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妖孽少年瞧著腳邊處白玉壺碎片,不知她怎順拐的酒壺,看樣子,是被她全喝完,一滴不剩。
那可是寒云酒,后勁極大,沾一滴都得倒地,睡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整間酒閣里,各色各樣的酒應(yīng)有盡有,怎就獨獨叫她給挑到這寒云酒呢!
一聲嘆氣聲隨風(fēng)消散,都九悅面色溫和,輕輕拭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他的眸間倒映著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心里泛著心疼。
在都九悅要抱起少女的那一刻,少女極其不安分地大幅度亂動,嚴(yán)重干擾都九悅的行動,都九悅沒料到她這般激動,眉眼充滿著困擾。
聞人南顏手腳并用搗亂著,一下子自己給自己折騰摔到地面上,手不小心碰到白玉瓷片兒,右掌心處硬生生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鮮血流個不止。
這下子可把都九悅心疼壞了,他立即用靈力替她止血。
聞人南顏似嘴非醉,朦朧間瞧見有人替自己止血,不禁勾著唇角,冷嘲著:“滾?。∥也恍枰寡?!一點都不需要!”
聞人南顏瘋狂落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醉沒醉,她只知道,自己好痛苦,身體各處在泛著痛,就連心也是,少了一處靈氣囊,就空落落的。
仿佛天都榻下來,自己無助極了,滿心的慌張、迷茫、痛苦令她的腦袋,混亂得似要爆開了。
現(xiàn)在的她,就是個廢物。
她耐心耗盡,又似是自暴自棄,潛意識地要趕跑對她好的人。
都九悅見不得她這樣,在雪地上抱緊她,同時安撫著暴走的她,夜色間沙啞的音色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我知道你心頭難受,給我些時日,我會想辦法,修復(fù)你的靈氣囊的,信我,好么?”
“跟我回去吧,外頭雪大風(fēng)冷的,你還未愈合的傷口要惡化了?!?p> 聞人南顏的腦袋抵在他的右肩上,她的蝶翼狠狠地顫動了下,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而下,沾濕了他肩上一大片衣裳。
她放聲大哭,抽噎不已。
都九悅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令她盡情釋放自己的痛苦。
“有我在,定不會教旁人欺負(fù)你去?!?p> 漫漫長夜里,妖孽少年與白衣少女在雪地相擁一幕,旁側(cè)有一盞明亮的燈火,照得兩人側(cè)影,格外融合。
此后,雪地里留下一連串的腳印,那妖孽少年背著哭泣少女,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從清晰到模糊,直至不見。
回到屋內(nèi),他先是渡些熱氣暖著聞人南顏,在外頭呆了這么久,身子冷冰冰的,寒意襲人。
同時也吩咐下去,煮醒酒湯、受寒湯藥,緊接著讓人給她準(zhǔn)備個熱浴。
都九悅見她病懨懨的,一雙小眼紅得發(fā)腫,就這么坐靠在床頭,一言不發(fā)。
等沐浴完畢,再上了藥膏,喝了醒酒湯和受寒藥湯,聞人南顏早已倦意來襲,恍惚間隱有要倒的趨勢。
一直關(guān)注著聞人南顏的都九悅,及時扶住她,心知這醒酒湯必定是不管用的,寒云酒很烈,后勁更是大,她此刻定是在與困意在戰(zhàn)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