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央頓時十分感謝付無怨的舍身就義。如果不然,她估摸著撞到石壁上的絕壁是她的臉。
她的臉??!
叛央想著這個,完全沒注意自己被付無怨抱了個滿懷的事實。本身內(nèi)里就不著寸縷,又被近距離的一摟,頓時身材內(nèi)部的曲線就完美的呈現(xiàn)出來。
付無怨頓時推開了她。
叛央……剛落地就推我,什么性格!
她沒注意到,付無怨耳根已經(jīng)紅了一片。還好有黑暗的掩蓋,看不大出來。
叛央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臉有沒被撞到。
付無怨看著她,說:“就那么看重自己的容貌?”
“看重啊?!迸蜒胝f:“本來就已經(jīng)足夠丑,再丑出天際,我會想殺人。”
付無怨皺眉:“什么性格!”轉(zhuǎn)身,率先一步往前走。
叛央剛停頓兩秒鐘,就被一陣力往前拉去。猝不及防的看到她的衣角已經(jīng)被付無怨跟自己的手腕兒,用一根布條捆了起來。這一下連帶著叛央也被拽向前,跌跌撞撞的差點又磕個頭。
“你!”
“想罵我混賬是嗎?”付無怨的聲音毫不遲疑的從前方傳來:“勸你說這話之前,先考慮考慮一會兒要怎么回去?!?p> 叛央的話被哽在喉嚨里。
本來嘛,這邊如果找不到出路的話,他們可能還得用同樣的法子回去。那就比較……難過了。
叛央被前方的付無怨,用一根繩帶子扯著走。走著走著,她忽然聽到前方傳來聲響。
“你怎么了?”跳到這邊來,就沒有火光了。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其實只能憑借繩帶子的扯動感知前方人的軌跡。
突然,前方的動靜停了。叛央感覺前面人站住不動了。她又問了句:“怎么了嗎?”
前面,突然轉(zhuǎn)過來一個人。他調(diào)轉(zhuǎn)頭走向叛央,很快就走到她跟前。
叛央感覺到那人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她的耳邊。然后用很輕微的聲音說:“別說話?!?p> 那聲音是付無怨沒錯。
叛央沒開口。又聽那聲音說:“前方有不對勁的地方。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叛央有些不習(xí)慣被他離得這么近說話,遂想要隔遠一點,但是被他制止:“別動?!?p> “前面。我看見有人。”
“人?”叛央頓時愣了下。在這么座幾千年前的古墓里看見人,你是看見鬼了吧。
“他朝我們走過來了?!备稛o怨貼在她耳邊說:“我看見他……是裝成了我的樣子?!?p> 叛央一動不動,看著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然后那道人影摸索著朝這邊走過來。
叛央道:“怎么會這樣的?”
“不知。”耳邊那個聲音說:“我剛才看到,他似乎從石壁間扯出來一樣人皮似的東西,披上那樣?xùn)|西,就變成了我的模樣?!?p> “那他原來什么樣?”叛央默然道。
“原來是……”
“就是你這個樣子,是不是?”
那貼在耳邊說話的人頓時一沉。整個身體迅速化為血水。流淌在叛央的腳下。
而叛央的手中,正拿著一把鋒利刺出去的匕首。
“出什么事了?”前頭的人靠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是付無怨本人沒錯了。
叛央只是看著腳邊的血水:“沒事。只是他的破綻太明顯了?!?p> 之所以開始要和她靠的那么近,還不讓她說話不讓她動,就是為了防止她看見自己跟付無怨身上連接著的那根繩子。
也正是那條繩子,才讓叛央確信了前來的人才是真正的付無怨的事實。
而方才不知從哪兒走出來,貼在自己耳邊低語的,恐怕是這個墓地內(nèi)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吧。
那東西明顯沒有自己的實體。也是它露出破綻的其中一點。因為若是有自己的實體,在叛央要動的時候,真正的付無怨會用身體去直接制止她極度危險的行為。而那道聲音卻只能用聲音來制止。
也正是因為沒有實體,它才不能自己砍斷兩人之間連著的布條。
而最大的破綻,其實是——它說了它自己“看到”的東西。
而在這漆黑一片的地方,叛央就連跟前站的是誰都看不清。更別說“它”還能看清不遠處那人是怎么“換裝”的,更別說是裝成了誰。
這明顯就是個騙局。
“你怎么了?”付無怨擔(dān)憂的看向叛央,說:“剛才起你就走不動了。我怎么叫你都沒回應(yīng)。你到底在看什么?”
叛央搖搖頭:“沒什么。”
“哦對了,還有。如果有人裝成我的樣子,千萬別信?!彼f。
終于,兩人還是平安無事度過了這條漆黑的走廊。
剛出走廊的時候,叛央問他:“你就沒遇到過什么,偽裝成我的怪物?”
“遇到了啊?!备稛o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過,那人還沒靠近我就知道不是?!?p> “為什么?”叛央好奇道。就連她,都沒法判斷呢。
“因為她沒你長得……”付無怨考慮了一下,換了個稍微委婉點的說辭:“有特色?!?p> 等叛央回過神兒來明白他是在消遣她的時候,那人早已經(jīng)跑遠了。
叛央和付無怨穿過那一道無光的走廊,走到了一處拱形石門附近,穿過石門,后頭的路又有火光照耀了。
然而,無論火光再怎么盛,也始終照不到走廊后頭的那一片無光的通道。那里頭有什么,叛央和付無怨已經(jīng)親身體會過了。估計他們也再不想再重試一遍了。
兩人回頭看了走廊一眼,就順著拱門走出去。前方是一片空曠的平臺。
臺子是全白玉石做成,白玉石上雕刻著蜿蜒漫步的紋路。連同整個臺子,形成了一朵蓮花狀的形態(tài)。
“這是個祭祀臺。”叛央只看了一眼就能確認。
“怎么說?”付無怨回頭問。
“我們腳下,是個法陣。”她道:“很厲害,較為古老的那種法陣。”
“陣法是做什么的?”付無怨問。他應(yīng)該也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陣法的消息,因此此刻沒有展現(xiàn)出慌亂或是不理解。只是很仔細的問。
叛央盯著地面上狀似蓮花的陣法看了幾眼后,才緩慢確認般的吐出幾個字:“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