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天把顏喻送到樓下之后,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安靜的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
“不留我上去喝杯茶?”程景天搖下車窗,呼出一縷煙霧。
顏喻斂了神情,心里矛盾著不知道該不該讓他上去。
“行了,你上去吧,我走了。”程景天抽完一支煙,向后仰著靠著座椅靠背看著顏喻。
顏喻楞了一下,看了眼程景天,他的眼底盡顯疲憊,現(xiàn)在讓他開車回去也是極不安全的,顏喻想著,心又軟了下來,“上去休息下再走吧?!?p> 程景天笑了,他就是算準了顏喻會對他心軟,摸了摸顏喻的頭,一齊下車去了顏喻的住處?!笆稚蟼趺礃恿??什么時候拆線?”程景天坐在沙發(fā)上,接過顏喻遞過來的茶水問道。
“再過兩天吧?!?p> “換藥了?”
“嗯?!?p>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感覺全是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顏喻和他太過熟悉,所以在一起的時候做什么都覺得很自然。她放任程景天在她家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自己抱著一堆臟衣服進了洗手間。
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程景天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顏喻嘆了口氣,從臥室拿了條毯子給程景天蓋在了身上。她蹲在程景天身邊,手指劃過他臉上的輪廓,還是那么俊朗,只是比前兩年要多了幾分滄桑和成熟。她的手指停在程景天下巴剛冒出的胡茬兒上,磨砂的刺感讓顏喻慢慢的出了神。
以前顏喻最喜歡看程景天下巴上留一點細密的小胡茬兒,她總會看著那一層泛青直夸他性感。后來程景天怕胡子太硬,親吻顏喻的時候會扎到她就每天都清理的特別干凈。以前的程景天特別純粹,對她也好的純粹,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他的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來找她,是男人骨子里的喜新不厭舊,還是喜歡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亦或是家里家外輪番風流。
還記得有一次,她和程景天逛街從商場出來,恰好碰見幾個女生發(fā)生爭執(zhí),在大街上拉扯著頭發(fā)打了起來,程景天緊緊的拉著顏喻的手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跟人起沖突了,千萬別怕,第一時間找我,有我在,沒人能欺負的了你。
顏喻想到這兒忽然笑了,笑自己思維跳躍的太快,笑確實沒有別人欺負自己,欺負她欺負的最狠的,獨獨只有程景天一個。
她站起身子去房間里寫稿子,任由程景天就這么睡著。
時間過得很快,中午了,顏喻也沒覺得肚子餓,程景天還在睡著,興許是熱了,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
顏喻的手不方便,沒辦法做菜,她輕輕推醒程景天問他要不要吃點什么,程景天睜了睜眼,像是囈語的說了句不吃。
興許是看他實在沒睡夠,顏喻也沒再叫他,自己點了份粥和小菜吃了。
顏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似乎吃完飯?zhí)稍诖采暇蜎]了意識。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吻醒的,濕潤溫熱的氣息鋪在她臉上,她慢慢睜開眼睛,程景天的臉被放大在眼前。
她別過腦袋,推開程景天,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沙啞,“你干什么?”
“你說呢?”程景天再次襲上身來,低下頭想要吻她。顏喻忽然感覺自己是引狼入室,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程景天一把按在了身子底下,她的手還沒好,一只手完全沒辦法反抗。
“程景天,你放開我!”顏喻用了大力氣推著程景天,他卻紋絲不動,生把臉漲的通紅。
“我是不會放開的?!彼难劬锩芍粚佑吹念佊餍睦锒嗔朔趾ε?。
“你要是再動我,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鳖佊鲉≈ぷ雍鸬?。吼完之后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顏喻愣的是自己說這句話毫無意義,如今的程景天怎么會在意自己理會與否呢,程景天愣的是他沒想到顏喻會說這樣帶著撒嬌意味的話。
只是遲疑了幾秒,程景天再次伏下身子吻著,他心里是多么吃準顏喻,才會做的如此篤定。