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良轉(zhuǎn)頭看向一直靜靜坐在那里的商若冰,心頭了然。
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女兒來復(fù)仇來了!
江坤良看著商若冰,一張儒雅的臉上帶著沉痛的表情:“若冰,你就這么恨爸爸,要置爸爸與死地?”
“肅靜,法庭不得喧嘩!”法官見到江坤良說起了與本案無關(guān)的話,用力敲了一下法槌。
“現(xiàn)在有請證人商若冰發(fā)言?!蹦▏蓭熥隽艘粋€邀請的手勢。
商若冰看著法庭上的國徽,舉起了右手:“我發(fā)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毫無虛假?!?p> 商若冰清了清喉嚨:“我當(dāng)年被綁架的時間長達(dá)一年之久,不僅是被綁架,而且是被數(shù)個買家倒手轉(zhuǎn)賣。當(dāng)年,莫叔叔與宗元為了救我,輾轉(zhuǎn)數(shù)個國家……由于我的年齡沒有達(dá)到繼承財產(chǎn)的要求,莫叔叔沒有辦法湊足贖金,只能變賣我在國內(nèi)由他代管的股份……”
她的聲音清越而動聽,如同黃鶯在鳴叫。
可是庭審中的人,在聽著她用麻木而清冷的聲音述說著當(dāng)年被綁架的事情,一個個低聲抽泣起來。
他們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孩子面對這樣的罪惡,該如何自保?
他們想象不到這些,卻能想象得到,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哪怕傾家蕩產(chǎn),哪怕賣盡身邊所有,也要去救孩子。
可是江坤良呢?他不僅不去救,反而去壓莫建國的價……
這簡直是畜生!
豬狗不如!
聽著下面的嗡嗡指責(zé)聲,江坤良恨不得地底裂開一條縫,好讓他鉆進(jìn)去。
他好想現(xiàn)在就暈倒,可以不用面對這些事情。
可他的身體一向健康,就連想要暈倒也成了奢望。
“被解救出來之后,我進(jìn)行了三年的心理康復(fù)。我的心理醫(yī)生可以證明……必要時,他可以從M國飛過來做證詞?!?p> 法官在聽了商若冰的話之后,難得地沉默了半晌,聲音里帶著沉痛與憐惜:“商若冰小姐,我對你當(dāng)年的遭遇表示同情。但現(xiàn)在是法庭之上,一切要要講證據(jù)。我會根據(jù)各種證據(jù),來判斷你所說的,是真還是假。”
商若冰點了點頭:“多謝法官,我的發(fā)言完了?!?p> “現(xiàn)在休庭,明天九點開庭。”
隨著法官法槌落下,宣告今天的庭審結(jié)束。
商若冰與莫建國交換了一下眼神,被卡特和依蓮一左一右地扶著出去。
江坤良上前一步,攔在商若冰面前:“若冰,你就這么恨我?”他雙眸緊緊地盯著商若冰,眸子里面情緒摻雜。
當(dāng)年,他就是靠一雙眼睛騙了所有的人呀!商若冰揚起頭,高傲的如同天鵝:“我一點也不恨你,真的,因為你不配我恨!”
聽到這句不配,江坤良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他皺了一下眉心:“我當(dāng)年,真的不知道你被綁架了!”
“但是,法官卻不這么看?!?p> 商若冰輕輕地一笑,笑容在江坤良眼中如同魔鬼:“我想你這幾天會很忙了,因為馬上就要有另一個庭審要開了?!?p> “什么?”江坤良被這句話給驚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商若冰。
這時,有法院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江坤良還沒有走是吧?”
江坤良皺眉看向法院的工作人員:“什么事?”
“這是一份刑事案件的傳票,希望你后天準(zhǔn)時出席。如果缺席,是要負(fù)刑事責(zé)任的!”
“什么刑事案?”江坤良下意識地將傳票接到手中。
“商若冰控告你與何卓寧江思君共同策劃綁架她的刑事案!”
“什么?”那些還有沒有走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都驚呆了。
這么說,當(dāng)年的綁架案,是江坤良策劃的?
我的天呢?原來書里說的,那些豪門為了搶財產(chǎn)無所不用其極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藏在人堆里的記者,激動地打開手機錄制視頻,將一切記錄下來。
這可是驚爆天的大新聞呀。
江坤良呆呆地立在那里,就連手里的傳票掉了都不知道。
商若冰看了他幾眼,扶著卡特的手走出人群。
幾個記者想要采訪她,被卡特一一推開。
上了黑色的幻影,商若冰有些疲憊地倚在依蓮肩頭:“好累?!?p> 這時,有人輕輕的將她的頭移了過去,放在自己的肩頭:“累就倚在我這里?!?p> 商若冰抬眸,先是詫異,繼爾露出笑容:“宗元,你一直在?”
莫宗元輕柔地笑著:“從你進(jìn)了法庭,我就一直在車?yán)锏饶恪!?p> 商若冰怔怔地看著莫宗元,想著莫宗元說過的話:“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p> 宗元,不僅僅是用說的,他也是這么做的。
商若冰斂下眉眼,將頭靜靜地倚在莫宗元肩上。
幻影輕輕發(fā)動,駛離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