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片刻后,她十分冷酷無情的說出了實話:“我覺得不會。”
然后說:“我可以休息了嗎?”
“哎呀——小紅!”叛央剛倒還未倒,就被眼疾手快的第三把撥拉開:“你怎么這樣嘛!”
于是大晚上的,叛央撐著腦袋頂著半張臉的黑眼圈,冷漠的看著她家小姐作妖。
“你說,要么我們再跑出去一趟,去沙漠里找找他!”云心小姐激動的,邊手舞足蹈的比劃邊說。
“他平時不出來?!迸蜒胙a充說。
“那有沙暴的時候呢,有沙暴他總該出來了吧?”
叛央說:“那什么時候有沙暴呢?”
“這個……”云心也猶豫了,她又不是大漠之神,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有沙暴嘛!她知道了她就是大漠之神了!
于是云心咬著嘴唇和叛央撒嬌道:“你都不幫幫我……”
她好委屈的看著叛央?。骸罢f好幫我的呢?你都什么主意也不幫我出,還在一直否決我的主意。”
叛央……侍女當?shù)煤闷D難。
“我覺得,小姐。你應該先想好你見到他做什么,說什么?!迸蜒虢o提出一個中肯的建議:“如果不想好對策的話,你就算見到他數(shù)次,也會像上回一樣,沒什么收獲的。”
“唔……”小少女細細思索著:“那你說我該說什么?”
叛央……“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p> “呀——”云心撲上去,抱住叛央一個打滾兒,從這邊滾到了那邊。
叛央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懵了。被她抱著一路滾到那頭,才稍微反應過來了些許。
兩人好像一個球,折騰來去。直到叛央從兩人卷成一團的裙子里掙出來,這個話題才終于有了終結(jié)。
“小姐。你知足吧。你父親不會讓你嫁給這么個人的。你也不了解他。還是放棄吧。”叛央最后盡點臨終努力,她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自己的裙子。
“可是,我真的喜歡他啊?!痹菩男〗銤M眼的迷茫,被她這么一說,完全愣神的看著她。
叛央觸到她這個眼神,動作也停了。
她前頭的萬般勸誡,似乎都敵不過這么一句話。
叛央的身影,在黑暗里僵了僵。最后仿佛是被什么壓倒了一般妥協(xié)下來:“好?!?p> “你肯幫我啦?”小云心立馬從地上滾起來,眼里全是欣喜。
“嗯。我?guī)湍??!迸蜒朦c頭道,立下了這個承諾。
不是因為別的。原本她也知道勸也勸不住。可是。在觸到那孩子純真的眼神之時……
她還是沒辦法的妥協(xié)了。
再多的勸告,都抵不過那一句:“我真的喜歡他呀?!?p> 因為此刻,叛央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那純正堅決的眼神,不容他人質(zhì)疑。
叛央閉了閉眼。嘴邊浮現(xiàn)一絲微笑,怎么辦,有點羨慕了。
次日,兩人就商量好了計劃。按照她們的打算,最簡單也最笨的辦法,還是有的。
天天去沙漠逛上一圈,還愁碰不到人么?
云心隨他父親來,自己本身就沒什么事,呆在城里也是呆著,何況她父親也不怎么管她。這邊沙漠里有大漠之神,也好多年沒出過事了。因此這片大漠,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兩個小少女,白天晚上沒事兒了就跑去大漠里面玩耍,找人。
運氣不大好,也或許是沙漠之神故意躲著她倆。自那天之后,再也沒看見過一回。
這天下午,日頭已近黃昏,快要下山之際,兩人還沒找到人。但帶的水和食物還充足,就商量著可以往沙漠中多走一段。
兩個少女互相扶持著在沙漠里又行了一段,后面突然看見前頭陣陣飛煙,在耳邊聽到了馬蹄聲。
“什么、什么人?”小云心有點慌了,她還沒見過這陣勢。往來的商隊走路都是慢慢的,哪有見過這樣奔放的馬匹。
此刻她們才意識到,似乎走的,離沙漠古城太遠了點。
馬匹聲頃刻來到眼前。兩人很快被一圈馬匹包圍住。為首的是大胡子綠眼睛的大塊頭:“看哪!兩個小女娃!”
“還是中原人呢!”
“喂!你們怎么會到這兒來啊?”
“看她們,長得嫩嫩滑滑的,給我們享用享用吧!哈哈哈哈哈!”
圍住她們兩個的沙匪很快爆發(fā)開一陣歡笑,然后大手上來就要撈站在前頭的云心!
“啊——”云心驚恐的尖叫聲在大漠上空回響。
在那一刻,叛央飛快往前一撲,帶動云心從原地一滾,滾開了那些人抓來的手掌,然后她還未做完后面的動作——
“刷”一聲,細微的響動。叛央回頭一看,兩人背后的一個沙匪,手掌被一支射來的羽箭洞穿!
“啊——”那人捂著手掌,手上好大一個血洞。
“誰?!”“人在哪兒呢?”沙匪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找尋射箭出處。
背面的沙坡上,站立起一個人來。
果真,只有他一個人。一襲月白白袍,翠綠色的笛子插在腰間。
還是她們那天在沙漠里夜晚見到的少年!
他神出鬼沒的如同一個鬼魅一般。在沙匪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刻,飛速沖進沙匪中間,將那個洞穿手掌的人的馬間大刀抽出來,揮刀一砍,一片馬鳴傳來!
他將正在馬上的人用刀背削下馬背,震得馬匹紛紛驚叫,然后躥蹄四散奔逃!
馬跑了,人就亂了。
“別讓馬跑了!快攔住它們!”
“馬跑了我們怎么辦吶!”
沒人能在沒有馬匹、沒有食水的情況下走出這片大漠。當然,除了眼前這個少年。
叛央轉(zhuǎn)身護住她家小姐,兩人跟隨著一片目光,看著那名一人驚動整個沙匪隊伍的少年。
少年就站在眾人中間,他個子原來很高。只不過在那天晚上,高高低低的沙堆襯托下,沒有看出來。他從背后抽出三箭,將往前方奔逃的最厲害的三人,射穿衣服釘在地面上!卻從頭到尾,沒有傷一人性命。
旁邊還剩下四五個沙匪,都在少年看過來的目光中瑟瑟發(fā)抖,最終都一一低下頭去,抱頭蹲到地上。
那是個臣服的姿勢。大家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