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阿虹在臺上站定,然后看見另外幾人也輪流走上臺,其中就包括之前遇到的那對堂兄弟。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好啊,我們又見面了?!饼R炎面帶微笑地向狗蛋阿虹表示了問候。狗蛋也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表示回應(yīng)。
實際上狗蛋的內(nèi)心卻感到異樣的難受。原來剛才匆忙跑上臺還沒注意,現(xiàn)在一口氣緩過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臺下好幾百號人正盯著自己。而正是這種異樣感讓狗蛋有種渾身爬滿毛毛蟲的感覺,甚至都不敢做幅度大一點的動作。
到底叫我們上來干什么啊?怎么還不開始進入下一環(huán)?這樣的想法不斷在狗蛋心頭縈繞。再偷偷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阿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阿虹的上下眼皮又差點要合在一起了。
正當(dāng)狗蛋要想辦法叫醒阿虹時,金屬鏈條碰撞的清脆響聲傳來。一個只有一米二幾的孩子雙手后縛,兩只腳各綁著一條鏈接著沉重鐵球的腳銬,在兩個成年大漢的押送下緩緩向升旗臺走來。強烈的身形反差,有一種奇特的萌感。來者正是選拔那天上午,因為想要報復(fù)欺負(fù)自己的人而弄出巨大混亂的怪力少年——陸宇哲。
“小祖宗,您能走快點嗎?”押送陸宇哲的其中一個大漢客客氣氣地對陸宇哲說道。
“還不是腳銬拖著讓人感覺不舒服嘛,你幫我打開吧,我又不會逃跑。”陸宇哲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被鐵鏈鎖住而不開心的樣子。
“抱歉,這個我做不了主,方夜軍士長特意向我們交代過不能給您解開。您還在禁閉期間,今天典禮給您40分鐘的外出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讓步了?!贝鬂h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向陸宇哲坦白。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闭f完,陸宇哲不再說話,邁大步子走向升旗臺,身后的鐵球在水泥地上脫出兩條長長的白痕。
“好了這下人總算到齊了。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業(yè)真,擔(dān)任任務(wù)執(zhí)行總長一職,負(fù)責(zé)你們新人任務(wù)的安排和評定,簡單說可以直接把我看作是給你們布置作文題目然后再給你們批閱作文的語文老師。所以你們千萬千萬不要惹我生氣哦?!崩铇I(yè)真特意給最后一句話加重了語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好了剛剛的話不要在意。下面我來確認(rèn),臺上所有覺醒者,立~定!”
包含狗蛋在內(nèi)的12名覺醒者全部迅速并攏腳后跟,雙手并攏放于身體兩側(cè),然后抬頭挺胸正是前方。
“很好!”黎業(yè)真點頭稱贊,“下面不想加入‘語研社’的人,請向前一步~走!”
大家都很默契地原地站立,黎業(yè)真接著講:“雖然你們都打算加入,我是很開心,但我想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加入‘語研社’到底意味著什么??梢宰杂墒褂贸芰??可以領(lǐng)取國家每月發(fā)放的至少3500元的津貼?可以頂著‘語研社’成員的頭銜在自己的親朋好友面前炫耀?”
“我勸你們打消我剛才講的那些念頭。因為這是不值得的。不光是你們,臺下的預(yù)備成員們,你們也聽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們也有幸成為覺醒者的一員,我希望你們也能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一旦你決定以覺醒者的身份生活下去,危險與恐懼將陪伴你度過一生?!?p> “肯定會有人問我危險與恐懼是什么呢?為什么說得那么簡單,或者說隱晦呢?這邊我只能送你們八個字‘不可言說,禍從口出’。轉(zhuǎn)回正題,根據(jù)我們‘語研社’一項秘密研究保留下來的殘存記錄,這邊只能提一句,有得必有失,有時候需要付出的代價真的難以想象。”
一番話后,全場寂靜,無論臺上臺下有些人面龐露出猶豫的表情,有些人則面無表情,好像剛剛說的跟自己完全沒有關(guān)系,有些人眼神決絕堅定。當(dāng)然全場只有一個人和所有人都不同,他慌了。
沒錯,那個人就是狗蛋,講實話他真的被黎業(yè)真的話嚇到了。原本,狗蛋還想著加入“語研社”可能會搞懂自己被選入“覺醒組”的原因。但現(xiàn)在他猶豫了、害怕了,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什么超能力,如果執(zhí)意留在“語研社”鬼知道自己以后會遇到什么危險,而且現(xiàn)在退出也比到時候真的證明自己沒有超能力被迫退出來的稍微體面一些。
“好了,我的剛才的勸解跟放屁一樣,實際的危險和恐怖其實我也不知道?!崩铇I(yè)真看到場面有些凝重,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然而沒過兩秒他又語調(diào)一轉(zhuǎn),用一種講恐怖故事的語氣說道:“但最近我可能真的接觸到了這方面的冰山一角?!?p> 在場有不少膽小的人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還是豎起耳朵認(rèn)真地聽著黎業(yè)真講的每一個字:“那是一個陰沉沉的清晨,我跟往常一樣7點伴著鬧鈴的響聲從床上做了起來,原本我還因為有點晚睡而睜不開眼,但突然我意識到了反常,一個以前從未發(fā)生過的可怕事情出現(xiàn)在我身邊。那來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我沒有做好一點心理準(zhǔn)備,我當(dāng)場被嚇得魂不守舍?!?p>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一旁的田社長顯然也被黎業(yè)真的話吸引了,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催促著他快點講下去。
“哦,其實我看到了我睡覺的枕頭上出現(xiàn)了大把的頭發(fā)。沒錯,我脫發(fā)了?!崩铇I(yè)真用絕望的語氣講了出來。
如果在場的每個人嘴巴都含了一口水,估計每個人都會把嘴巴里的水噴出來,在空地上形成一大片水霧吧。有不少人忍不住,當(dāng)場笑出了聲。
然而黎業(yè)真臉色并沒有講了笑話的喜色,沒錯對于他來說,脫發(fā)真的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面對人群越來越多抑制不住的笑聲。他不開心了。
由于今天在場的大多都是不了解黎業(yè)真的新人,所以他們不知道黎業(yè)真不高興起來的后果有多可怕。以前跟他相處過的同事送給他了一個外號叫做“牙顫的指揮家”。有些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的老成員們開始安靜地后退,開始尋找掩體。
然而時間還沒過去幾秒,只聽紛雜的笑聲中傳出一個語調(diào)冰冷的詞“寒徹”。還未等眾人反映過來,一股巨大的寒流憑空出現(xiàn),將空地上的一切都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寒流僅僅持續(xù)了幾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其產(chǎn)生的巨大威力深深映在了每個人的心中。在場除了某幾個人及時做出了應(yīng)對得以幸免,其余的人都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被凍得牙齒“嗒嗒嗒”地打顫。“語研社”內(nèi)種植的幾株桂樹也桂花散落了一地,朝向空地的所有窗戶玻璃上甚至都出現(xiàn)了美麗的冰花。
“好了,好了,總長您先下去消消氣吧,這個環(huán)節(jié)我來繼續(xù)幫您主持。”陳翎俞不知從那里冒出來,很明顯她是逃脫了寒流影響的少數(shù)人之一。
陳翎俞拿著話筒直接開門見山地對臺上“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12名覺醒者問道:“現(xiàn)在不想加入‘語研社’的人請舉手?!?p> 狗蛋原本也打算好,趁剛才大家哄笑的時候咨詢一下阿虹的意見,最終決定是否加入“語研社”。但沒想到的是,寒流出現(xiàn)得如此突然,狗蛋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近距離感受了一下寒流的“最強威力”?,F(xiàn)在整個人都凍傻了,連距離自己只有幾米遠的陳翎俞講的話都沒聽進一句。
陳翎俞也是個急性子,她耐心地等待了5秒,結(jié)果沒有一人舉手,于是直接宣布:“恭喜12名新成員全部加入‘語研社’。”緊接著陳翎俞就鼓起了掌,臺下只有一小部分人從寒潮中緩過勁來跟著鼓起了掌。所有掌聲比之前田社長講話時還要稀疏。
象征性地鼓了幾下后,陳翎俞看來黎業(yè)真一眼,在得到對方認(rèn)可的眼神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開始念道:“12名成員確認(rèn)加入,下面宣布覺醒者小隊分組情況。目前12人分成A、B、C三組,每組4人。A組成員有石鐸、辛莉莉、余夏冬、鄭叢峰,由三級軍士長方夜帶隊;B組成員有阿虹、齊炎、齊晟哲、唐俠吾,由三級軍士長戚箜篌帶隊;C組成員有程遙、來平川、陸宇哲、狗……羲曜,由三級軍士長陳翎俞,也就是我自己帶隊。以上為所有小隊分組情況,下面有請各位軍士長找到自己小隊的成員花十分鐘教授一下宣誓詞?!闭f完熟練地將話筒拋給了黎業(yè)真就去找自己小隊的成員了。
阿虹由于寒潮發(fā)生時,及時抬起手臂,交叉護住頭部,所以受到的影響不大,很快恢復(fù)了過來。見陳翎俞朝狗蛋走了過去,迅速拍了拍狗蛋。身上的白霜被拍下,狗蛋迅速恢復(fù)了過來,但還是牙齒打著冷顫問道:“阿虹,發(fā)生了什么?”
而解答狗蛋問題的是陳翎俞:“狗……羲曜你真被凍糊涂了嗎?過來,和另外三位成員打個招呼,然后我就統(tǒng)一叫你們宣誓詞。”
“那個,俞姐,我其實想……”狗蛋一邊打冷顫一邊想組織語言跟陳翎俞提自己要退出的事。
“想什么想,阿虹只不過沒和你分到一個小隊,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訴你除了做任務(wù),其他時候你們在不在一起跟我沒關(guān)系?,F(xiàn)在跟我走,我告訴你要是到時候宣誓你的聲音比另外兩組輕,我可不會輕饒了你,剛剛的黎總長就是我的榜樣。”
“額……”狗蛋要退出“語研社”的話語被卡在了喉嚨。如果現(xiàn)在說的話,俞姐一定會打死我的。另外,其實黎總長也說成為覺醒者才會遇到那份危險和恐怖,既然自己不是覺醒者,那應(yīng)該就不會遇到了吧。
但還沒等想完,狗蛋就被陳翎俞拖著走向了另外三名小隊成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