更招男生喜歡。

　　后半個學期，曹明俊真的努力起來，還配了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這樣跟小女生笑起來便更顯得靦腆而有親和力了，他哪有黎萌那般聰明伶俐，多半靠的是苦學。曹明俊除了學習上用功了一些，其他的都沒有變，他最享受的還是跟各式各樣的女生一起運動、唱歌、談心。

　　曹明俊雖然有個帥氣的外形，但仔細看卻有點不修邊幅，不像殷然那樣衣著板正，他的鏡片上總是掛著水印子，多的時候都快看不清眼睛了，校服外露出的內(nèi)衣袖口總有油黑的一圈。每每看到這些細節(jié)，黎萌心里總覺得有點別扭，都不禁要微皺一下眉頭。

　　王潘潘一回頭總能看到曹明俊在認真溫書，要么就是在和別的女生不知又談起了什么。她一看到曹明俊總會思念起自己那個夫君，她的失蹤是不是反而會讓夫君很快樂，這時候他是不是還在和滿春院的花魁快活呢。就這么看著看著，王潘潘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早已對曹明俊動了情愫。她也能感覺出來殷然在暗戀她，可是這么容易就能到手的帥哥她卻覺得沒什么興趣。

　　期末成績出來后，曹明俊和黎萌居然并列第一。這算什么？殷然提出既然大家打成了平手寒假應(yīng)該出去慶祝一下，馬上得到了響應(yīng)，經(jīng)過一個學期，殷然也和班內(nèi)的同學混熟了，外向了許多。

　　青城高中的校服很難看，厚版的是外套搭運動褲，夏季版怎么說女生還有個裙子。王潘潘換下?lián)蔚镁o繃繃的黑白校服，梳洗一番，化了個略濃的妝，穿上了花上衣和短裙，緊身肉色打底褲，雙腿纖細修長。黎萌也換下肥大的校服，把從來不變的馬尾辮披散下來，扎了一個蘋果頭，穿上牛仔褲和白毛衣。曹明俊穿了一件藍毛衣，殷然穿一件黑毛衣，推了一架自行車。

　　四個人兩兩勾肩搭背去了K德基，兩個女生一脫掉羽絨服，兩個男生眼神都有點凝滯住了。雖然冬季衣服還很厚實，但是今天她們都顯得很不一樣，有一種青春期的味道。

　　“黎萌，你吃什么？”曹明俊問，“隨便嘍，哦對，除了漢堡我都可以?！薄芭伺?，你看這些可以嗎？”這時殷然端來了滿滿一餐盤吃的往王潘潘面前一放，“哇，你是每樣都買了一份嗎？”黎萌驚訝道。“你喂豬呢？”，王潘潘笑著站起來，上手在他后背上捶打一番?！鞍ミ?，我吃我吃，我是豬?！闭螋[著，曹明俊端回來兩個餐盤，里面各有一份簡易的套餐，他們有說有笑好不快樂。

　　臨走時，曹明俊對殷然說：“你騎車載王潘潘一段吧，我去親戚家，順路送黎萌回去。”王潘潘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她用一雙鳳眼怨懟地看了一眼曹明俊，和殷然先走了。

　　曹明俊和黎萌慢悠悠地走著，雖然他們一路上也沒多說說什么話，但這段路曹明俊感覺走得很幸福，黎萌卻不知道曹明俊已經(jīng)對她有意思了。王潘潘不敢讓同學知道她住在孤兒院，便提前在路口處一幢別墅門前從車后座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