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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殤臨歌

初見冷誠(一)

渡殤臨歌 依拾伍 2721 2019-09-20 19:00:00

  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洛琴紛,里屋的門緩緩開了,走出來一個人。

  他穿著布衣,卻身姿挺拔,氣度不凡,臉上戴著一個面具,他看見我們并沒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只是在短暫的吃驚后就平靜了下來,他微微俯身,行了一個禮,不失禮教又溫潤儒雅,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而且我認(rèn)識他,這不就是我昨天爬墻后撞到的那個人嗎?

  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城,大白天戴著個面具招搖過市,不覺得更扎眼嗎?

  不想被認(rèn)出來,戴個黑斗篷應(yīng)該會好些吧?

  嗯......也許。

  “姑娘這是?”他先開口了。

  “啊,對不起,我還以為這屋子沒人,突然闖入,冒犯了?!辈还芷渌鹊狼冈僬f,畢竟是我沒有禮貌,闖進(jìn)別人家里來的,不過,他在家里也不摘面具嗎?難道真有什么難言之隱?長太丑還是毀容了?

  “無妨。”他走了過來,與我們擦肩而過,就走向大廳。

  琴紛在我背后輕輕的說了句:“他沒怪我們耶?!?p>  “趕緊溜?!蔽肄D(zhuǎn)頭小聲說道,雖然我很喜歡這,但畢竟是別人家,我和琴紛上山就花去了大半天時間,又繞了這么久的路,再耽誤的話,明天都趕不到行峰山。

  還不知道今晚有沒有地方住。

  我不想大冬天的睡在山里,這一覺睡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轉(zhuǎn)念一想,要是能在這蹭住一晚就好了。

  “姑娘,你們這是要走了嗎?”看見我們向門口挪動的身影,他溫和的問道。

  “對啊,我們還要趕路呢。”我回道,沒有轉(zhuǎn)身,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聽他的語氣確實含著些警惕,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他說:“天寒地凍,不如留下來住一晚吧?!?p>  你聽這話說的,不正中我下懷嘛,說的好不如說的巧。

  “好?。 蔽倚ξ霓D(zhuǎn)過身,牽著琴紛就往里走,他靜靜的看著我,好像有些無語,別說,這回答他肯定沒想到,不是我不客氣,是確實沒地方住,山里這么大,除了這,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家呢。

  我一個人無所謂,不能讓琴紛沒地方睡。

  “公子,我剛剛......”我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從后廚方向走過來一個人,穿的也很簡樸,其貌不揚,腰間還別著一把佩劍,他走進(jìn)大廳,似乎對我和洛琴紛的存在感到驚訝,說到一半的話也就戛然而止。

  “如何?”那個被喚作公子的人回應(yīng)他。

  “聽見有人......說話。”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恭敬,他小聲的回道。

  戴面具的公子擺擺手,說道:“無妨,去做些晚飯吧,這兩位姑娘今晚跟我們一起用膳?!?p>  “是!”說完,他就又轉(zhuǎn)身回去了。

  我瞟了一眼他的佩劍,挺好看的,看起來也是個貴重之物,只是,怎么在家里還隨身攜帶?

  我也沒多想,既然被邀請了,恭敬不如從命,我就隨手拿了個凳子坐下,坐下來琴紛在背后拉了拉我的衣服,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和他根本不熟,這么放肆似乎不太禮貌。

  “啊,不是我累了,是腿累了,嘿嘿,對了,我們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洛琴臨,她是我妹妹洛琴紛,你叫什么呀?”我熱情的看著他說道,他沒有立刻回復(fù)我,沉默了一陣,然后看了一眼窗外,我也看了過去,除了雪什么都沒有。

  這時候他才慢悠悠的回復(fù):“冷誠?!?p>  “冷誠?這名字不錯嘛,很有冬天的感覺,哎,對了,你在這住多久了?這屋子是真不錯,環(huán)境優(yōu)雅,清新脫俗,遺世獨立。”哇,我能一口氣編這么多詞,把我自己厲害壞了。

  “是不錯。”他點頭同意。

  看樣子,他沒有任何不愉快,我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們一起吃了頓晚飯,我才了解到,另一個人是他的家仆,叫阿袁,會點武功。

  晚飯后,他們就把我和琴紛送去客房里休息,琴紛沒一會就困了,我還清醒的很,就讓她先去休息。

  呆房里無聊的很,就出來四處溜達(dá)。

  在門口,我碰到了冷誠,他站在屋檐下,正抬頭看雪,這雪也下了一天,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幸好沒走,這山怕是被雪封住了。

  “你也沒睡啊?!蔽覛g快的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就走到一旁坐下了,我自然而然,就坐到了他身邊。

  “在想事情?!彼匚?。

  “哪那么多事可想啊,看你一臉凝重、愁眉不展、五官猙獰的,可真嚇人?!蔽矣媚_踢了踢雪,雪灌到我鞋子里,冷得我打了個哆嗦。

  他抬起手,下意識想摸摸臉,卻摸到了他的面具,看他疑惑的樣子,我笑了兩聲,扒拉下他的手。

  “你戴著面具我哪能看到你的表情啊,騙你的。”我覺得他也挺好玩的。

  不過看他這情況,確實是心事重重,我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說道:“別這樣,世界這么好玩,多想點開心的事?!?p>  “好玩?”他看向我。

  “對啊,可不就是好玩嗎?這山這水這城,就只要我眼睛看到的,就沒有不好玩的東西?!蔽倚χ柑熘傅?,然后才問他“那你呢?你覺得這世界是什么樣的?”

  他轉(zhuǎn)過頭不再看我,我歪著頭看他,他唇齒輕啟,說:“不堪?!?p>  這少年,怕是經(jīng)歷了什么事。

  我輕輕一笑,指著門口,沉聲說:“你家正門口的那棵大樹你看見沒?”

  “嗯?”他似乎有些奇怪我怎么突然轉(zhuǎn)移話題。

  “你別看它冬天沒有枝葉,一棵樹干還老粗老高的,其實它早就死了,從內(nèi)部開始潰爛壞死,就只剩下個完好無損的外殼,到了春天,它不會長出新的枝丫了,你覺得不堪嗎?”我扯了扯嘴角,沒笑出來。

  冷誠沒有回應(yīng)我。

  我繼續(xù)說道:“可是啊,春天一到,就會有一只鳥在這里搭窩,怎么趕都趕不走,可是沒有枝葉,窩很容易就被大風(fēng)吹跑,無論風(fēng)吹雨打,它都還在那里,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可煩人了。”

  “......”

  “再不堪,也是自己的家,不是嗎?”

  他轉(zhuǎn)過頭,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眼里流轉(zhuǎn)著多種情緒,可他沉默了幾秒,問:“為什么哭?”

  “啊?”我吃了一驚,抹了抹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有淚水從臉上劃過,我急忙擦了擦眼,趁我不注意,什么時候流的淚?

  我嘿嘿的尷尬一笑,撓了撓頭說:“哭什么哭???是風(fēng)太大了,還冷的要死,我就說這下雪天不能在外面聊天,你也小心點,待會哭了我可是會笑你的?!?p>  “我不會?!崩湔\撇過頭去。

  “好啦!”我站起身,果然又麻了一只腳,我只能用另一只腳蹦蹦跳跳,希望他不要覺得我抽風(fēng)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說:“先回去了,早點睡,大晚上的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哦!對了!不能告訴琴紛我偷溜出來和你聊天,她會吃醋的,哎呀,吃我的醋,跟你沒關(guān)系,好了好了,我回去了,哎呀呀,果然麻了,脖子還沒好呢,這下腳又麻了......”

  說著我就走遠(yuǎn)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哭,就是覺得,大樹不能庇護(hù)那只鳥了,大樹一定很傷心。

  我看向正門口,冷誠還坐在那,那棵大樹也立在那,都顯得那么孤單。

  回到房里,就看見屋里的燈是亮著的,剛進(jìn)門,就看見琴紛坐在床上發(fā)呆,我走過去笑道:“這么想我呢?我就出去溜了一圈,這不就回來陪你睡覺了。”

  “姐。”琴紛沒有陪我打趣,而是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我,我在床沿坐了下來,等她繼續(xù)說。

  琴紛抬起眼,看著我說:“姐,我剛剛醒來看見你不在,就以為你和冷誠在聊天,我去他屋里找你,就看見只有阿袁在他屋里收拾?!?p>  “這有啥,我跟他在外面淋著雪玩呢,沒什么的?!蔽疫€以為是什么大事,搞得這么嚴(yán)肅,我擺擺手,想把琴紛按回被子里。

  琴紛搖搖頭阻止了我,她抓著我的手說:“姐,問題不是這個,是我在他房里,發(fā)現(xiàn)了靜語琴。”

  靜語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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