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不進來喝杯茶嗎?”
女人性感的紅唇像是一團火焰,在黑夜里跳動,吐出銷魂的音色。波浪長發(fā)落在她的肩和鎖骨上,色澤是最張狂放肆的紅。配上焰色的禮服和暗紅血色的高跟,她整個人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點亮了棄置廠房里的活力。
女人的手里舉著海波杯,優(yōu)雅愜意搖著其中盛到四分之一的紅酒,念詩兩句:“葡萄美酒夜光杯,佳人才子夜不歸。”
她能有從容的雅興,龍誠可沒辦法同樣保持淡定。在二十三廠遇到陌生人,很糟糕的情況,非常糟糕。
龍誠的背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心臟狂跳,全身繃緊,血脈僨張。這份血液的迅速循環(huán),和興奮半毛錢關系也沒有,而是一種全神戒備、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
明面上,時刻關注來人的一舉一動,暗地里悄悄催動被熄滅的純凈火焰,皮下積攢火種,不動聲色地燃燒。
他不傻,能夠在午夜時間段出沒于二十三廠的人,沒有一個可能是正常的,他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外表看起來再怎么沒有殺傷力,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突然冒出來的是一團張揚的火焰。
最是艷麗的花朵,往往隱藏著最致命的毒藥。
“嗯哼~”
女子一聲輕哼,足以勾起定力不足的男人最原始的沖動??稍邶堈\眼里,對方一絲一毫的媚態(tài),都暗藏致命的威脅。
她只會引起龍誠的恐懼,而不是欲望。
“小弟弟,你舍得讓罌粟姐姐我一個人守在這寂寞的夜里嗎?”
罌粟把海波杯放在流水線某個平坦的部分,扭動纖細的腰身,踏著小交叉的臺步向龍誠走過來。
胸前在明晃晃的跳動,禮服的側(cè)裂隨著步伐露出一片白皙,又隱去,露出又隱去,反反復復,演繹著欲露不露的極致魅力。而在那副精致的臉龐、眼角和眉梢上,一半是急不可耐的誘惑,一半是玩弄的笑意。
幾個動作,一身裝束,罌粟將女性的性感嫵媚演繹到了頂峰。若非是在二十三廠,若非是午夜的時間點悄然出現(xiàn),龍誠真的會被對方成熟的女性魅力俘獲,成為羞答答被調(diào)戲的對象。
隨著距離的縮短,罌粟強大張揚的氣場越發(fā)的明顯起來,穩(wěn)穩(wěn)壓龍誠一頭。
還沒好嗎。
龍誠控制著,緩緩將白色微小的火種鋪滿皮下的每一處,由點連成線,織成網(wǎng),而后匯成薄薄的一層。
快好了。只要火種成面,在一瞬間釋放出來,那么龍誠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將自己的身體燒光。這樣一來,即使罌粟能耐再大,也阻止不了他了吧。
面對強勢壓迫過來的罌粟,龍誠下意識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雙腳動彈不得,雙手也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不止是雙手雙腳,他身體上下的每一處關節(jié),都被看不見的力量鎖死定型,喪失行動能力。
鎖住關節(jié),這是對方的能力?
身體動彈不得,龍誠張張嘴,想說幾句爛話來掩蓋自己的慌張,順便轉(zhuǎn)移罌粟的注意力。如果暗地里積攢起的火種被發(fā)覺,那就是真的栽在這了。
初初登場的時刻,對方就把騰起的火焰掐滅過一次。龍誠并不覺得這對罌粟來說是什么難事。只要罌粟愿意,隨時都能扇滅白色的火苗。
喉頭滑動,張嘴吐氣,卻發(fā)不出聲音。
此刻,龍誠才錯愕地發(fā)覺,自己連說話的能力都被剝奪了。
“有話想說嗎,小可愛?”
罌粟用手指在龍誠的唇上摸過,然后伸進去,在舌尖上點了一下。一股力量從罌粟的手指里涌出來,注入到龍誠的口腔中,解除不止何時被套上的無形桎梏。
“說吧,我允許你說話。”
“這……”
龍誠發(fā)出聲音了,說話的能力又一次回到自己的手上。最基本的生理權(quán)利,被對方剝奪然后又被賜予,那種羞赧的情緒沖出來,夾雜著恐懼和屈辱,滿溢龍誠的內(nèi)心。
被完全掌控了。
這是龍誠第一時間就得到的結(jié)論。
罌粟仗著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看著龍誠,宛若皇權(quán)上的女王:“這什么,小可愛?”
龍誠的情緒很復雜,給不出有意識或是有邏輯的回答,本能地蹦出一句爛話:
“這很不衛(wèi)生啊?!?p> 話一出口,龍誠直接被自己雷到了。被他人掌握命運的生死關頭,怎么能說出這種沒品的爛話,好想捂臉躲起來,沒臉見人了都。
如果硬要開口的話,也應該講點“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之類的硬氣的話,表現(xiàn)自己錚錚鐵骨寧死不屈的形象。糾結(jié)衛(wèi)生問題是要鬧哪樣!
若不是行動被桎梏,龍誠懷疑自己真的會把臉埋到地上。
聽到龍誠的爛話,罌粟掩嘴輕笑:“不衛(wèi)生,不愧是小可愛?!?p> 算了算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這個時候轉(zhuǎn)換思路走硬氣路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能順著衛(wèi)生話題硬著頭皮往下說,然后表現(xiàn)出自己硬漢的形象。
“你有沒有洗過手啊,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嗎,隨便把手指伸進嘴巴里是很不衛(wèi)生的?!?p> 嗯,這話聽上去是硬氣了一點,有理有據(jù)不卑不亢,嚴肅地反對了罌粟對自己為所欲為的行為。
不過……總感覺好像哪不對。
強烈譴責完,品一品舌尖,居然能夠嘗到微微腥甜的味道,藏著令人沉淪的癮。
完了,龍誠感覺自己好像被激發(fā)出某種不可言狀的屬性,好變態(tài)。
罌粟沒有接著龍誠衛(wèi)生的問題糾纏下去,而是俯下身來,用指尖點在龍誠的左胸靠中間的位置。
不爭氣的龍誠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白花花一片,好大!
遠看已經(jīng)能隱約感覺到跳動的規(guī)模,此時壓到面前,那種泰山壓頂?shù)膲浩雀袆×曳糯罅嗽S多倍。
如此姣好的軀殼,媚人的語氣吐到耳垂,伴隨著酥酥麻麻的觸電感,說出可怖的內(nèi)容:
“小可愛,把火熄滅。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小心臟還會好好地跳動?!?p> 鮮血被從龍誠的皮下血管里抽出來,染紅胸前一片,同時暴露出來的,還有龍誠不斷暗暗蓄力的純凈火焰。
白色的火種暴露在空氣中,在皮下隱隱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