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天空中一只黑鳥大叫幾聲后,帶著剩余的幾只朝著遠處飛去。
在瘋狂的激戰(zhàn)后,黑鳥折損了一多半,終于明白無法戰(zhàn)勝羅覺,帶著不甘遠離。
羅覺一只手扶著樹干在那喘著粗氣,全身上下都是鮮血,這些鮮血有自己的,也有那些被斬殺的黑鳥流出的血。
在自己的腿上和后背,都有數(shù)道嚇人的血痕,后肩位置尤為明顯,被一只黑鳥直沖著插入進去,留下一個血窟窿。
要不是自己生性堅強,普通的獵獸客受了那要命的一擊,稍微一分神可能就魂歸兩處。
可羅覺硬生生抗著疼痛,躲避了其它的攻擊后,將那只黑鳥硬生生撕裂成兩半。
看到滿地的黑鳥尸體,本想一走了之,轉(zhuǎn)念一想在這里吃的東西都靠自己獵殺。
接下來需要找個地方養(yǎng)傷,拿它們做食物再好不過。
拿出一個獸皮袋,把所有的黑鳥收好,放入儲物袋中,隨便選了個方向忍痛疾行而去。
……
挽鐘山脈中現(xiàn)在下起了雨,傾盆而下的雨水沖刷著山脈中的燥氣。
除少數(shù)人外,大多數(shù)獵獸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找地方躲起了雨。
在一處斷崖的地方,從山上流淌而下的雨水早已經(jīng)匯聚成一股股激流,奔騰著往低洼的地方流去。
激流遇到這種地形,形成了宛如瀑布一樣的景象。
在一處瀑布的后面有一個洞口,洞內(nèi)長三丈,寬兩丈大小。
山脈的斷崖在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后,經(jīng)常會形成這種小形的山洞。
它們可能是獵獸客偶爾休息的地方,也有可能會住著一頭兇猛的野獸。
羅覺現(xiàn)在就坐在這個洞口里面,看著半天前剛剛形成的瀑布。
身上因戰(zhàn)斗留下的傷早已經(jīng)清理完,滿身的血污也在這場暴雨的清洗下,變的干干凈凈。
唯獨肩部的傷勢比較嚴重,包扎后依然一片血紅。
在羅覺的面前放著一個烤肉架,陣陣肉香撲鼻而來。
上面烤的正是黑鳥的肉,可能這種鳥已經(jīng)蘊含一絲仙力,吃起來渾身暖洋洋。
這也是獵獸客最喜歡的獵物,凡是帶有一絲仙力的,價格上要比普通的高上那么一些。
從架子上撕下一只剛烤好的鳥腿,金黃色的香脆外面配上里面軟嫩的細肉,透著一股香氣,讓人吃一口還想吃。
可惜修煉不能和享受同時進行,要不然羅覺也想多掙點仙元在東沽城的各大酒館中把這些仙禽吃個夠。
酒館中的種類繁多,能讓人一年到頭吃不厭煩,以前聞不到遠處的味道還沒什么,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些酒館時,聞到傳來的香氣就忍不住想進去吃上一頓。
“等我修為高了,活的比王八還長,我慢慢吃?!睂⑹S嗟镍B腿肉全部擼進嘴里,羅覺對自己說道。
“哎呀,好大的雨?!?p> 洞口處水聲一響,多出來一名身穿亮藍衣服的男子,只見他前腰位置掛有一粒深藍色的珠子,在他衣服的外圍形成一層無形的柔光,濺射進來的雨水還沒有淋到身上就順著柔光滑落到了地上。
“這肉的香味,隔著很遠就聞到了,能不能品嘗一下?!?p> 等男子梳理完長長的頭發(fā),看到面露緊張的羅覺,展顏一笑,在他眼角上有一條深長的疤痕,隨著笑容如蚯蚓一樣扭動。
“肉有很多,在挽鐘山脈里,能一起賞雨聊天也是一件美事。”
羅覺從對方身上沒感覺到那種殺意,安心了很多,這時候要是來一位像屠三娘這種人物,估計得葬送在這兒。
“在下斬虎,不知道兄弟是休門的還是開門的?”
來人接過羅覺遞給的半只烤好的鳥肉,在對面坐了下來。
“我是休門的羅覺。”
“哦,我是傷門的,這鳥肉不錯?!?p> 斬虎吃上一口后,對烤制的鳥肉贊不絕口。
“聽說內(nèi)門的都是化海期修士,很少來外門這里,那應(yīng)該稱呼一聲斬虎前輩了?!?p> 據(jù)自己所知道,傷門屬于內(nèi)門,羅覺聽聞內(nèi)門中多數(shù)都是妖獸,可比自己對戰(zhàn)的這些普通野獸難對付的多。
“稱呼我聲斬虎就可以了,前輩前輩的,別扭?!?p> “前輩終是前輩,不知道怎么會來到了外門,我聽他們說,門內(nèi)的很少來這里?!?p> 自己剛遭受追殺,又蹦出來個內(nèi)門的人,羅覺的心不由的一緊,但表面上卻笑口顏開,順勢探一探對方來路。
“前些日子發(fā)現(xiàn)一只五色鹿,追到這附近追丟了?!?p> 又是五色鹿,這只小家伙可真是能跑,不但在外門晃悠,連內(nèi)門也有它的蹤影。
比起五色鹿,羅覺聽到不是為自己的事而來,就立刻放下心來,要是自己連內(nèi)門的也驚動,那可就真慘了。
“不是說內(nèi)外門隔著一條河嗎?那五色鹿怎么過來的?”
在來的時候羅覺就聽李暉說過,中間那條河奇寬無比,哪怕會空中踏步的修士,也難以一口氣躍到對岸。
“那可是五色鹿呀,天生能夠蹄踏萬物而行,口吞萬物而食…”
斬虎這人一看就是爽快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仙酒,給兩人各倒一杯,開始講起了五色鹿的五大天性。
……
休門管理處的一間屋子里,石丫頭和另一名男子坐在里面數(shù)著仙元。
“大哥,我聽說光頭佛那邊,最近發(fā)布了獵殺令,獵殺的是一名我們這邊新來的?!?p> 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名瘸腿的男子,朝著屋子中懸掛在空中像鳥蛋一樣的東西說道。
“石丫頭,最近有哪些新來的?”鳥蛋里面?zhèn)鞒鲫庩柟謿獾穆曇簦犃俗屓藴喩聿皇娣?p> 外人自然不會知道這鳥蛋里面的是誰,但休門中進過這屋的沒有一人不知道,他就是休門的門主白面書生。
“這一年里面,一共增加了三男兩女?!笔绢^平時負責這方面,加入的人又少,記得十分清楚。
“我聽說被獵殺的是男的,光頭佛還給他起了個外號,說是叫…看我這記性,忘記了?!?p> 瘸子雖然努力想擺出一付忘記的樣子,可他實在不善于偽裝,整個臉上都帶著一股說了謊話的表情。
“什么外號?”
石丫頭掃了他一眼,心中暗笑一聲,這瘸子真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依然還是這付德性。
“這個,我是斤(真)忘了。”
站在對面的瘸子明顯不想接這個茬,急忙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說話的語速有點急,舌頭都不太好使。
“瘸子,你腿好了是吧,信不信我讓你另一只腿也變?nèi)??!笔绢^聽到后厲聲說道。
“那邊給起的外號叫小白臉,聽說是…是咱們這邊傳出去的外號?!比匙诱f完后,緊張的盯著石丫頭。
他自己當年嘴不好,被別人打折一條腿,可自己明顯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痛那種人,剛才那個外號到了嘴邊,才想起這是石丫頭的大忌。
“原來是他呀,名字叫羅覺,是跟著李暉他們一起來的。前一段時間只有李暉這些人回來,我還感覺奇怪呢?!?p> 石丫頭對了解到的情況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平時她一直在外面,因為生性記憶好,就起到一個觀察獵獸客情況的作用。
白面書生想要問誰的一舉一動,向來都只需要問她就可以。
“那李暉現(xiàn)在在哪里?”白面書生人再次問道。
“應(yīng)該是在東沽城里面?!?p> “派人去找,我倒想問問這光頭佛獵殺的是什么人。”
“好嘞,我這就去找?!?p> 瘸子應(yīng)聲走了出去,剛剛說了忌諱的話,他恨不得大哥早早的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