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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掉亦好

第三十二章 素雅的電話

躲不掉亦好 四季修戀 2840 2019-10-16 07:37:32

  從君函公司趕到冰海時,時間還早,吳安沒有去康利,讓司機開車隨意轉(zhuǎn)轉(zhuǎn),來了數(shù)次,他還從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小城。

  市區(qū)轉(zhuǎn)了一圈,又沿著環(huán)山路經(jīng)過素雅家,來回兩趟,沒有停車……

  冰海這個名字,這座城市,是他在圖書館一本地理雜志上無意間看到、和素雅聊天時提及的。她說這個名字好奇怪,她又去找那本雜志詳細了解,她說這種靠山的小城很適合居住,她說以后咱們就在那安家落戶吧。

  他笑她:“怎么可能?你這么有才華,這么愛熱鬧,肯定是要去大城市發(fā)光散熱,怎么能去這種小地方安安靜靜的?”

  她說:“明星還向往普通的生活呢,何況咱們?再說了,人這一生哪能永遠熱鬧?總要安下心來過日子,才是長久。”

  他贊同,雖知可能性很小,卻和她一起想象著以后兩個人在這落戶,買一處山腳的小院落,自由自在,安安靜靜......

  吳安坐在車里,看著窗外,思緒萬千,那時只是玩笑,只是想象,那時他們相約有空先來探探路,看看這座小城,可最終一次也沒來過……

  看著表,到了下班時間,他才打電話約趙凱出來吃飯聊天。

  趙凱已有安排,只能飯后再聚,想著吳安有約,故而在飯桌上以茶代酒,倒也省事。

  在一家小餐館簡單吃了晚飯,吳安又出來轉(zhuǎn)悠看夜景,雖然只是小城市,所謂的夜景不能稱之為夜景,可在他眼中別有感覺,

  等到趙凱散局的電話,他到金連城后,讓司機開車走了。

  林楓把吳安帶進包間,做了自我介紹,算是認識了。

  趙凱隨后趕到,坐定:“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劉總那來了幾個客人,早就定好的,實在沒辦法,抱歉。”

  “沒關(guān)系,”吳安并不在意,“難得有機會,隨便聊聊,喝一杯吧?!?p>  “有事?”

  趙凱話音未落,電話突然響了,是素雅,記憶中她很少這么晚給自己電話,疑惑著按了接聽鍵,那頭卻并無說話聲。

  奇怪,摁錯了?他又感覺不對勁:“素雅,你在哪?怎么了?素雅......”

  另一端卻是斷斷續(xù)續(xù),氣息微弱……隱隱約約只有一個字“家”。

  “素雅,你怎么了?”趙凱站了起來,辨識著她的聲音,“家?你在家是不是?你等著,我馬上就到,我馬上就到?!?p>  掛了電話,趙凱語氣很急:“吳總,實在抱歉,我有急事,改天咱們再聊……”

  “素助理電話么?出什么事了?”吳安不動聲色地問。

  “不知道,電話很奇怪,我得去看看?!壁w凱準(zhǔn)備離開。

  “我和你一起去吧,說不定能幫上忙?!眳前裁摽诙?,不容趙凱拒絕。

  趙凱點點頭,并沒多想:“多謝”。

  這樣的深夜,這樣的電話,是素雅的伎倆嗎?吳安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晃過趙凱著急的神態(tài),暗自懷疑。

  原本這次來是想套話的,卻不想一句話還沒聊就要去她家,想起那天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吳安心就發(fā)緊,她是有預(yù)感還是別的?如果是別的,如果她敢用這樣的陰招來勾引趙凱,那他這個外人就當(dāng)面讓她難堪!

  趙凱一心開車,滿是焦慮,他知道素雅一定有事,還不是小事,要不然絕不會給自己電話的。

  飛馳到素雅家門口,按門鈴自是無人應(yīng)答,打電話亦然。

  “你沒鑰匙?”吳安略感奇怪。

  “我哪有?”趙凱急了,隔著門連聲喊,“素雅,素雅……”

  借助車燈,吳安四下觀察一番:“來不及找人了,咱得想辦法進去,這邊位置還好,你撐一下,我翻墻進去?!?p>  “我來吧,”趙凱說,“我比你輕?!?p>  “你干過這事嗎?要是沒翻過,容易受傷?!眳前矄?,“我上學(xué)時沒少翻墻,這幾年拓展也練過?!?p>  趙凱搖頭,不能再浪費時間,不再堅持。

  踩著趙凱,吳安敏捷地翻上墻頭,跳進去打開了大門。

  沖進亮著燈的房間,素雅蜷著身子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表情痛苦,明顯已昏過去了。

  “素雅,素雅……”趙凱心疼地蹲下去抱起她,或許是關(guān)心則亂,只是喊著,“素雅,你怎么了?”

  吳安明顯比他理智:“快去醫(yī)院……”

  ......

  中心醫(yī)院

  “醫(yī)生,怎么樣?”看醫(yī)生出來,兩人急忙上前。

  “病人是痛經(jīng)昏厥?!贬t(yī)生摘下口罩解釋著。

  “痛經(jīng)昏厥?”兩人幾乎喊出來,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對方。

  “女性生理期應(yīng)注意休息保暖,一定不能受涼,不能受累,現(xiàn)在雖然天氣還熱,卻要格外注意?!贬t(yī)生皺了皺眉,吩咐道,“痛經(jīng)是女孩子最難捱的,看她這樣子......我給她配點藥,打上點滴,暫時緩解一下睡一會就好,只是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自身調(diào)養(yǎng),自我保護,最好通過中藥調(diào)養(yǎng)一下?!?p>  看兩人的表情,中年女醫(yī)生又嚴肅了起來:“不要以為痛經(jīng)是小事,發(fā)作起來很危險的!”

  ......

  掛上吊瓶的素雅臉色慢慢恢復(fù)了平靜,待醫(yī)生確認她已安然入睡后,兩人退到病房門口。

  ”實在抱歉,耽誤你的事了?!?p>  “我沒什么事,就是閑了,想和你隨便聊聊。”吳安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素助理身體很差嗎?”

  “應(yīng)該還好,她總是習(xí)慣走路上下班,鍛煉身體,這么多年,很少生病,也沒有請過假,這次只怕是意外,不過也不好說,或許以前是輕微的,她從來不麻煩別人……”趙凱語氣很輕帶著擔(dān)心,“這次多虧你,吳總,我在這陪著素雅就好,你回去休息吧?!?p>  “好,有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電話?!眳前舱?,突然回頭,“趙總,你和素助理就是在冰海認識的嗎?”

  “對啊,”趙凱疑惑地問,“怎么了?”

  吳安呼吸一滯:“沒什么……我先走了……”

  顧不上考慮吳安那個奇怪的問題,趙凱一心掛著素雅,轉(zhuǎn)身回到病房。

  ……

  “他們是在這里認識的,她是一個人來的冰海。”吳安確認了這一點,一股濃厚悲戚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幾乎一年到頭都在忙,時間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尤其是回國后,更不讓自己有片刻的放松,可最近這段時間,借著工作名義,給自己抽出太多零碎時間來回憶兒女情長,亦如今天。

  有些事,不敢想;有些疑惑,不能深挖;有些變化,不能對比。

  可再多的情緒終敵不過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那張蒼白的臉,那副痛苦的表情,吳安撇開一切思緒,不顧深夜,給熟悉的醫(yī)生打電話,又上網(wǎng)查閱痛經(jīng)的相關(guān)資料。

  ……

  上次在山上救蘇憶時,用素雅的話說是爆發(fā)了潛力和忍耐力,被劃了那么深的傷口,她都忍住了,今天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痛,居然讓她這樣?

  趙凱不敢想象,縱然現(xiàn)在看見素雅已安靜睡著,仍不放心地又去找醫(yī)生:“麻煩問一下,這種痛經(jīng)能徹底治愈嗎?”

  值班醫(yī)生打量著趙凱:“她家人呢?”

  “我就是她家人,我是她……男朋友,我們馬上要結(jié)婚了……”

  “她是經(jīng)常痛還是偶爾一次?”

  “以前沒有,這是第一次?!?p>  “哦,只要不是經(jīng)常還好,多注意就是了。”

  “下次會不會還這樣?”

  “這可不好說?!?p>  “有沒有什么藥能徹底治愈?吃了不再犯的?!壁w凱再次追問。

  “沒有!”醫(yī)生的口氣很明確。

  “那…….”

  “痛經(jīng)確實很難捱,那種痛苦……沒法形容,你們男人是不會體會的。不過確實沒有靈丹妙藥,就是調(diào)養(yǎng)……你放心,偶爾這樣,不會影響要孩子的?!贬t(yī)生交代著,“但是絕對不能大意,不能著涼、不能累著,你要好好照顧,女人在這幾天,一定要休養(yǎng)好,最好用中藥養(yǎng)一養(yǎng)?!?p>  真沒有辦法?是不是該讓劉海濤找找專家?不,應(yīng)該問問大醫(yī)院大專家,最熟悉的莫過于蘇氏總醫(yī)院,可問蘇憶的話,不行,絕對不行!別的還好說,這個實在不方便也不好意思,看來還是找個不認識她的人好些。

  打過一圈電話,了解咨詢的和剛剛醫(yī)生說的基本一樣,趙凱暗暗有了主意。

  長這么大,這是他第一次陪床,坐在床邊,看素雅安靜地睡著,她這是第一次,還是他知道的第一次?以前是不痛還是能忍過去?以前痛的時候,她一個人怎么辦的?

  她是他的人,不管真假,這么多年相處,他何曾真的關(guān)心照顧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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