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卷舌頭怒氣沖沖地離開了,但張老爺很是厲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圓的場,客人們還是很給面子,趴一直開到晚上8點左右才散。
只是傳說中的訂婚儀式卻也沒有舉行,那位邱小姐滿腹幽怨卻強顏歡笑,但還是沒能撐到最后,提前離開了。
邱小姐離開前,用那水汪汪的杏眼深情又幽怨地望了眼張少爺,張少爺卻扭開了頭,真正是無情的人。
只是據(jù)水荷的小道消息,說她看見張少爺眼眶都紅了。水荷這小丫頭一臉的心疼,又一臉的憤怒,好象是她自己沒有訂成婚似的。
我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張少爺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脑挘R上引起水荷極大的反彈,小丫頭一改平時溫柔的模樣,一副找我拼命的樣子,很有前世那種腦殘粉的架式。哎呀,這丫頭!真是讓人無語!
晚上我把偷偷留下來的點心,剩下來的飯菜仔細(xì)打包,趁著眾人還在忙,悄悄來到后門。
前院熱鬧,后院安靜,我抱著包袱,沿著模糊的光影走在花陰扶蘇的小路,后門門房一盞昏黃燈光在夜里分外清晰,門房打開,一個黑黝黝的影子站在那里。
我走過去,拿出一包點心塞到他懷里,這是花匠趙石,很好的一個人,幫了我不少忙,我那小倉庫改造就是他幫的忙。趙石不愛說話,特別不愛跟女生說話,一開口就臉紅,再加上人也長得方正,惹得張府幾個小丫頭經(jīng)常逗他。
趙石慌忙把點心推開來,“怎么不要?嫌棄這點心不成?”我裝作生氣地樣子看著他,趙石吶吶不能言,伸出去的手忙又縮回來,臉又紅了。
我指了指后門,他回過神來,慌里慌張地將點心放回屋里,拿出鑰匙,將后門打開。
后門沒有路燈,門口蹲著一團黑黝黝的影子,趙石端著油燈過來——昏黃的燈光下,關(guān)鵬縮著頭蜷在角落里睡著了。
最近那位靜子小姐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時不時的上門來拜訪。
不過張漢中張公子卻是一臉的不耐煩,張老爺總是拿眼瞪他,那個眼睛扭得呀,都快要抽經(jīng)了,想必背后不知罵了他多少聲孽子了。
偶爾看見張公子陪著靜子小姐在花園里散步,前面大邁步,頭也不回,那個大男人架式!
把個嬌滴滴的靜子小姐甩在后面老遠。
偶爾也看見一個身姿妖嬈的身影,臉色復(fù)雜,眼神迷離,遠遠地眺望花園那對不和諧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近時局很是緊張,每天去買菜,路上行人行色匆匆,都是一臉的惶惶不安,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我的菜籃子某天被塞進了一張宣傳單,仔細(xì)認(rèn)了認(rèn)(繁體字認(rèn)不全,一半認(rèn)得一半靠猜),大概是說日本人戰(zhàn)場失敗,華夏兒女要自強等等,街上巡邏的憲兵日漸增多,滿城都是風(fēng)雨欲來之勢。
我到關(guān)鵬那里去了一趟,關(guān)鵬長高了一點,老李頭病已大好,我叮囑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小心些,盡量別惹事?;馗穆飞?,看見偽軍滿街的在搜查,聽說在捉拿發(fā)反動宣傳的,弄得到處雞飛狗跳,也不敢多問,只低頭匆匆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