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展飛接受了繁宇的建議,吃過晚飯就來到了父親的房中。
熊越五十三歲,是一名額頭十分寬的男人,下巴上留著一撮小胡子,熊展飛走進(jìn)房門的時候,他正負(fù)手站在窗前皺眉想事。
岐山礦車被劫了,這種事自他掌管家族事務(wù)的二十年來,從未發(fā)生過。
他感覺這里面有些古怪,但必須等到調(diào)查人員回來才能下結(jié)論。
他見熊展飛主動來找自己,眼里流出一點意外。
“找我何事?”他對這個兒子一向沒有多少好感,性格懦弱,做事不夠圓滑,這樣的人完全不應(yīng)該生在綠熊家族。
“父親,你有心思?”熊展飛有點怯懦的問話,看見熊越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甚至想要轉(zhuǎn)身逃跑。
“岐山運來的元石被劫了?!?p> 熊展飛心中一凜,不知道因為什么,聽到這個結(jié)果,他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些成就感。
這是他有生以來做的最為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了,原來做這樣的壞事竟然能給自己帶來愉悅,這是熊展飛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甚至想到了不過多時,林云通便會將一大袋元石送到府上來的情景。
但熊展飛畢竟不是傻子,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誰干的?”
熊越踱步至?xí)狼白?,手托住下巴使勁揉了揉,手心有胡渣的觸感,這是他多年來形成的思考動作,“目前還不清楚,你大哥已經(jīng)帶人去調(diào)查了。”
“父親……”熊展飛欲言又止。
熊越抬起頭來看著熊展飛,很不耐煩的說道:“有事就說,猶猶豫豫的作甚?!?p> 熊展飛說道:“我……我晚上在柳家巷口被人襲擊了?!?p> “哦?”熊越也曾聽說過自己這個草包兒子經(jīng)常在外頭被人欺負(fù)的事,但他從來沒有向他抱怨過什么,不知為何,今天他竟然跑來跟他報告,這讓熊越感覺很意外,“是什么人?”
“襲擊孩兒的人叫南東強(qiáng),是個痞子。”
熊越手重重的拍在書桌上,震的一支毛筆掉在了地上,說道:“一個痞子也敢欺負(fù)你?你還有臉稱自己是綠熊家族的人么?”
“父親……”熊展飛身子躬的彎彎的,“父親,您知道孩兒修仙資質(zhì)不高,但他們絲毫不給綠熊家族面子,這才是主要的?!?p> 熊越摸著下巴問道:“這個叫南東強(qiáng)的人可有什么背景?知道你是什么人還敢惹你?”
熊展飛小聲說道:“他……他是三弟手下的人,專門負(fù)責(zé)管理柳家巷黑市。”
熊越聽后眉頭突然緊緊的皺在一處,他心中想道:藍(lán)芩和春娘天天逼著我立下繼承人一事,這恐怕也是她們搞的陰謀詭計,老三這家伙最會耍小滑頭,這三個兒子真是讓我操碎了心了。
他又想到,老大和老三為爭繼承人一事已經(jīng)鬧的不可開交,別看他們表面上客客氣氣的,暗地里的勾當(dāng)我也沒少聽說,怎么的,老子還沒死呢,他們就開始鬧上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恐怕到時候他們非得鬧到老子頭上來不可。
在這片世界活了幾十年,為了家里的繼承權(quán),兒子殺老子的事情他也沒少聽說,這樣想著,熊越不禁背后一陣涼意。
他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大哥,想著那個腥風(fēng)血雨的夜晚。
不行!不能讓事態(tài)再這樣發(fā)展下去。
熊越猛的站起了身,朝著門口喊道:“大福!”
門口一名六十歲左右的下人跑了進(jìn)來,“老爺,什么事?”
“去把三少爺請來?!?p> 熊展飛垂手站在一邊,心想:原來這一切和繁大哥說的一樣。這樣想著,心里對繁宇的敬佩之情又猛升了幾分。
不過一會,大福帶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進(jìn)門來。
熊展鵬個子1.78左右,身材筆直清瘦,面色白中帶著點青色,眼睛十分銳利,鼻如鷹鉤,他進(jìn)門首先看見的是熊展飛,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晚上吃飯時,他就接到了手下的報告,南東強(qiáng)三人在柳家巷被人打死了,這事是熊展飛干的。
他原本還不太相信,現(xiàn)在看見熊展飛站在父親書桌前,他已然可以確認(rèn),這位二哥果真殺了南東強(qiáng)等人。
熊越抬頭盯著熊展鵬,沉默了片刻說道:“展鵬,交給你個任務(wù)?!?p> “父親盡管吩咐,做兒子的在所不辭?!?p> 熊越冷哼了一聲,說道:“從今往后,你二哥的安全交由你保護(hù),如若他出現(xiàn)什么狀況,那你就退出半年后的比試?!?p> “???”熊展鵬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父親……這……”
“怎么?你剛還說的在所不辭,這么點小事就做不到了?”
“父親……這差事不好辦吶,要是大哥做點什么,那我和二哥豈不是要虧死?”熊展鵬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說話。
“你想的倒是周到,這半年內(nèi),你們?nèi)硕疾荒苡惺?,要是三人中只要一人出事,繼承權(quán)的問題當(dāng)我沒說過?!?p> “父親,您也想的忒簡單了點,走路還得摔跤呢,誰能保證誰不出事?”
熊越“嘭”的一掌拍在書桌上,怒道:“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嘍?”
“不是……”熊展鵬身子一哆嗦,趕緊躬身一臉懊惱的說話。
“如若再出現(xiàn)像今天一樣的事情,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熊越感覺有點頭疼,眼前站著的兩個兒子,一個不夠圓滑,一個又太過圓滑。
熊越使勁捏了捏眉心,手肘杵在書桌上,低頭不再看人,另外一只手?jǐn)[了擺說道:“都退下吧?!?p> 他心中實在煩心事太多,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服用了很多靈丹妙藥,卻一直沒有好轉(zhuǎn),年初開始,兩個女人又總是在面前吵吵鬧鬧,今天岐山礦車又被打劫了,本來想著安心等著雄展洪調(diào)查回來,卻沒想二兒子和三兒子又鬧出了事端。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是不是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一個繼承權(quán)的問題?
熊展鵬越想越是生氣,往日他沒少欺負(fù)熊展飛,但二哥從來不敢到父親面前來告黑狀,今天也不知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然先行做起了小報告。
嗯,一定是那個男人教他的,聽回報的手下說,那男人修為高深莫測,揮一揮手就將南東強(qiáng)三人殺了,看來二哥是得到了高人相助啊。
恐怕二哥是有心要爭一爭繼承權(quán)了?開玩笑吧?他修為不過旋照初期,難道不過半年就想趕上我和大哥?
熊展鵬不禁笑了起來,二哥啊二哥,你真是傻的可愛啊。
回到家中,一襲青衣的春娘便迎了上來,一邊幫著熊展鵬將外套脫了一邊問道:“鵬兒,父親這么著急忙慌的喚你去所為何事?”
“哎,娘你就別問了,我煩的很?!毙苷郭i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鵬兒,你可不能掉以輕心,繼承權(quán)這么大的事情,要是你自己都不上心,那為娘的再努力也是白費?!贝耗锬樕蠋е脑拐f道。
“還不是為了二哥的事情?!?p> 春娘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這么看來,你二哥身邊真是有人幫忙了,我看吶,這不是什么好的兆頭?!?p> 熊展鵬笑了笑說道:“二哥修為低下,這不過才半年時間,他也不可能成為咱們的絆腳石吧?南東強(qiáng)只不過是欺負(fù)他欺負(fù)慣了,而且也聽說了關(guān)于繼承權(quán)的事情,才想著為我出下氣而已?!?p> 春娘走到門前,將大門關(guān)了,低聲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當(dāng)年你父親的修為也不如大伯……”
“娘,小心說話!”熊展鵬攔住了春娘的話語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春娘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咱們的競爭對手畢竟是你大哥,還有你二娘,也不是個好東西,至于展飛么,呵呵,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去?!?p> “娘,你有所不知。”熊展鵬將剛才在熊越房里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繼續(xù)說道,“看來父親這次是真生氣了,要不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春娘聽后沒有感覺驚訝,反而“噗呲”一聲捂著嘴笑了。
“娘,你笑什么?”
春娘伸出細(xì)長的手指在熊展鵬太陽穴上點了一下說道:“你呀,平時那么聰明,這會怎么變笨了,你父親雖然生氣,但他這樣說也是沒辦法了,你想想,他就你們?nèi)齻€兒子,就算真的誰出了事情,難道等他老了之后,還能將偌大的家業(yè)給了外人不成?”
熊展鵬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一拍腦袋笑道:“對啊,我光顧著郁悶了,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還是娘厲害?!?p> “娘,你聽說了么?這次回來的礦車被人中途劫走了?!?p> 春娘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方才聽說,照理說岐山礦車走了幾十年了,也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情,恐怕這事和你大哥脫不了干系,不過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對他能帶來什么好處?!?p> “資源唄,大哥一定想要更多的資源,他想在這半年內(nèi)突破吧。”
“你大哥打理家族事務(wù)也有一年了,他還缺那點資源?況且……這樣做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天啟教那邊可是不好應(yīng)付的?!?p> “那會是誰?總不能是二哥干的吧?他還沒那么大的膽子?!?p> 春娘低聲說道:“聽說他身邊多了個來歷不明的人?”
繁宇睜開眼睛,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元氣系統(tǒng)更加強(qiáng)勁了不少。
旋照初期、中期、后期……眼下有了足夠的資源,想要快速進(jìn)步,并沒想的那么容易,太多的資源并不能一股氣讓修為精進(jìn),畢竟體內(nèi)元氣系統(tǒng)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
看來資源更多的情況下是用在戰(zhàn)斗和突破時補充元氣啊。
想來要讓修為進(jìn)步的更快,一本適用的修仙秘籍比資源更加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