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梁氏大廈出來,陽光依舊刺眼。
商若冰瞇了瞇眼,拿出一個墨鏡戴上,擋住落下的眼淚。
陽光就像是這人生,不論它怎樣刺眼,總是得面對。
“若冰!”一聲呼喊將她從沉思中驚醒。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將她與陽光隔絕。
莫宗元抬頭看了看梁氏大廈,目光沉了一沉,而后沖著商若冰展露笑顏:“正好我經(jīng)過,坐我的車好了?!?p> 莫宗元對她的關(guān)心,她看在眼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商若冰眼中的笑意漸漸冰冷下來。
她能感覺到宗元對她的感情。
可是!像她這樣身負(fù)罪孽的人。有什么資格得到宗元的愛?
“走吧!”莫宗元伸拉住商若冰的手,就好像四年前,商若冰還在接受心理醫(yī)生醫(yī)治那樣。
他輕輕地?fù)碇?,小心翼翼地如同呵護著人間至寶寶。
俊男美女,相當(dāng)養(yǎng)眼!引得過路的人艷羨無數(shù)。
梁景謙從梁氏大廈里出來的時候,看著相擁著的兩個人,眼神陰郁冰冷。
“景謙,她就是這樣的人。說不定七年前,她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才拋下你的?!苯季驹诹壕爸t身后,聲音無比的溫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毒蛇吐信。
梁景謙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像堵墻似的走到商若冰面前。
“商小姐幾時結(jié)的婚?怎么也不通知我們一下?”梁景謙的聲音如同寒泉冰水,沒有一點溫度。
他認(rèn)得這個男人!那一天,商若冰就與這個男人相擁在法國梧桐樹下。
他的眼睛忍不住又往商若冰的指間看去,在看到依舊沒有那枚鉆戒的存在時,唇角譏笑出聲:“商小姐是不是與這位先生的感情不好,為什么總不戴婚戒?又或者,是準(zhǔn)備裝成未婚的樣子,想要騙騙某人?”
梁景謙從來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當(dāng)他看到莫宗元當(dāng)著他的面擁緊商若冰,只覺得心頭如同火燒,灼的可怕。
莫宗元聽到梁景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提拳就往梁景謙臉上揮去。
商若冰一伸手,阻住了莫宗元:“宗元!不值得。”
梁景謙越是失態(tài),越是證明她出現(xiàn)在這里是對的!
她恨這世間的一切,恨這世間所有的人!
憑什么梁景謙當(dāng)年拋下被綁架的她轉(zhuǎn)頭投入江思君的懷中?
既然知道痛,那就證明她對了!
她要讓這世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感受到當(dāng)年她所感受的一切!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從少女時代就愛著的男人:“梁總,你我好像只有公事,而無私事。我不知道梁總今天所說的這些話,代表著什么意思!我已婚與未婚,和梁總沒有半點關(guān)系。梁總?cè)绻皇且驗槲业臋谀康脑?,還請不要阻了我的路!”
她勾起唇角,揚著頭,任由陽光落滿她的臉龐:“你的員工都在旁邊看著,看著你就像一名潑婦似的追著你的合作伙伴!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你和我有點什么似的!”
“可是梁總,你來說!你,與我……到底有什么?”
商若冰踏著高跟鞋,朝前踏了一步:“什么都沒有!”
隨著她的前進,梁景謙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眼前,是沐浴在陽光之下,高傲得如同一只天鵝般的商若冰。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了七年前的商若冰在說:“梁景謙,若你敢負(fù)我,我必毀了你!”
看到商若冰頭也不回的背影。
梁景謙只覺得,自己的心不知為何空落落地飄在空中,找不著降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