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diǎn)懵。
“你可終于醒了!”守候在一旁的徐福書聽到動靜連忙走過來,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要再不醒都要錯過好戲了!”
唐婉兒整理了一下腦海里的思緒,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來的。
“你怎么了,不會被拍花子弄傻了吧?”徐福書瞧著唐婉兒那副癡癡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唐婉兒回過神來,忍不住右手握拳錘了錘腦袋,卻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只好放棄,轉(zhuǎn)而問徐福書:“我到底是怎么回來的,我都想不起來了?!?p> 一臉同情地看著唐婉兒,徐福書忍不住想果然拍花子的迷藥是有福作用的,這孩子都傻了。
“還不是老大把你帶回來的。”徐福書眼里滿是對郁扶吟的崇拜,頓了頓又小聲說道,“你可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因?yàn)槔洗蟮降臅r候那些人都暈了,還有個死了有個失蹤了,別亂說把老大牽扯進(jìn)去了。”
唐婉兒連忙點(diǎn)頭。
這可死了人,千萬別把郁扶吟拉進(jìn)去,只能爛到骨子里,畢竟扶吟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
兩人對郁扶吟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在他們心里所有可怕的事情都不可能與郁扶吟有關(guān),所以兩人約定對這件事守口如瓶,絕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對了,你先前說的好戲是什么?”唐婉兒解答了心中的疑惑,想起他先前說的話來。
徐福書猛地一驚,連忙去拉唐婉兒地手就要往外面跑:“快點(diǎn),快點(diǎn),那些拍花子要行刑了,聽說還是凌家九郎和那難得一見的四皇子!”
愣了一秒,唐婉兒連忙穿鞋,匆匆忙忙的唯恐錯過。
這可是見到皇子的機(jī)會,她怎么能錯過!
而此時的郁扶吟正待在行刑現(xiàn)場附近茶樓二樓,從這個窗口望過去,剛好能看到刑場。
她立在窗前,看著已經(jīng)被被押著跪在地上的幾個拍花子頭頭,抿了抿唇。
華楚國的律法里,拍花子罪不至死。但這次幾個拍花子頭頭被判死刑,其他人被判流放,聽聞與四皇子有關(guān)。一向深居簡出淡泊名利的四皇子,竟然會對幾個拍花子不追不饒,聽聞當(dāng)時在朝堂上,一向沉默的四皇子突然咄咄逼人,勢要將這些拍花子處死。
為了幾個拍花子,自然沒人會得罪四皇子,哪怕這個四皇子沒有一點(diǎn)權(quán)勢。
可四皇子是唯一一個讓皇上又愛又恨的皇子,若能賣四皇子一個乖所有的人都愿意做。何況那日還有凌家九郎……自那次事之后,凌家人便收斂了鋒芒,這是第一次。
郁扶吟的目光透過中間的刑場,定格在監(jiān)斬官的位置上。
現(xiàn)在,那里的兩個位置還空落落的,而她卻眼也不眨,唯恐錯過了什么。
九哥……
而在郁扶吟隔壁的房間中,她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想見著的凌玖風(fēng)就在這里,與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頭發(fā)束在腦后,一張臉細(xì)膩精致,竟是與女子還要美艷幾分。他此時也正立在窗前,看著刑場上那些拍花子,眼里涌現(xiàn)出一陣憂傷。
身后,凌玖風(fēng)走過來,輕輕喚了一聲:“子衿……”
紅衣男子回過頭,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聲音里帶著幾絲痛快:“你放心,我沒事,只是突然知道找到了這些人的老巢,不免有些唏噓罷了。”
當(dāng)年的事情,眼前的男子并不知情,他亦不愿讓玖風(fēng)知道那樣骯臟的自己。
凌玖風(fēng)聽到稽子衿的聲音,愣了愣神。
不管聽多少遍,子衿的聲音都讓人欲罷不能,難怪云京人都愛聽他唱一曲,都說云水閣里的稽子衿是天賜的嗓子,落入凡塵的仙子。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說道:“當(dāng)年父親苦苦追尋,卻怎么也尋不到他們的老巢,想不到時隔多年,這些人竟然窩里斗,自己炸了老巢,否則又有誰能猜到云京腳底下還能有這樣一個地底世界呢?”
“或許,是玖言在天之靈……”稽子衿眸色沉沉。
凌玖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話卻沒告訴稽子衿。
護(hù)城軍接到報(bào)案進(jìn)去的時候,地上除了瘦子的尸體,地上還有很多肉沫……不是刀口,不清楚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傷口,唯一的可能是修者以靈力控制造成,但那需要多強(qiáng)的控制力和厲害的修為?
他不知道,云京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
但這種事情絕不能說出來,不能讓百姓知道云京混入了這樣可怕的人。
凌玖風(fēng)垂下眸子,心里卻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氣。
無論這個人是誰,他找到了拍花子的老巢,將這些可惡的人一網(wǎng)打盡,也算是了了九妹的一個愿望……
“四皇子快到了,你也該去了?!被玉仆高^窗戶看著不遠(yuǎn)處四皇子的嬌子緩緩而來,對凌玖風(fēng)說道。
凌玖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離開了這間房間。
當(dāng)凌玖風(fēng)走后,稽子衿突然蹲下身子,背抵在墻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他低低喃著:“玖言,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那個人……他也應(yīng)該死了吧……”
房間外,凌玖風(fēng)靜靜站在那里,聽著房間里的喃喃,雙手緊握成拳。一張臉如寒冰,他立了好一會兒,直到房間里漸漸沒了聲音才真正離開。
郁扶吟聽到下方傳來的喧嘩聲便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四皇子楚渝庭的嬌子到了。
她望過去,心中也想著這四皇子的事情來。
四皇子是皇室的一個異類,因?yàn)樗钱?dāng)今皇上的私生子,沒有人知道他的母親是誰,皇上甚至連名分都沒有給那個神秘的女人。而皇上對四皇子的態(tài)度也很耐人尋味,從小對他非打即罵,也默許了所有皇子和世家子弟對他的欺負(fù)及冷暴力。
卻偏偏……又像是極寶貝他一般,不僅將天下頂好的寶貝都賞賜給了他,還允許他出宮建府,允許他不用上朝。
當(dāng)然,他也曾經(jīng)頒下圣旨:孤王有生之年,四皇子楚渝庭不能為王。
而這四皇子也是個奇人,建府之后便待在他那府中,非傳召根本不見他入宮。當(dāng)然,出府也是極少的,成為了華楚國最難一見的皇子。
思緒間,郁扶吟看到那轎中伸出一只如玉的手,掀開簾子,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從里面走了出來。
眾人呼吸一窒,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
郁扶吟睫毛顫了顫,沒有多言。
世人都說太子殿下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美男,這云京城里當(dāng)屬頭一位??伤缇椭?,這位深居簡出的四環(huán)自,絕對比她那黑心腸的未婚夫要更加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