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這樣打電話請你可以嗎？還是需要我跑一趟給你送請柬？”
林敏如此說，趙凱哪能裝外人？林氏集團(tuán)的酒會，于情于理他都該出席的，可沒有讓攜女伴，林敏鬼點子多，萬一酒會上再放交誼舞音樂，若帶素雅出席，不會跳舞豈不是很尷尬？這兩天已經(jīng)帶著素雅在業(yè)內(nèi)眾人面前亮相了，這樣的酒會，素雅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要不就瞞著她吧，可該怎么說呢？
這次到上海后，和素雅可謂形影不離，今晚若丟下她單獨行動，怎么解釋？再說了，讓她一個人干什么？公司來參展的年輕人晚上活動豐富，見好友，逛外灘，她這性格該是一直待在房間的吧？
趙凱看著時間，猶豫糾結(jié)著，吳安的電話來了：“趙總，素助理現(xiàn)在忙不忙？我這有個急活，手頭上沒人，能不能麻煩她幫我改個材料？”
“我們這沒事，”趙凱沒覺不妥，“不過我得先給她說一聲?！?p> “好的，麻煩素助理一定幫忙，我讓華明去接她。”吳安補充道，“對了，你得給素助理說清楚，可能會很久，今晚我請客……”
吳安和大展眾人住在不遠(yuǎn)處的另一家酒店，素雅雖然有空卻不愿去，可大展是重要客戶，在冰海時她又是吳安的臨時助理，在趙凱殷切的目光下，她只得同意，隨后被一臉疑惑表情復(fù)雜的翟華明接了過去。
趙凱暗暗松了一口氣，去找林敏的路上自我安慰：“我這不算隱瞞的，不過以后絕不能這樣?！?p> ......
業(yè)內(nèi)都知道她是高中學(xué)歷，大展居然請她幫忙審核歐洲服裝展材料，素雅疑惑地看了一眼翟華明遞過來的德文資料，看向吳安：“吳總……”
“素助理，麻煩幫忙看看，真的很著急，對方現(xiàn)在熬夜加班等著呢，明天一早就要用，拜托多謝?！眳前舱Z氣誠懇。
“吳總，您的工作這么細(xì)嗎？”素雅盯著吳安，琢磨著他的用意，不溫不火地問。
“我們柏林有人的，現(xiàn)在就和設(shè)計師在一起，這是發(fā)給我確定的，我覺得有點不妥，但不知道該怎么修改合適?！眳前舱嬲\地看著素雅，“素助理，幫個忙?！?p> “吳總，恐怕我……”
吳安打斷了素雅：“素助理，請你務(wù)必幫忙給個思路，拜托了。”
素雅掃視了一眼周圍，又看著吳安那寫滿著急的臉龐，沉默片刻，拿著材料走到寫字臺前。
示意眾人安靜，吳安坐了下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向素雅。
翟華明疑惑地時而看會窗外，時而看向素雅，時而又看著吳安。
近一個小時，素雅起身，吳安和翟華明圍了上去，素雅遞過材料：“吳總，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您看看是否合適？”
吳安接過來，和翟華明看了一遍，而后贊許地看著她：“素助理果然厲害，改的非常到位！這……”他的話沒有說完，眼睛看著紙上圈著的地方。
示意他看過來，素雅解釋道：“吳總，展廳設(shè)計這一塊我有一點修改意見?！?p> 素雅將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吳安贊許：“素助理，這就是我的想法，我也是覺得展廳設(shè)計上有點欠缺，就是不知該怎么修改，沒想到素助理竟知我心?！?p> 沒有理會，素雅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把材料交給翟華明，吳安吩咐：“抓緊發(fā)過去，就定這樣。”
“等等，”素雅攔住他們，“吳總、翟總，這個得和設(shè)計師交流一下才好，我怕理解有誤?！?p> 吳安點點頭：“華明，讓麗莎把電話給設(shè)計師?！?p> 電話接通了，素雅接過手機，和對方交流著。
素雅此刻在用德語交流！德語！
翟華明瞠目結(jié)舌，這一切，超過了他的理解范圍，康利和大家玩捉迷藏呢？趙凱這個助理，果真是被有心保護(hù)著的。什么高中學(xué)歷？這份德語資料他翟華明一個字都看不懂！而吳總的淡然更讓人疑惑，吳總什么時候知道了素助理的底細(xì)？怪不得問“確定嗎”，可明明一直是他在給吳總搜集信息的啊。
一切敲定，翟華明離開后，吳安略帶懇求地提出讓素雅做女伴去參加酒會。
“不行，吳總，真不行。”
“這個酒會是臨時邀請的，不得不參加，只是我一時找不到女伴，麻煩幫個忙吧。你不用擔(dān)心趙總，這是他的大本營，他會很忙的，回頭我給他解釋，一定不會影響你們的關(guān)系?！?p> “對不起，真的不行！”
“素雅，我知道你顧忌什么，分手后確實不應(yīng)該再糾纏的?？晌艺娌皇抢p著你，咱們現(xiàn)在是正常朋友、同事、業(yè)務(wù)關(guān)系，我真的是想請康利素助理幫個忙的，這種場合沒有女伴真不合適。再說了，女伴可以是女朋友、普通同事、朋友......都可以的，真沒什么，拜托了。”
言語真誠，還能說什么？素雅不知道，自己是不想拒絕還是不忍拒絕，或者是有別的原因，只能機械地被吳安拉去試衣服、做發(fā)型。
很久沒有這樣炫目的感覺了，人靠衣裳馬靠鞍，一點不假……素雅有些吃驚地看著鏡子，看著發(fā)呆的吳安，那是自己嗎？
“這個酒會基本上是業(yè)內(nèi)二代們的聚會，這個國情下，人情世事，不得不來……”路上，吳安介紹著。
素雅默默地聽著，問他：“業(yè)內(nèi)的？是這幾天見的嗎？”
“有些是，有些不是，”吳安解釋，“林氏集團(tuán)舉辦的，我也不知道林敏邀請了那些人，或許……”
他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一般。
素雅卻笑了笑，明白他想說什么，不用或許，趙凱肯定在，那自己還想、還能再去嗎？林敏曾經(jīng)和她聊過，可趙凱應(yīng)該是希望自己躲開的，應(yīng)該躲開吧？可為什么，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開口，而是隨著吳安走了進(jìn)去。
……
林敏的地盤，她的主場，她是主角。
與平常知性瀟灑的形象不同，燙了低卷發(fā)的林敏，穿著紅色晚禮服，佩戴一套閃亮的珍珠耳環(huán)、項鏈，耀眼無比。
“很漂亮，”趙凱說，第一次見林敏如此女性打扮，著實驚艷。
“謝謝，”林敏笑著，“凱哥哥，幫我看看準(zhǔn)備得怎么樣吧?！?p> 看著時而霸道，時而乖巧，時而玩笑不斷的林敏，趙凱不由得感嘆小時候那個討人厭的女孩子，一晃更是如此磨人。
他不算客人，得擔(dān)當(dāng)半個主人角色，故而來得早。檢查一圈會場準(zhǔn)備情況，兩人相伴相行，迎接客人。
臨近正式開場時間，客人來的不少了，趙凱陪著林敏穿梭于群眾中，打招呼寒暄。
“吳總來了，”突然一陣驚呼，趙凱抬頭一看，愣了。
吳安身著考究的藏青色西裝，身后女孩一套白色蕾絲禮服裙，長發(fā)披肩，眉目清靈，優(yōu)雅甜美，這般英武帥氣，這般溫婉可人，落在趙凱眼中，竟是如此般配。
微笑著和大家示意，吳安把素雅介紹給熟人。
“咱們?nèi)ゴ騻€招呼?！绷置艨匆妳前策M(jìn)來，拉著趙凱走了過去。
“吳總……歡迎歡迎……素助理……”
“你好?！?p> “素助理是被我請來當(dāng)女伴的，”吳安看向趙凱，“趙總，不介意吧？”
趙凱突然明白了吳安那個電話的含義，他分明早就已經(jīng)知道林敏邀請了自己，故意只說請素雅幫忙，卻并不說透什么，目光劃過兩人，如此刺目，他漠然地笑著說：“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只是女伴而已。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吳安突然有些不忍：“不舒服？”
“怎么會？”素雅亦是如此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